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大叫聲引起了衆人的注意力,冷風然快了一步,迅速來到了虞璇璣營帳外,因爲是男子,畢竟要顧忌一點,便在外面叫道:“璇璣,你怎麼了?”
可是,無人應答,冷風然眉頭緊皺,再次叫了一聲:“璇璣?”
趕過來的楚馭澤也感覺到了不對勁:“璇璣?我們進來了!”
然而,裡面還是沒有人回答。
陳將軍見此,迅速說道:“衝進去,怕是出了什麼意外了!”說着,一把將簾子扯開,便看到寶清和虞璇璣兩人一個倒在牀上,一個倒在地上。
虞志遠和虞明旭也走了過來,看到這樣的場景,頓時一愣,兩人迅速來到了虞璇璣和寶清身邊。
“這,這是怎麼回事?”虞志遠大吃一驚,不解的看向其他人,一雙眸子裡滿是疑惑,明明剛纔還好好的,怎麼一轉眼就成了這個樣子?
冷風然抿了抿嘴脣,緩緩說道:“怕是中毒了。”
“中毒?”虞明旭大叫一聲,“怎麼會中毒?難道說有人在暗中想要襲擊我們?”說到此,虞明旭眼裡閃過一絲慌張。
虞志遠眉頭緊皺,卻是不說話。
楚馭澤略微沉思一會兒,這才說道:“剛纔璇璣和寶清兩人都還是好好的,如今卻成了這個樣子,這中間只是吃了一個飯……”提到此,楚馭澤眼睛一亮,“定然是有人在他們的食物中下了毒!”
“可是,這粥都是一起熬的,若是中毒也是一起中毒纔是,怎麼會單單隻有璇璣和寶清兩人中毒?”虞志遠搖了搖頭,反駁了楚馭澤的話。
“不錯,這碗也是隨機的,那歹人也不可能知道璇璣和寶清兩人用的什麼碗。”陳將軍緩緩說道,掃了一眼虞璇璣,見她臉上滿是紅色的斑點,眉頭緊皺,眼裡閃過一絲擔憂。
冷風然搭上虞璇璣的脈搏,眼裡劃過一絲不明的光芒,繼而說道:“是不是歹人並不不是針對璇璣和寶清,只是她們兩人誤食了?”
聞言,衆人一愣,繼而紛紛思索起來,越想越覺得這個理由十分充分,一時間,衆人的眉頭均皺了起來,畢竟敵人在暗,他們在明,今日是虞璇璣和寶清,明日就有可能是他們,一時間,每個人的心都忐忑起來。
“爹,我們得趕緊找到那奸人!不然指不定哪天我們就成了璇璣這個樣子……”虞明旭害怕的看了一眼虞璇璣,繼而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從心底涌現出了涼意。
虞志遠點了點頭,說道:“陳將軍可有什麼想法?”
聽到虞志遠問自己話,陳將軍搖了搖頭,說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如今璇璣和寶清兩人都中了毒,而軍中也只有看外傷的大夫,看來,我們要抓緊時間趕路回到京城,查明此毒。”
楚馭澤眉頭微皺,緩緩說道:“可是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毒,我們回京城還有五六天的路程,這毒若是擴散,那璇璣豈不是……”後面的話楚馭澤沒有說完,但是衆人都明白過來,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這時,冷風然開了口,緩緩說道:“我探查了璇璣和寶清的脈搏,兩人體內的毒並沒有傷及心脈,應該能堅持住。”
“也好,這幾天就麻煩冷賢侄給璇璣把脈了。”虞志遠淡淡的說道。
冷風然應了下來。
見此,衆人將寶清也擡到了牀上,這才走了出去。
很快,軍中的人都知道了虞璇璣和寶清中毒的事情,紛紛議論開來。
“天啊,這是怎麼回事啊?難不成真有人想要將我們害死?”
“誰知道了!指不定暗中藏着什麼人,我看我們得小心了,連璇璣將軍如此高的武功都這樣子了,若是我們,怕是一命嗚呼了!”
“是啊是啊,我們可要十分小心啊,這東西我都不敢吃了,我現在總覺得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一時間沒了睡意,均人心惶惶。
躲在暗處的阿長則是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繼而皺了皺眉頭,眼裡閃過一絲複雜之光,手緊緊的捏着自己的衣角,心中極力的掙扎着。
夜深了,因爲第二日要趕路,衆人不得不回到營帳中睡了過去,而此時營帳中的虞璇璣和寶清兩人則是起身,互相對望一眼,微微一笑。
“小姐,這樣能找到幕後之人嗎?難道不是阿長?”寶清疑惑的看着虞璇璣,緩緩問道。
虞璇璣搖了搖頭:“你也說了我們與阿長並沒有什麼交集,既然如此,那阿長爲什麼要陷害我們?所以,只能說阿長身後有人指使!”
“難道是大公子?”寶清壓低聲音問道,“畢竟阿長是大公子的人,或許……或許大公子是不喜歡小姐,所以想要痛殺殺手!”
“不會。”虞璇璣神情凝重,聽到虞璇璣的話搖了搖頭,“虞明旭的確不喜歡我,也因爲我在軍中的功績高於他而記恨於我,但是此時此刻他是不會殺了我的,因爲回京城後面聖,需要我作證,作證我的功勞是屬於他的!”
“不錯。”聽到虞璇璣的解釋,寶清頓時覺得十分有理,點了點頭。
這時,外面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虞璇璣心猛的一提,與寶清對視一眼,迅速倒了下去,很快便有人走了進來,黑暗中並沒有點燃油燈。
“璇璣。”清淡的生意響了起來,虞璇璣一愣,聽出了冷風然的聲音,頓時睜開了眼睛,早在冷風然跟她把脈時她就知道冷風然看出了端倪。
“是你。”虞璇璣坐了起來,看向冷風然,“你怎麼來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冷風然眉頭微皺,“你爲何會如此模樣?”
虞璇璣微微一笑,說道:“中毒的事情不假,只是剛好有人提醒我,又剛好我有這毒的解藥,因此才和寶清躲過一劫,如今我們如此,也是想找到這幕後之人。”
冷風然似乎明白了什麼,緩緩說道:“那,那人是……”
“阿長。”
虞璇璣並沒有隱瞞,緩緩說道。
冷風然點了點頭,已經明白了虞璇璣的計劃,想了想,說道:“我會注意一點阿長。”雖然,冷風然對阿長沒有什麼印象,但是也不難打聽出來。
虞璇璣點了點頭,冷風然怕自己被發現,因而迅速離開了。
“小姐,這冷公子可以相信嗎?”
寶清試探性的問道,雖然冷風然對虞璇璣十分好,但是寶清心裡還是有十分大的疑惑。
虞璇璣笑了笑,說道:“既然已經選擇相信了,再懷疑也沒什麼用了。”說完,便躺了下來,不再多想。
翌日一大早,衆人將虞璇璣和寶清放入了馬車內,這才迅速朝着京城趕去。
與此同時,八皇子府中,虞馨雅收到了信,看着裡面的內容,頓時嬌笑起來,眼裡劃過一絲陰狠的光芒;“哈哈,虞璇璣,你也有今日!哈哈!”
寶靈眼裡閃過一絲瞭然,繼而臉上帶着笑意的走了過來:“恭喜大小姐!”
“哼,跟我鬥,虞璇璣還是嫩了點!”說着,將信燒掉後,脣瓣勾出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對了,昨日三皇子送來的那點心格外好吃,端上來吧。”
“是,小姐。”寶靈低着頭迅速走了出去。
此時的虞馨雅別提有多開心,一雙眸子裡滿是亮光,一想到此時的虞璇璣已經命不久矣,心裡就狂笑不已。
而此時的楚弘澤則是在書房中與李雨兒商量着什麼。
兩人的神色都十分不好,一想到楚馭澤居然打贏了此次戰爭,怕是父皇對楚馭澤將會十分滿意,指不定這太子人選……
想到此,楚弘澤猛的錘了一下桌子,發出了劇烈的響聲。
李雨兒心裡一顫,迅速看向楚弘澤,卻見楚弘澤滿臉戾氣,一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胸前此起彼伏,似乎在極力隱忍着什麼。
見此,李雨兒緩緩走了過來,柔聲說道:“三皇子不要生氣,事情還沒有定下來,一切都還是未知數,況且,如今太子並沒有什麼大過錯,皇上也不會就這樣廢了太子。”
“哼!”楚弘澤冷哼一聲,“太子不足掛齒,倒是這個楚馭澤,怕是越來越難對付了!”想到此,楚弘澤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手摩擦着桌邊,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李雨兒低着頭沉思一會兒,這才說道:“三皇子,如今八皇子正是得意的時候,不如借力打力,您還是不要親自出手。”
聞言,楚弘澤眼睛一亮,看向李雨兒,聲音頓時柔了起來:“雨兒可是有什麼辦法?不如說說看。”
李雨兒莞爾一笑,說道:“雨兒也沒有什麼特別好的辦法,只是想說,八皇子如今的情形並不是三皇子一人焦急,怕是皇后娘娘,太子都十分焦急,我們什麼都不用做,就等着看他們鷸蚌相爭,到時候,三皇子漁翁得利豈不是更好?”
果然,聽到此,楚弘澤立馬露出了笑容:“好,好啊!雨兒說的是,是我太過於焦急了!雨兒果真是我的賢內助!”說着,大笑起來。
李雨兒臉色一紅,低下頭,什麼都沒有說。
而此時的虞蕙蘭則是站在書房外等待着楚弘澤,楚弘澤已經有一個月沒有去自己房中了,想到此,虞蕙蘭心裡就十分煩躁。
“小姐,再等等吧。”寶荷看出了虞蕙蘭的退縮,連忙端着補湯走了過去,“小姐,別忘了佟姨娘說的話。”
想到佟姨娘告訴自己要溫柔動人,虞蕙蘭只好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不滿壓制住後,這才說道:“我明白。”說着,便搓了搓手,這天氣實在是太冷了。
寶荷也好不到哪裡去,小心的跺着腳,以免自己的腳僵硬不堪。
終於,聽到了書房門打開的聲音,虞蕙蘭連忙掛起一抹笑容,將寶荷手中的補湯拿了過來,走到楚弘澤身邊:“三皇子,這是妾身親手煮的補湯,您喝點吧……”
楚弘澤攙扶着李雨兒走了出來,細心的給李雨兒繫上披風,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虞蕙蘭的聲音,與李雨兒兩人你儂我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