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萇抱在我出了長安城後,將我扔到了事先準備好的馬車,我暗罵姚萇這個混蛋都不知道憐香惜玉,將我的小PP摔得生疼。由於軟骨散的藥力還沒過,所以連伸手揉揉摔疼的屁股的力氣都沒有,只有直挺挺的躺在那裡。
“誰?”馬車裡一個嫩稚的、有些發抖的聲音響起。這個聲音我再熟悉不過了,是鈺兒的聲音。
隱隱感覺到鈺兒身子發抖,還在小聲的唏噓,可能小傢伙被嚇壞了,我好想前去抱着她說‘鈺兒不怕,有孃親在。’可是現在我被姚萇那個混蛋下了軟骨散,嗓子又被他毒啞了,現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默默的感受鈺兒的存在。過了好一整子,就聽到鈺兒緩緩地鼻息聲音,大概小傢伙睡着了。
這時,我聽到姚萇如同冰塊的聲音:“你們仔細保護好新娘和女郎,若有閃失,如同此樹!”接着就聽到一顆大樹轟然倒地的聲音。
“諾!”衆人異口同聲答道。
姚萇因爲不能出來太久,就先一步回墊江去。留下他信得過的幾個手下‘護送’我和鈺兒後面跟去。
晚上出了長安城後,直到第二天中午,我身上的軟骨散才失效。過了一會,鈺兒才醒來。當她看到我時,一下撲到我的懷裡,哭的好委屈,嘴裡喃喃的直喚‘孃親’,看樣這小傢伙是真的嚇壞了。
趕了六七天的路,這天終於走出秦嶺到達漢水北岸的沔陽(今陝西勉縣東),住在了一家還算不錯的客棧。
“孃親.....孃親你怎麼,怎麼不能說話呢?”鈺兒早上吃過飯後,就躺在我懷裡關心的問道。要知道同樣的問題她已經問過了N遍。
我摸摸鈺兒的小腦袋,笑着指着自己的咽喉。
“哦。”鈺兒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大眼睛咕嚕嚕的轉着,忽然摟着上我的脖子,在我耳畔認真的說,“孃親不喝水......不喝水把嗓子弄壞了,一定是這樣。孃親......孃親要聽鈺兒的話,多多喝水.....多多喝水嗓子就會好了。”
“嘔嘔....嘔嘔......”這兩天由於趕路趕得急,孕吐頻繁,吃多少吐多少,感覺自己要活不成了似的。
“孃親.....孃親你沒事吧?”鈺兒有模有樣的用小手輕拍我的背,爲我順氣。
我笑着搖了搖頭,指了指案上的竹筒。
“鈺兒......鈺兒明白了,這就給......孃親拿水去。”說着鈺兒就跑到案上,雙手抱着竹筒遞給我,“孃親喝水。”我接過鈺兒遞過的竹筒,將水灌了下去。胃裡一下子舒服了許多。
“咚!咚!咚!”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音。
“我去開門!”鈺兒一骨碌從我懷裡爬起來,跑去開門了。這小傢伙,都不問是什麼人就去開門。
當門打開時,走進一個年齡有三十多歲,長相普通的中年男子。這人是姚萇的管家,名字叫姜訓,除過管家外,他還是姚萇的得力副將。
“新娘,可以啓程了嗎?”姜訓恭敬說道,但語氣確是不卑不亢。
我沒啃聲,厭惡的看了他一眼後,抱着鈺兒就往外走。上了馬車後,車子就起程了。我們從南門出了沔陽之後,走了不久就到了漢水渡口。過了漢水後,是一片茂密的林子。聽姜訓說,這裡時常有強盜出現。一聽有山賊我有些激動,因爲這樣的人羣在二十一世紀已經不存在了,好不容易穿越一會當然要見見山賊的樣子。
一路上我幾次想尋機會逃走,結果都以失敗告終,結果他們看守的更緊了。連方便的時候,都派一個人遠遠的丫跟着。這些人也真是的,就算跑我也不會一個人跑,怎麼也要帶上鈺兒啊!
記得前幾天經過郿城時,我透過簾子,看到城門上的貼的畫像,激動極了,因爲那是苻堅尋我的畫像。我掀開簾子大喊,可是嗓子卻發不出聲音,這才知道自己的嗓子被姚萇毒啞了,我簡直抓狂的要命,不得不佩服姚萇狡詐。馬車外的姜訓看出我的企圖,在我脖子上給了一下,我就暈過去了。這姜訓竟然敢這麼對我,這樑子可結大了。
“打劫!”我正在神遊時,聽到熟悉的臺詞有些激動。(洛一臉期待:爲何?芸翻白眼:這可是我穿越以來第一次遇上強盜耶!洛不屑。)
“各位大哥請高擡貴手,放小可一馬。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萬望笑納。”這回是姜訓的聲音。
“錢嗎大爺照收。只要你將馬車留下,大爺就放你一馬。”這回是剛纔說話的強盜。
“你!”這回事姜訓有些暴怒的聲音,頓了一下,姜訓用和緩的語氣說道,“裡面是小可家眷。”
“本大爺要的就是你的家眷!”強盜用蔑視的聲音說完,大喝一聲,“嘍囉們!搶了這廝的家眷給大哥我做壓寨可好?”
“好!好!”這回聲音聽起來有二十七八個的樣子,看來這夥強盜人還不算多。我隱隱有些擔心,因爲姜訓這邊只有六七個人手,要真打起來,可能真有些困難。
“不識好歹東西!”姜訓罵了句髒話,大喝一聲,“兄弟們上!”
接着就聽到兵器撞擊的聲音此起彼伏,不時傳來被兵刃擊中的慘叫聲。如此近距離感受死亡我還是第一次,我剛開始欣賞被劫的心情早已拋到九霄雲外,內心只有深深地恐懼。
“孃親,我怕!我怕”鈺兒略帶哭腔的蜷縮在我的懷裡,小身子還在不停地顫抖。
‘鈺兒,有孃親呢。’這樣一句簡單的話,現在我卻說不出來,只有輕輕撫着她的後背,讓她安心。
過了一會,外面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應該是廝殺結束了吧。我不敢掀開簾子看,因爲我怕見到死亡,怕見到鮮活的生命變成屍體的樣子。不管是哪一方被殺,這對我並不重要,我只想好好保護鈺兒,不想她受到傷害。
“新娘受驚了,外面的蟊賊已經解決,可以上路了。”簾子外面,姜訓淡然的稟報道。一場如此激烈的廝殺,竟然讓他說的如此風輕雲淡,看來他對這樣的事情已經見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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