“談爺爺,你忘記了,我也是孤兒,西涼姐沒與您相認前,她也是孤兒,我們是一類人,我能看懂她,而您,沒有經歷過一無所有,您不會懂!”如果不是當事人,局外人,永遠也不會理解被拋棄後,是什麼感覺,不管父母的出發點如何,那也是拋棄。
這樣的經歷,在內心,是永遠無法抹滅的陰影。
談老爺子看着李碧婷,身形有些微震,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兒,他如今,都無法想像,她那樣義無反顧地離開了自己,再也沒回來,他也不懂,那個男人,有什麼好的,值得她如此,可她,就是這樣幹了,再想想自己的外孫女,不得不說,她們的性格都很像。
破天荒的,嘆了一口氣。
“小丫頭,你說服了爺爺,不過,你告訴我,你要怎麼做?”談老爺子覺得,雖然閔西涼這些年在外面一個人,可是,身邊有這樣的朋友,也是值得欣慰的,起碼,這些人,是真心的。
“不,爺爺,您不是被說服了,只是,您和我一樣,真的愛她,西涼姐若知道,她一定會開心的,至於怎麼選擇,最後,我都會支持她,但,我只希望,她能夠想通,然後放下,這樣才能得到解脫,不再揹着包袱,纔會幸福!”李碧婷眼淚都掉下來了,因爲,閔西涼是幸運的,在最困苦的時候,遇到了自己的家人,而她,也是幸運的,能夠成爲閔西涼的朋友。
她抹了抹眼淚,可她還沒有想好,要怎麼告訴閔西涼,一是擔心她的病情,二是,她害怕她不選。
這個心結,如同心口上的腐肉,一定要剔除,才能癒合,否則,就這樣,聽之任之,永遠也無法抹掉。
她不想這樣。
“去吧,好好地跟她說說,宋家的小子,也挺不容易的,現在也沒醒,還不知道閔閔還有沒有機會呢,看天意吧!!”
“是,談爺爺!”李碧婷說罷,便上樓去了。
醫院,一個身影,風塵僕僕地往閔西涼的醫院而去,門都來不及敲,他就衝了進來,這時,閔西涼剛睡醒,正在吃水果,而餘陌然正在侍候她,水果細心地切成小塊,一塊塊送到她嘴裡,好不悠閒。
“學長?你急成這樣,幹嘛了?”閔西涼坐了起來。
“閔西涼,你還當我是學長,我就出國考察了幾天而已,怎麼深城就鬧成了這樣,你也不通知我,住院麼多大的事,你到底有沒有真心當過我是你的學長,你們怎麼都這樣,都當我死了嗎?”歐子銘看閔西涼臉色不太好,只是出國與rn洽談一項新的合作,順便,談一些新的投資,這最多半個多月的功夫,他感覺整個深城好像都洗了一次牌一樣。
剛下飛機,他就急急地趕過來了。
餘陌然也好久沒見到歐子銘了,當年,最維護閔西涼的一個,他可是記得的。
“子銘哥,你怎麼來了,你還記得我嗎?”放下水果,看向歐子銘。
“你,小然,天吶,幾年不見,這麼大了,不錯呀,高大帥氣!!”歐子銘顯然沒注意到一邊的男生。
“子銘哥,你別怪我姐,我姐也不容易,姐說,她的事,你也知道了,不過,姐現在生病了,你就不要生氣了!”餘陌然果然心疼閔西涼。
“行了,臭小子,一口一個我姐我姐,我哪敢欺負她,我不怕你揍我啊!”歐子銘與餘陌然擁抱了一下。
“這小子,還是我養大的,他不維護我,維護誰,得了,你回去吧,去換李碧婷過來,現在也快傍晚了,有學長在,沒事的!!”看歐子銘有話要問,閔西涼打發餘陌然離開。
“好,那你們聊,子銘哥,要看好我姐啊,我先走了,姐有事打電話!!”餘陌然好羅嗦,生怕一眼不看,閔西涼就飛了一樣。
歐子銘看着餘陌然離開感嘆了一下。
“這小子真的長大了,懂事了呢!”歐子銘還記得七年前的餘陌然,個頭很小,如今,比他還高大,一表人才,果然,歲月不饒人,他不知不覺中,一晃七年。
“學長,你都知道了?你會怪我嗎?”閔西涼想到樑纖纖如今,是一個逃犯,事實上這樣的身份,她也有分參與。
“怎麼會,我看到新聞了,樑震天被抓了,還暴露出了這麼多的髒事,真沒想到,他原本當一個企業家還不夠,把手伸到了政府,最後,還和外人一起,坑害納稅人的錢,這種人,死十次百次都嫌少,人渣!”
“樑纖纖還沒被抓到,她和蠍子一起逃走了,而蠍子,就是當年有份害我的人,我外公調查的資料顯示,當年,就是樑震天僱的人想殺了我的!”
“等等,你這句話,信息量太大,我剛纔進來時,看到了老七,不會談老爺子是你的外公吧,還有,七年前居然發生的意外,是樑家所爲,那麼樑纖纖是知曉的,太可怕了!”歐子銘大概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那樣柔弱的樑纖纖,居然背地裡是這樣的人,是否在這一刻,他有些慶幸,他與她並沒有走到一起,否則,他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此時要與樑震天一起吃牢飯了。
他此時想來,竟然覺得,對樑纖纖從未了解,所謂的愛慕,也許,只是停留在年少。
“說對了,我現在有談家做靠山,可別欺負我喲!”閔西涼看歐子銘臉上的表情,想必,他並沒有因爲樑纖纖的事,而造成困擾,那就好了。
“天吶,這都什麼是什麼,這個世界,太小了吧,你搖身一變,千金小姐,小西,以後可以多關照!”歐子銘一臉馬屁的樣子,開起了玩笑。
“去你的,學長,你別貧了,我一點都不開心,該被收拾的人沒被收拾,你知道嗎?當爺爺告訴我,他是個臥底的時候,我竟然私心地想,他爲什麼不是一個壞人,而現在,他竟然是一個被冠上好人之名的人,我連動他分毫都不行,人家現在可是功臣,靜下來想想,我就是一個笑話,我做着一切的謀劃,誰知,不過七年前,還是七年後,都是一個棋子!”閔西涼內心,依舊對宋啓晉耿耿於懷。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他還有這樣的身份,西涼,不管怎麼樣,他現在這個樣子,也算是爲過去的謊言付出了代價,老天也是懲罰了他,七年,能熬七年,也不容易!”歐子銘剛纔已經去看過宋啓晉,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聽醫生說,生命體徵的指標,比之前還差,宋家人個個都很傷心。
“你說的什麼,什麼懲罰,我聽不懂?”閔西涼疑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