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看清楚了?”謝玄一臉激動地看着劉牢之。
“末將看清楚了。”劉牢之肯定的說道。
“太好了!”謝玄一聽到肯定的回答,從案几旁站了起來,捏了捏拳頭,直往營帳外面衝。
“將軍!”劉牢之衝跑出去的謝玄直喊,可是興奮地某人根本聽不到。
劉裕營帳。
我猜的果然沒錯,等的大約半柱香的功夫,滿臉興奮地謝玄就出現在了劉裕營帳外面,後面還跟着劉牢之以及劉裕。謝玄自沛郡那次負氣而走,如今已有四年沒見面了。看上去似乎蒼老了許多,人比以前也消瘦了,雖然年紀只有四十歲,可鬢角已經有些白髮,也不知道這兩年他是怎麼過的。
“若君,我終於見到你了。”謝玄激動地抓住的的手,也許是天氣太冷,他的手很是冰涼。
“外面很冷吧,快坐下烤烤火。”我不動神色的將手抽出來,將他扯到炭盆前。
“若君你讓我想得好苦。”謝玄讓劉牢之和劉裕出去,任我拉着坐到火盆前,訴說着自己的心聲,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我說道,“答應我,不要走了好嗎?”
“我們先不要說這個好嗎?”對於這個沉重的問題我還不想討論,我走了一天路還沒怎麼吃飯呢,想到這裡我不由摸摸肚皮。
“將軍,娘子看似還沒吃飯呢。”一旁的劉裕小心的提醒道。這劉裕觀言察色的本領也真夠厲害的,我只是摸了摸肚皮,他就知道我餓了。
“哦。”謝玄恍然大悟,笑着對我說道,“若君你先用飯,過會我們在談。”聽到謝玄的話,我不由叫苦,這傢伙還是忘不了那個話題。
我本來以爲自己吃飯,謝玄就會走了,沒想到他竟然毫不客氣的也吃開了,盡然說他自己也沒吃飯,所以就順便吃了。他說的話誰信,現在都二更天了他說沒吃飯可能嗎,我心裡暗暗鄙視了他一下。
因爲我知道吃完飯他要幹什麼,所以我故意將速度放慢,一頓飯吃了半個多時辰。可是飯畢竟有數,最後不得不放下了碗筷。
“吃好了?”謝玄看我放下碗筷,語氣淡淡的問道。
我點頭。
“那就商量一下我們的事情。”謝玄看着我認真的說道。
“什麼我們的事情?”我故意裝傻。
“若君你在軍營究竟不妥,爲夫明天讓人送你回建康去。”這謝玄這麼快就就給我託大了,我沒說什麼他就給我做了決定,即便我要回家也是去長安。
“將軍說笑了,我是秦王妃子要回也是會長安吧。”我給他糾正道。即便我覺得再對不起謝玄,可是長安纔是我的家,那裡有自己的親人。
“秦王?”謝玄聽到我的話,不由冷笑起來,“如今苻堅打了敗仗,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說不定早都一命嗚呼了。”
“胡說!”聽到謝玄那樣說苻堅我有些激動。苻堅的命數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這麼會就這樣死了。
“呵呵......沒想到若君竟如此維護。”謝玄輕笑着,可是話語之中卻是滿含怒火和醋意。謝玄頓了頓,上前抓住我的手,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不管你同不同意,明日你必須給爲夫回建康去!”
“要是我不能呢?”我抽不出手,只好怒瞪着他。
“這回由不得你!”謝玄咬牙,心中視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四年前放你回去,我是多麼的後悔,這回我無論如何也不會放你走!”
“果真不放?”
“不放!”堅定地搖頭。
“好!好!好!”我怒極反笑,雖然我一隻被他抓着,可還有一隻手可以動,我從腰間將那把‘勝邪’拿了出來。
“你拿劍幹什麼?”謝玄警惕的看着我,可是一隻手仍然抓着我。
我沒有回言,將那把劍抵在自己的玉頸上,站起來冷冷的看着他。我知道現在我說什麼對他來說都是無用功,還不如來點實際的,希望這招能管用。
“快把劍放下來,有話好好說。”謝玄看到我的動作有些心慌意亂,放開了我的手也佔了起來。
這招看樣子果然有用,我心裡不由叫好。我衝謝玄喝道:“快出去!你要不然我死給你看!”說完將劍往上抵了抵。我真的有些無語,本來自己用來防身的,竟然用來自殘。
“你快將劍放下來!”謝玄央求道。
“我說的話你沒聽到?”現在謝玄不走,我怎麼計劃跑路?
“道堅你過來。”謝玄衝門口說道。
聽到謝玄的話,我也好奇的將目光轉向門口,誰知自己卻着了他的道。謝玄趁我分神的片刻,閃身到我旁邊,將說着利刃奪了過去。
“把劍還給我!”我反應過來,要將劍奪回來卻撲了個空。
“女人家玩這些可不好,還是爲夫幫你收着。”謝玄說着將劍收起來後,一把將我拽到懷裡,緊緊摟着。
“你!”我被他氣得小臉通紅。
“都累了一天了,別鬧了該休息了。”謝玄不等我說話,在我頸上一用力我就沒意識了。
這謝玄可真下得了手,剛一見面竟將我打昏,醒來的時候已經大天亮了。我覺的有些不對勁,怎麼自己睡覺的牀在晃動,似乎自己在一個小空間內。觀察了半天,才後知後覺的知道自己在馬車裡面。
“娘子醒來了?”這個時候我聽到一個頗爲熟悉的聲音在馬車外面響起,似乎是劉裕的聲音。
“哦。”我答應着,接着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
“將軍讓末將送娘子回江東。”劉裕淡淡的答道。果然和我猜的一樣。
“郎君不要送我去江東可好?”我掀開簾子,對趕車的劉裕說道。
“這.......”劉裕停下了車,爲難的看着我。
“我的身份郎君現在想必也知道了,求郎君不要送我去江東。”我可憐兮兮的看着劉裕。
“好吧,末將這就送你去找秦王。”劉裕想了片刻做出了決定後便掉轉了馬頭。
“校尉這怎麼使得......”旁邊的一個小兵看劉裕掉轉馬頭,話還沒說完,竟被劉裕一劍給劈倒在地。
“你們膽敢說出去,就如此人!”劉裕跳下馬車用劍指着地上的死屍威脅道,劉裕看了衆人一圈,揮揮手說道,“都散了吧。”衆人一聽哪裡敢停留做鳥獸散。
看着劉裕的舉動,我驚得半天說不上話來,我不是被嚇着了,因爲我已經經歷過太多的生死,只是對這人殺人不眨眼有些恐懼。要知道我和他相識到滿打滿算到現在還不到兩天,他竟然因爲我殺了兩個人。那個強盜固然該死,可是這個小兵只是多說了句話,他就要了這人的命,要說回來都是自己害的。可是心中一想也瞭然了,作爲將來南朝宋的開國之君,沒點狠勁怎麼混?
“娘子沒事吧。”劉裕看衆人散去,對我回頭對我說道。
“呃?沒.......沒事。”我回神後連忙擺手。
“我們得趕緊趕路。”
“郎君都是我害的,你現在丟了官以後......”我坐在車裡有些愧疚的說道。
“那樣的官職,我劉裕根本不放在眼裡,成就漢高祖一樣霸業,纔是我劉裕的大志。”劉裕豪情萬丈的說道。
“將來你定會成一方就霸業的,我相信你。”將來的宋武帝,我怎麼能不相信呢。
“哈哈哈!”劉裕笑了起來。
“郎君爲何發笑?”我記得自己沒說什麼搞笑的事情啊?
“娘子可是第一個這樣說劉裕的人。”
“怎麼說?”我迷惑了。
“每當我說起自己的宏圖大志,沒有人不恥笑的,娘子是我遇見唯一的沒有嘲笑我的。”劉裕有些感慨的說。
“那我可算你的知己了?”我揶揄道。
“可以這麼說了。”劉裕笑道。
就這樣,我們一路說說笑笑向北方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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