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媛進屋之後,和安湘打了個招呼便上樓了。
席景嚴看着穆媛上樓的身影,直到穆媛走進了隔壁的書房,關上了門,席景嚴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這個穆媛。
席景嚴只感覺看着那道身影走進了書房,他就沒有見過性子這麼犟的人,俊臉微微沉着,眸光幽深,明顯帶着不悅。
一邊的安湘皺眉看了席景嚴一眼,不由得問道:“我問你,那個崔允,她掉那個孩子,是不是你的?”
聞言,席景嚴皺眉看了安湘一眼。
說道:“媽,您懷疑我?我都結婚了,小允肚子裡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是我的。”
聽到他這麼說,安湘也不禁蹙眉瞪了他一眼,雖然自己的兒子跟寶貝似的,但是也不能任他胡來的。
“最好不是,你和那崔允不要再總來往了,你這讓穆媛多不好受?”安湘皺了皺眉,說道。
聞言,席景嚴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覺得好笑。
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似笑非笑,說道:“穆媛不好受?”
她不好受,會大半夜去夜店,穿的那麼不正經嗎?
她要是還重視這段婚姻,難道不是追在他後面笑臉相迎嗎?她現在都在做什麼?對着自己的丈夫每天沒個好臉,在外面還和別的男人曖.昧不清?
想到這,席景嚴的臉色不由得沉了沉,他冷冷掀脣,說道:“我有分寸。”
說罷,便上樓了。
安湘看着自己的兒子上了樓,揉了揉額角,不再說什麼。
......
這幾天,穆媛和席景景嚴的關係看似緩和了一些,但是卻依舊有些僵着。
席景嚴不是那種會上趕着的人,何況那個和他慪氣的人還是穆媛,這兩天穆媛也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他自然不會去和穆媛吵。
早上,席景嚴起來。
他抿着脣在一旁打着電話,餘光看着一旁的張媽給他挑着出差要換的衣服。
張媽手上拿着的,是之前和穆媛要過來的紙條,席景嚴的一些需要講究的穿法,還有注意的地方,她都做了標記,張媽對着那張紙條,挑着衣服。
張媽挑的認真,暗自感慨。
這景嚴少爺和少奶奶什麼時候才能好了,這兩人,偏偏一個別扭的性子,一個又犟,哪個也不先低頭。
這還是她昨晚知道少爺要出差兩天,特意去找少奶奶要的。
少奶奶也是,她一說明了情況,她就立馬給寫了,明明也關心少爺,但就是和少爺慪氣。
景嚴少爺也是,雖然不說什麼,但也是張媽從小看着長大的,明顯他這兩天就顯得暴躁了不少。
席景嚴站在窗邊,手裡拿着手機,聽着電話那邊的小風說着出差行程。
他有些煩躁的皺了皺眉,待對方說完,問道:“還有,我上次讓你找的人呢?”
聞言,小風頓了頓,忙不迭的說道:“查了,總裁。”
“查了就說。”席景嚴的手煩躁的開着身邊衣櫃的門。
正巧打開一個衣櫥,正是穆媛放內衣的那個衣櫥。
他蹙了蹙眉,視線掃過那些衣服,直接關上了櫃子的門。
“那位陸先生,叫做陸寧遠,一個月前剛回國,是的老總,跟夫人的關係...跟夫人的關係應該很親近,是北城東區那個陸家的長子,後陸家出了事之後,就一直住在夫人孃家,和夫人,據說,以前形影不離。”
小風說着,雖然手機那端的人沒有說話,但是他也能感覺到那低氣壓隔着手機都能傳來一般。
“恩,我知道了。”
席景嚴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俊臉沒有什麼表情,眸光當中有些若有所思。
陸寧遠.....
……
張媽正在一件件挑着席景嚴的衣服,少奶奶說了,同樣的暗紋,即使是相似的,少爺也不會穿在身上的。
但是她眼神自然沒有穆媛的好,所以挑的有些費力。
就在這時,席景嚴緩緩走了過來。
他微微俯身,拿走了張媽手中的那張紙條,挑眉看了一眼,說道:“穆媛寫的?”
“對,少奶奶寫的,少奶奶寫的很細緻。”
張媽不由得爲穆媛說着好話,這兩天,她能看出來,少奶奶不說話,他也不是主動開口的性子,偏偏這次,少奶奶要更沉得住氣多了。
.......
穆媛知道席景嚴要出差,所以她便給張媽寫了紙條。
本來兩個人就在冷戰,既然他覺得自己是磨難,那她這個磨難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少去礙他的眼吧。
中午,依舊是那間咖啡廳,對面坐着的依舊是那個看起來柔弱的,臉色有些蒼白的,看起來好像風一吹,就會吹走的崔允。
穆媛嘴角一直掛着優雅的淡笑,自從上次吃飯過後,已經過去了好幾天,終於沉不住氣了嗎?
“穆媛,景嚴現在開始注意你了,開心嗎?”
坐在對面的崔允依舊是瘦弱的樣子,但是此時臉上已經沒有了憐弱的表情,木然着一張小臉,看着穆媛的小臉上盡是冷漠。
這張臉,很難和平時那個文弱的崔允聯繫在一起。
穆媛嘴角微微勾起,挑眉看着她,說道:“崔允小姐,這話就不對了,席景嚴不止開始注意我了,都開始恨不得做夢夢到我了,這我還要感謝你呢,不然我們的婚姻還是不鹹不淡的。”
她這話說的沒錯,席景嚴的確是對她印象深刻,但不是什麼好印象。
她穆媛從來不會讓自己吃虧,唯一吃了虧的,也就是在席景嚴這裡,吃了這麼多虧卻甘之如飴。
比如,那天中午,崔允掉筷子,在她看來應是幼稚的舉動。
但她也做了,不管席景嚴多不愛她,有多厭恨她,但他席景嚴現在依舊是她穆媛的老公,身上貼着她穆媛的標籤,你們兩人若想雙宿雙棲,離婚之後,她管不着也懶得管。
……
“你,穆媛,真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明明都能看出他的眼神有多不耐,你不知道吧?他到底有多煩你?”崔允冷眼看着她,緩緩說道。
聞言,穆媛眼底的笑意深了些,說道:“那你就當我自娛自樂吧,畢竟,他再煩我,結婚證上,印着的也是穆媛,而不是崔允。”
穆媛說完之後,果然看到崔允的眼底有些情緒一閃而過。
她嘴角勾了勾,人的臉皮不能太薄,而且,穆媛本就是善於控制自己的情緒。
崔允若是定性和脾氣,有穆媛的一半,她也就不會這麼輕易捨棄在國外的那個家庭了。
崔允讓自己忽視穆媛的話,她不是那種胸無半點城府的女人,不然,喜歡誰她也不敢喜歡席景嚴了。
那個男人,雖然有時候不說,但是確實最清明的那一個,不然回國這麼久了,她也不會才找穆媛兩次。
扣着椅子扶手的手微微收緊了些,說道:“穆媛,在席家當了三年的少奶奶,看似風光,你不累嗎?”
她眸光定在穆媛的眼睛上,不想錯過她的一絲神情一般。
聞言,穆媛的眸光深了深,嘴角勾起來的弧度也加大了一些,說道:“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怎知我就不喜歡這生活?”
崔允審視的打量了穆媛一眼,突然站起身,睨着她說道:“那你就別後悔,是我的,我不喜歡讓給別人。”
穆媛撐着下巴,看着她,笑道:“等着你。”
崔允沒再說什麼,拿起包,轉身出去了。
穆媛看着崔允離開的身影,半晌才反應過來,這次先走的是崔允,她應該先站起來走的,那樣好像,能顯得自己更高冷一點?
噗,她緩緩站起身。
下次要比她先走,穆媛嘴角勾了勾。
.......
穆媛在公司是屬於那種很忙的人,即使是席太太的身份,但是卻一直都很低調,幾乎也很少人知道她和席景嚴的關係。
自從上次出差去d城,出差一半,跑回來這種事情,雖然齊牧澤沒有說什麼,但她感覺還是挺對不起人家的。
中午,穆媛從公司回了一趟老宅。
她下午有個會議要用的u盤落在了家裡,穆媛徑直上了二層書房,拿了u盤路過和席景嚴的臥室。
她腳步墩柱了一下,猶豫了一下,她推開門進去了。
剛一進去,就看到站在窗前的男人。
穆媛愣了一下,他不是早上九點的飛機嗎?怎麼還在家裡?
“不出差了?”穆媛愣了一下。
席景嚴見到她,皺着眉走了過來,站定在她面前,沉着俊臉問道:“穆媛,爲什麼不接電話?”
一字一頓的,好像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怎麼?”她微微挑眉,不知道這大中午的,這怒氣是哪來的。
席景嚴的手機響了,他瞪了穆媛一眼,接了起來,說道:“沒事了,開鎖的人不用來了,恩。”
隨即掛斷了電話,向着穆媛伸出了手,緩緩吐出了兩個字,說道:“鑰匙。”
“什麼鑰匙?你不是九點的飛機嗎?”穆媛有些挑眉,全然不知現在是怎麼回事。
她的手機因爲你上午有個會議,就靜音了。
聞言,席景嚴不知是不是氣的,冷笑了一下,看着她,挑着眉頭說道:“你以爲是因爲誰讓我現在也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