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媛見到席景嚴,幾不可見的蹙了蹙眉。
隨即,她的視線淡淡的掃過那些職員,那些人便紛紛收起好奇的目光,低頭安心工作了。
席景嚴徑直走到穆媛的面前,因爲比穆媛要高,所以此時微微低頭,有些居高臨下的睨了她一眼。
穆媛看他一眼,眸光好似在問道:你來做什麼。
席景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推開門走了進去,穆媛看到這人就這麼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好像進他自己的辦公似的,不由得蹙眉,轉身關上門也走了進去。
“你來幹什麼?”穆媛看着他。
席景嚴視線淡淡的打量着穆媛的辦公室的環境,隨即說道:“穆媛,你在成帆待遇不錯啊。”
穆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一般一般,和席總比不了。”
“也對,你來e.d的話,我肯定給你備個更大的辦公室。”席景嚴轉過頭,看着她說道。
穆媛輕笑了一下,說道:“看來用不到席總準備了。”
聞言,席景嚴頓時微微蹙眉,說道:“穆媛,你說話能不能別老陰陽怪氣的,我那會在醫院,抱小允是我不對,但她好歹是個女孩子,剛剛出車禍嚇到了,我再推她,她肯定也不好受。”
穆媛點頭,說道:“是這麼回事。”
席景嚴見穆媛點頭,本來準備要說的話也頓時頓住了,止在喉嚨處,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半晌,他纔看着穆媛,問道:“是怎麼回事?”
穆媛挑眉,臉上有些似笑非笑的看向席景嚴,說道:“我以前哭的時候,陸寧遠也老抱着我,的確挺安慰人的。”
“你....”
聞言,席景嚴頓時俊臉一沉,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一張俊臉生生成了醬色,瞪着穆媛,說道:“那能一樣嗎?”
“你跟我說說哪不一樣?”穆媛挑眉。
席景嚴張了張口,卻又說不出什麼來,皺了皺眉,眸光當中有些幽深的看着穆媛。
穆媛卻好似沒有看到一般,說道:“是不一樣,我那會兒小,陸寧遠也就抱抱我哄哄我,崔允雖然婚都離過一次了,在你眼裡也就跟個嬰兒似的,你抱抱她也就無所謂。”
“我....”席景嚴再次一噎。
隨即一張俊臉微微一僵,看着穆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半晌之後,他才說道:“是我想的不周到,下次你再看見我這樣,我席景嚴就是小狗行了吧?”
席景嚴說這話的時候,雖然臉色不虞,但是眸光卻是一直若有似無的看向了穆媛那邊的。
聞言,穆媛愣了一下,隨即看向了席景嚴,恍惚了一陣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半晌在之後,她才說道:“你不就是屬這個的嗎?還當什麼小狗?”
“穆媛,你說什麼?”席景嚴的俊臉沉了下來,一雙幽深的眸子微微眯了眯,盯着穆媛的眸光帶着一點危險的意味。
“你還想聽嗎?”穆媛擡眸,看着他說道。
席景嚴冷哼了一下,伸手扣住穆媛的手腕,狠狠一拽,穆媛整個人就跌倒了他的懷裡。
席景嚴低頭看着懷中的小女人。
白皙如凝脂的臉蛋似是能擠出水來一般,全然不想一個快奔三的女人的皮膚,倒像是十幾歲的小姑娘,水眸因爲剛剛他的動作,透着些許的愕然,卻意外的吸引人的視線,尤其是那那一朱嫣紅的脣....
席景嚴的的喉嚨微微一緊,鬼使神差的低頭,咬住了那紅脣。隨即分開,很快反應過來,說道:“穆媛,你說我屬狗的,我反正都被你罵了,還不如坐實了呢。”
聞言,穆媛眸光當中再次閃過一抹詫異,隨即有些惱羞成怒。
她就沒見過席景嚴這樣講理的。
在席景嚴的薄脣再次壓下來的時候,穆媛氣惱的咬了他一口,隨即用力推開了他。
“嘶....”
席景嚴感覺嘴角一痛,頓時倒吸一口冷氣,他轉眸看向穆媛,以爲猝不及防的,被穆媛推開了。
“穆媛,你還說我?”席景嚴看着穆媛,嘴角掛着一抹似笑非笑。
聞言,穆媛冷着一張小臉,說道:“席先生,咱們都已經離婚了,還是該自重自重一點吧。”
聽到這話,席景嚴眉頭微微一擰,臉色卻是一僵。
見此,穆媛不由得問道:“席景嚴,即使離婚了,你也沒有變,你就是習慣我穆媛就應該跟在你後面,什麼都得顧着你,我看別人你就不習慣,那是因爲三年了,你早就把對你的付出當做理所當然的了,我遷就你是應該的,我不能和別的男人說話也是應該的,但是這些都僅止於離婚前,我穆媛也是人,不是你養的寵物,更不是你席家的傭人。”
聞言,席景嚴眸子當中有些震驚,看着穆媛。
穆媛卻不理會他的樣子,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席景嚴,我需要的是一個愛我的男人,我縱然愛了你八年,也受不了丈夫不愛我,我以爲我真心對你就可以捂暖你,我想結婚幾年,至少有個家了,你就是再看我不順眼,也能過下去了吧,但是我用心爲維持的家庭,卻在一個女人回國之後頃刻間就坍塌了,你有想過這是爲什麼嗎?”
“穆媛....”席景嚴俊臉上閃過一抹黯然,眸光卻有些茫然和一些愣怔。
“不是因爲我鑽牛角尖,是因爲你根本就不愛我,席景嚴,你現在看着我,你能說出你愛我嗎?”穆媛看着他,眸光有些微涼。
聞言,席景嚴看着穆媛的一張清麗的臉蛋,眸光有些複雜。
腦海裡感覺有些什麼呼之欲出一般,但是就是抓不住是什麼。
愛穆媛嗎?
這三年都沒有說過愛字,就是前不久,他也在說自己不愛穆媛,但是這一刻....
席景嚴有些猶豫了,不是沒想過,自從離婚以後才發現自己對穆媛的佔有慾有些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本以爲是習慣使然,但是爲什麼自己就受不了陸寧遠和穆媛的關係?
爲什麼看到靳皓成就不舒服....
“穆媛,我...”席景嚴有些糾結。
穆媛靜靜的看着他,此時忽然又變得極爲平靜,彷彿剛剛那個言辭有些激動的人不是她一般。
席景嚴看着穆媛,張了張口,半晌還是說道:“我不知道,至少,我挺喜歡你的穆媛,其實你是一個挺好的女人。”
穆媛靜靜呼了一口氣,說道:“你的喜歡來的太晚了,夫妻僅僅是喜歡是不夠的,你席家我也高攀不起了。”
“你....”席景嚴擰了擰眉,對待感情,他也不是e.d雷厲風行的大老闆,也不是席家出來的那個天之驕子。在席景嚴活了近三十年裡,交往過的女人就只有崔允和穆媛。
崔允那樣的女孩子,是惹人憐惜的,兩人就不存在爭執的。
穆媛就恰恰相反,即使不做什麼,也會惹起他的惱怒,但是偏偏他就從她身上移不開視線。
“穆媛,要不然,咱們試試?你不能就這麼把人一棒子打死,這婚姻在一起三年,有些羈絆不是你說拆就能拆的散的,我承認我有錯,我以後多幫你想想。”席景嚴蹙眉,臉色上卻有些認真,說道。
穆媛沒有再說什麼,她本就對這婚姻不再抱希望了,不抱希望也就不會失望了。
她沒有和席景嚴說自己打算回s市了,畢竟八年的愛戀,的確,有些羈絆不是說分清就能分清的,至少,不見面也好點吧。
.......
下午,席景嚴送穆媛回去之後,沒有回老宅,而是直接去了醫院。
一推開醫院的門,病房裡,只有陳北川和宋徵。
席景嚴自從進來之後,一直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樣子,宋徵給陳北川換完藥,看到坐在一邊的病牀上,一下一下的玩着打火機的席景嚴,不由得問道:“他這是怎麼了?”
見此,陳北川看了他一眼,說道:“還能因爲誰,穆媛唄。”
聽到穆媛兩個字,席景嚴微微擡起頭,見他們都看着自己,微微蹙了蹙眉,猶豫了一下,試探的問道:“你們說,如果犯錯了,應該做點什麼好?”
陳北川看了他一眼,說道:“穆媛生氣了?你哄哄她。”
“不是下午那事。”席景嚴搖頭,說道:“我以爲穆媛就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她看着好像不用別人照顧也能活的好好的,沒想到她都壓心裡頭了。”
席景嚴的聲音有些悶悶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見此,陳北川和宋徵對視了一眼,宋徵問道:“你和穆媛怎麼了?”頓了頓,宋徵看着席景嚴,說道:“前幾天就有一對兒夫妻,都離婚了,結果就在妻子腿上打石膏的幾天,人家出院的時候,直接去民政局復婚了。”
聞言,席景嚴擡頭了,挑眉,問道:“怎麼復婚的?”
見此,宋徵好似很新鮮的看向席景嚴,說道:“你不是覺得終於和穆媛離婚解脫了嗎?怎麼?現在又想和好了?”
“穆媛怎麼了?穆媛挺好的,我本來也沒怎麼想離婚。”席景嚴蹙眉,緩緩說道。
席景嚴依舊漫不經心的玩着手中的打火機,半晌不見人說話,不由得擡眸,就見陳北川和宋徵皆是一臉訝異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