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畫展,太谷先生會在宴會的最後露面,如果誰能把畫上的信息說出個大概,他會擇一送畫。
所以,這也引起了閔西涼的興趣。
一聽說白送的,她有些着急地跟着陸子墨直接就奔到了畫展的最後一處,那裡是一個小房間,裡面只放了一幅畫,這幅就是傳說中的收關之作。
可是,看的人很多,可是,能看出當中意思的人,幾乎沒有,每個人都是看了一會後,搖頭離開了。
閔西涼興沖沖地來,一會就癟了小臉,因爲太抽象了,不是說他不是抽象派的嗎?看來,還是得掏錢。
“這都什麼呀,根本就是胡亂畫的,閔閔,別怪我粗俗,我真看不出有啥好的!!”陸子墨皺眉頭,感覺這次帶她來這,反而給自己減分了,本來想文雅一翻。
果然,他這大老粗不合適幹這個。
“子墨,嘿嘿,你比那些不懂裝懂的要好,其實我也不懂,我就是一屌絲女,我就是之前在美國,去過幾次,唉,爲了外公,這幅畫,我得瞧出點意思,不然,我就得出錢,我沒看那售價,隨便一幅都是千萬,好貴的!”閔西涼想,得寫多少本書,纔夠這千萬。
她心裡的小算盤打理點當響。
獨獨沒想到,她會在這裡,遇到熟人。
閔西涼垂頭喪氣地從小房間裡出來時,挽着陸子墨,又去看了別的話,她打算看一下全場,有哪幅稍微沒這麼貴的,那她就打算巨資買下,送給爺爺,結果剛出門,就與迎面而來的人,打了個照面,她就是想躲也躲不及了。
宋啓晉並不知道閔西涼會來的,這畫展,他本不想出席,可是,他也是聽說談老爺子愛收藏字畫,所以才讓人給了他太谷的資料,不看還好,一看,他還非來不可了。
只是,他沒想到,在這裡遇到閔西涼,過去幾天他們天天呆在一塊,雖然閔西涼依舊對他興趣淡淡的樣子,但,他覺得,於之前是有轉變的,包括他對她親密的動作,她也不那麼排斥。
他覺得與她之間,正在一點點的破冰。
但,此時,看到她挽着別的男人,兩個人還相談甚歡,好像一盆冷水就澆了下來。
他臉上卻不動聲色。
“宋總,這麼巧?”陸子墨聽過宋啓晉,他上次初一的時候看閔西涼那失落的樣子後,回去就調查了一下她,發現她是宋啓晉的前妻,並且還知道了閔西涼一些過去的事,雖然沒有太細緻,可是,他卻對閔西涼有更大的興趣,所以,他這麼多年沒休過假,這次除了部隊給的獎勵假外,他破天荒地,申請了探親假,多停留十天,不然,這個時候,他早就應該在部隊了。
閔西涼本來還想着要如何是好,沒想到陸子墨卻淡定地提前開口,她倒鬆了一口氣。
感覺到她緊張,陸子墨給了她一個放鬆的眼神。
閔西涼感激地點點頭,兩個人的互動,在宋啓晉的眼裡,成了眉來眼去,這讓他差點將手中的酒杯給捏碎了。
這個女人,竟然敢在他的面前,就和別的男人這麼親熱,自己就今天沒陪着她,她就有別的男人了。
“陸公子,真巧,你也是愛畫之人呀!!”宋啓晉說話很客氣,可是那語氣倒像是在懷疑。
“宋總日理萬機,沒想到會在這裡,我嘛,不愛畫,可閔閔愛,所以,我愛烏及屋。”陸子墨聽出了宋啓晉的意思,不過,他倒不怕,反而正面地迴應,間接地向閔西涼表了白。
閔西涼聽陸子墨一說,挽着他的手一緊,示意他別這樣,可是,陸子墨是與宋啓晉扛上了,兩個人是不願意相讓,眼神間就進行了一番較量和撕殺。
“愛?陸公子我可聽說了你的風流韻事不少,當年那事,就鬧得很轟動!”宋啓晉一挑眉,顯然不以爲意。
其實閔西涼對陸子墨一無所知,她也不想去打聽啥,因爲對他她並沒有興趣。
“誰沒年輕過,宋總的事,我也聽說了,不過,你與閔閔過去式,現在她未嫁我未娶,正好,都有機會!”陸子墨說罷,深情地看了一眼閔西涼。
閔西涼卻頭都不敢擡一下,她直往後縮,心想這陸子墨真是不知道宋啓晉的腹黑程度,還這麼大膽地應戰,還把她給捎上了,她可以想象,如果被宋啓晉逮到她會有什麼下場。
宋啓晉見閔西涼那駝鳥的樣子,達到了效果,不迴應陸子墨,那他就是一廂情願,他也不再作聲。
“那不打擾兩位了!”說罷,端着酒走開。
不過,與閔西涼擦肩而過時,給了她一個別人深意的眼神,讓閔西涼挽着陸子墨的手,都不自覺地,滑了下來。
陸子墨轉過頭看閔西涼,閔西涼微微一僵,尷尬地衝着陸子墨笑了笑。
“閔閔,你以爲我剛纔隨便說說?”
“我,知道你不是隨便說說,可是,我只是隨便聽聽!”閔西涼擺擺。
可是,陸子墨,卻伸手想要抓她的手,但被她快一步給溜走了。
宋啓晉時不時與別的人說上幾句,看到閔西涼與陸子墨的舉動,他的神色更悠闇了。
閔西涼跑到一邊,繼續瀏覽其他的畫,其實,她對畫略知一二,外公也常在她耳邊說,的確能看出來太谷畫裡的含意,每一幅都別有深意,用心,就能看出來。
她心想自己是悟不出那幅免費的了,可是,卻可以悟出這眼前的這幅名爲《禪》的作品,她認爲這幅送給外公也是不錯的選擇。
陸子墨遇到了幾個熟人,多聊了幾句,他轉眼,就不見閔西涼的人影了。
可是,閔西涼聽到身邊的腳步聲,她以爲是陸子墨。
“你看這幅,送我外公怎麼樣,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你給點建議!!”
可是,身後的人沒作聲。
閔西涼轉頭,卻發現是宋啓晉,他那目光,像滕蔓一樣,繞在了她的心頭,千絲萬縷,任她想解開,可是也沒有辦法。
“怎麼不說了?”宋啓晉向前邁了一大步,然後問閔西涼。
“你,你怎麼在這?”閔西涼收回目光,繼續盯着畫。
“我不能在這?”宋啓晉見她這樣問,內心有些不悅,打剛纔開始,她的目光就沒正眼瞧過他。
他的醋罈子是徹底地打翻了。
“可你已經在這了,宋啓晉,你這是什麼臉色?”閔西涼被他的陰陽怪氣給氣到,剛纔他就話裡有話,如今,又在自己跟前這樣。
她的好心情似乎瞬間就不見了。
他怎麼這樣?她內心無語地想着。
宋啓晉見她也激動起來,沉着臉,拉起她的手,便要往另外一邊走。
力氣大了些,連他自己都沒察覺。
“你弄痛我了,宋啓晉,你有病啊?”剛好,是捏到了她之前被割傷的手,閔西涼吃痛的掙扎,剛好把袖子給弄了起來,宋啓晉回頭時,就看到了那條醜陋的傷痕。
本來醫生說要給閔西涼除一下疤痕,可她偏偏要留着,時刻提醒着自己,做人還是不要太好心,否則,會惹禍上身。
宋啓晉見自己失態了,忙鬆開。
“對不起,閔閔,沒弄痛你吧?”
“你還知道我痛,宋啓晉你這樣的目光,好像在抓姦一樣,可是你是我的誰,你想着管我?”閔西涼早幾天就想爆發了,因爲他總是一副管家公的樣子,讓她無所適從。
“你!!”宋啓晉見她發火了,本想回嘴也嚥了回去。
“莫名其妙!”閔西涼說罷,便轉身就走。
一邊揉着自己的手,她要離開了,寧願不要畫,也不要在這裡看到宋啓晉。
“你不想要那幅畫了,我應該能知道里面的意思!”這時,宋啓晉開口。
宋啓晉的畫,讓閔西涼腳下腳步。
“不了,外公不一定喜歡,我不要了!!”閔西涼拒絕。
“可我覺得,你外公他一定會喜歡,因爲這跟他有關!”宋啓晉意有所指。
“什麼意思?”閔西涼回頭。
宋啓晉沒作聲,他轉身便向那房間走去,他也是無意之中發現的,沒想到,這麼有淵源,這難道就是冥冥之中的聯繫?
閔西涼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因爲宋啓晉剛纔煞有介事的樣子,看着挺有事的。
她跟上去看看。
閔西涼進來時,宋啓晉正凝視着畫。
“閔閔,你看過李安的電影嗎?最近的一部?”宋啓晉沒回頭,而是提問。
“李安,你說什麼電影,他去年上映的,好像在美國公映最先,是少年派?”去年好像在美國和李碧婷看過,當時她吵着要看電影。
“對,是這部,你還記得嗎?當時,電影裡的那些場景和人物動物,分別代表了什麼,你記得少年派後來,流落到一個島上,然後,當時有一個整體的鏡子,那個島像什麼?”
“像什麼?”閔西涼其實沒太在意。
“再想想!”
“像一張女人的臉?”閔西涼試探着問道,她其實,後來看了影評,李安的這個電影,創造了巨高的票房記錄,所以,她想了起來。
可是,這畫上,哪有女人的臉,看不來的抽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