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志遠一愣,眼裡閃過一絲遲疑。
“爹爹,你看姨娘,姨娘身上都是血啊!”虞璇璣適時的打斷虞志遠的沉思,哭訴着說道。
“哎呀,都是血啊!”這時,柳絲絲和佟臘梅也走了進來,佟臘梅皺了皺眉頭,說道,“怎麼會有辣椒的味道?”
佟臘梅話音剛落,佟臘梅就尖叫起來:“天啊!居然在傷口上潑辣椒水!好狠毒的心啊!”
衆人一言一語,頓時讓虞志遠的怒氣再次涌了上來,大步上前,一把將寧婉兒扔在了地上:“毒婦!”
“你,你好毒的心!”張氏也走了過去,惡狠狠的瞪視着寧婉兒。
寧婉兒冷笑一聲,從地上爬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淡淡的說道:“老爺,老夫人,我堂堂將軍府的夫人,難道還不能打一個妾侍?”寧婉兒換股一週,繼續說道,“我只不過是在將她如何伺候好老爺罷了!”
“你!”虞志遠揚起手掌,想要甩出去,而寧婉兒見此,則是快速的說道,“老爺,我可是費了好久的力氣才說動了父親。”
虞志遠的手蹲在半空中,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臉上黑沉沉的,看起來十分可怕。
虞璇璣見此,眼裡閃過一道冷光,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大腿,頓時眼淚流了下來,大聲哭道:“爹爹!再不叫太醫,姨娘肚子裡的弟弟就保不住了!”
這一叫,衆人的眼裡都露出了驚訝之色,當然除了張氏。
張氏這才記起來,立馬讓人去找大夫。
寧婉兒感覺到不好,立馬問道;“孩子?什麼孩子?”
“大姐,你好狠的心!”玉玲瓏蒼白着臉,雙手捂着肚子,盯着寧婉兒,“我都說了我已經有了老爺的骨肉,爲何,爲何你還要殺死他?大姐,你怎麼可以殺死一個孩子!”
佟臘梅眼裡滿是疑惑,大步向前,說道:“不是中了母子毒嗎?爲何還能有身孕?”
“呵呵……”玉玲瓏大笑起來,“我寧願我一直都中着母子毒,這樣就不會還是一個孩子了,這可是活生生的生命啊!”
虞璇璣也哭了起來,將說給張氏的那一套說辭說給了佟臘梅等人聽,佟臘梅的眼裡立馬出現了火熱的光芒,動了動嘴脣,想要說什麼,但是卻發現此時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一時間爲難不已。
虞璇璣卻故作沒有看到佟臘梅的臉色,緩緩說道:“這張方子,我本想給各位姨娘,可是i如今璇璣不敢給了,若是各位姨娘也懷有了身孕,卻也被母親這樣對待,怕是連命都會沒有,到時候璇璣的罪過可就大了!”說着,低聲哭泣起來。
佟臘梅聽此,立馬看向虞志遠:“老爺,七妹肚子裡有了孩子還被大姐毒打,擺明了是不想讓我們爲將軍府開枝散葉啊!”
虞志遠氣得不行,將玉玲瓏抱在懷中,想要說幾句安慰的話,卻聽到寧婉兒大聲笑起來:“什麼孩子?中了母子毒根本美譽任何藥物能解,除非是神醫慕容玉!虞璇璣,你就別騙人了!”
“我沒有,我沒有!”虞璇璣一個勁的搖頭,想要表明自己的無辜。
“天啊!流血了!”佟臘梅眼尖,迅速叫道。
衆人迅速朝着玉玲瓏身下望去,果然看到了一灘血跡,而玉玲瓏的臉色則更加蒼白起來,寧婉兒不敢置信呢的退後一步,這樣的場景不是流產又是什麼?
張氏狠狠的跺了跺手中的柺杖,大叫道;“你這個毒婦,這個毒婦!”
這時,大夫也來了,見此,立馬給玉玲瓏診斷,繼而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各位節哀,夫人的孩子已經保不住了。”
大夫的話讓寧婉兒徹底掉入了萬丈深淵。
玉玲瓏被擡進了自己的院子裡好好靜養,而虞璇璣則是哭聲連連,十分傷心。
張氏氣得臉色發白,虞志遠也好不到哪裡去,玉玲瓏肚子裡的可謂是他老來得子,這樣的驚喜就這樣沒了,他又怎麼能咽得下去?
寧婉兒跪在地上,見此,立馬說道:“老爺,我不知道她有了孩子,我真的不知道啊!”
“母親!”虞璇璣大聲叫道,“母親若是知道姨娘肚子裡有了孩子,會放過姨娘嗎?怕是姨娘連命都會沒有了!”
寧婉兒見虞璇璣敢如此對自己說話,立馬揚眉訓斥道:“一個晚輩就這樣對長輩大吼大叫?說出去還以爲我們將軍府連子女都教不好!”
“母親。”虞璇璣深吸一口氣,似乎是在極力平復着心中的怨氣,“母親別忘了,璇璣是剋星,出生後就被師父接到了山上。”
虞璇璣的話讓虞志遠和張氏記起來寧婉兒的話,虞志遠一直覺得虞璇璣是剋星,哪怕虞璇璣得到皇上以及長公主的賞識,奪得了第一才女之名,但是虞璇璣的剋星之名一直都在虞志遠心中,如今聽到這一切都是寧婉兒搞的鬼,頓時氣憤難平,猛的衝了過去,一腳踹在了寧婉兒的心口。
“賤婦!你給我閉嘴!”虞志遠的眼神裡滿是狠戾的光芒。
虞璇璣垂下眼簾,掩飾住了眼裡一閃而過的冷光,脣邊勾起了一抹冷笑。
寧婉兒,我就讓你嚐嚐什麼叫做自食惡果!
寧婉兒捂着胸口,想要說話,但是一口氣沒有提上來,大聲咳嗽起來。
張氏緩緩開口:“遠兒,這件事決不能饒恕!”
虞志遠也點了點頭,看向張氏,母子倆對視一眼,均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張氏冷冷的說道:“來人啊,將寧婉兒關在汀蘭苑,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進去探望!”
深吸一口氣,張氏繼續說道:“府中的事情就交給玉氏,如今玉氏身體不適,佟氏,你幫忙打理。”
佟臘梅一聽,頓時一喜,連忙走了過去,福了福身:“是,老夫人。”
柳絲絲低下頭,冷笑一聲,看向虞璇璣,卻見虞璇璣似乎在思索着什麼,挑了挑眉頭,什麼都沒有說,低着頭站在一旁。
“好了,都散了吧。”張氏揮了揮手,示意衆人都離開。
虞志遠知道張氏有話跟他說,便留了下來。
“遠兒,玉氏這一次算是受了大委屈,但是寧氏還不能動,你可知道?”張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緩緩說道。
虞志遠點頭:“娘,我都知道,如今明旭也在朝廷,若是休了寧氏,對他也不好。”
張氏見虞志遠明白,這才鬆了一口氣:“嗯,對於玉氏,該補償的還是要補償,就將她擡爲平妻吧。”
“平妻?”虞志遠眼裡閃過一絲詫異,但是立馬明白了,“娘是想讓璇璣將那方子拿出來?”
張氏嘆了一口氣:“如今玉氏受了這樣的委屈,我們卻只是將寧氏軟禁,四丫頭心裡定然會不舒服,如今這樣,也能讓玉氏和四丫頭心裡好受點。”
虞志遠想了想,說道:“馬上就是圍場狩獵,皇上把這件事全權交給了我,等這件事後,再提吧。”
“也好。”張氏點了點頭。
這時候,蘭兒匆忙走了進來,對着張氏和虞志遠福了福身,然後說道:“老夫人,老爺,這是四小姐讓奴婢交給兩位的。”說着,將東西呈了上去。
虞志遠疑惑打開一看,頓時一愣。
張氏立馬看過去,笑了:“四丫頭果然是懂事的,讓姨娘們按照這房子服藥吧,還有蕙蘭婉寧。”
“是,娘。”虞志遠心裡對虞璇璣的印象頓時好了不少。
而此時在璇香閣中的虞璇璣則是勾起了一抹諷刺的笑容,不過是一張補身子的藥方罷了,她哪裡會將真正解藥拿出來?
她這樣做,無非是想博取虞志遠的好感。
“小姐,姨娘醒了。”喬嬤嬤匆忙的走了進來,臉上帶着笑意。
虞璇璣連忙起身,帶着寶月走了出去。
“娘,怎麼樣了額?”虞璇璣快速來到玉玲瓏身邊,看着玉玲瓏身上的傷口,心裡十分不是滋味。
想着虞志遠居然只是讓人來問了一句,心裡愈發覺得虞志遠冷情了。
玉玲瓏知道虞璇璣心中所想,淡淡的說道:“這幾年我早就看透了,你不要多想。”
虞璇璣點頭,看向玉玲瓏,緩緩說道:“姨娘便好生休息吧,怕是過不了多久就會提成平妻了。”
玉玲瓏笑了,摸了摸虞璇璣的髮絲,臉上滿是慈愛的表情:“好了,我沒事,你也別擔心。”
虞璇璣和玉玲瓏說了一會兒話,見玉玲瓏臉上滿是疲憊之色,便讓衆人好生照顧,自己則回到了璇香閣,想着讓慕容玉來給玉玲瓏診診脈。
“小姐!”寶清的聲音傳了過來,虞璇璣立馬回頭,問道,“怎麼樣?毒可解了?”
寶清笑着點點頭,緩緩說道:“小姐不必擔心,主子一切都好,主子問小姐什麼時候去看他?”說到此,不禁曖昧的笑了。
虞璇璣眼裡劃過一絲不自然,想了想,說道:“我這就過去。”
寶清點了點頭,見虞璇璣離開後,這才走了出去,卻見寶月和喬嬤嬤臉色都不好,疑惑不已,待問清楚情況後,寶清心裡十分憤怒,眼睛一轉,迅速來到廚房,看着寧婉兒的飯菜,冷笑一聲,在裡面灑滿了粉末。
“哼,拉死你!”
虞璇璣來到萬花樓,見慕容玉正在給軒轅皓把脈。
“璇璣!”軒轅皓看到虞璇璣,眼睛一亮,迅速叫道。
虞璇璣莞爾一笑,走了過去:“可還好?”
軒轅皓笑了:“這樣也不錯,不用裝病了。”
看着軒轅皓那蒼白的臉蛋,虞璇璣眼裡閃過一絲心疼。
慕容玉收起藥箱,調侃着說道:“我先出去,就不打擾你們了。”
“等等。”虞璇璣連忙叫住了慕容玉,緩緩說道,“可否請慕容公子替我娘診下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