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陽在外室重重的嘆着氣,大夫正在內室給戚芳菲包紮傷口,自從知道可能要嫁給軒轅徹之後,戚芳菲像是丟了魂一樣的。
“丞相大人。”大夫包紮好之後走了出來,恭敬的給戚陽請了一個安才說:“千金只是磨破了一點皮外傷,幸好沒有傷到骨頭,只要好好休息幾天就能痊癒,傷口也不會留疤。”
戚陽點點頭,給下人使了一個眼色,下人立刻領着大夫想離開了,戚陽走進內室,揮了揮手讓屋子裡的丫鬟都下去之後纔來到戚芳菲的牀邊,看着她有些放空的眼神,有些心疼。
“女兒啊,你別這個樣子,大皇子究竟要娶哪家女兒還是個未知數,也許不是你呢?”這些話說出來戚陽自己都有些不相信。以他聽到的風聲,大皇子都打聽過戚芳菲的事了,那麼十之8九就是戚芳菲了,可是此時此刻,看到女兒這個樣子,戚陽怎麼忍心說出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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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不管大皇子要娶誰,反正我是不會嫁給他的。我心裡只有九皇子,我愛九皇子,如果當初他不是被皇上送走當質子,那麼今天的九皇子妃就是我了,爹,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說着,戚芳菲的眼淚止也止不住的拼命往下落,讓戚陽更是心疼。
“這都是命啊!”戚陽感嘆的說道,想着今時今日的九皇子,當初以爲皇上不疼愛他才把他送走的,誰能想到多年後他還能回來,而且越來越優秀,還成了儲位最有利的候選人之一。
“我不認命,我不要人命!”戚芳菲拼命的喊着。
“你好好休息吧,爹改日再來看你!”戚陽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慢慢的走出戚芳菲的屋子。
戚陽一個人安靜的待在書房想着事情。如果是之前,無論如何戚陽都會要戚芳菲嫁給軒轅皓的,可是今日不同往日,二皇子之死,很多人懷疑九皇子,可是皇上把調查真相一事交由九皇子可以看出皇上是有心偏袒着九皇子的,現在皇上未立太子,以後的儲君是誰還未見分曉,戚陽可不想下錯了賭注。
“老爺,大皇子府送來的請帖。”下人把請帖放下之後就離開了。
戚陽猶豫了一下才打開請帖,看到裡面的內容,臉色都變了。本想提筆寫封信回絕的,可是才寫了兩個字,戚陽就寫不下去了,現階段還不適宜得罪大皇子,戚陽硬生生的把筆放下了,叫來了下人。
“你去給大皇子府回個話,就說我到時會去。”戚陽想了一下還是答應了大皇子的邀請。
次日,戚陽從轎子山下來,擡頭看了一眼眼前的酒樓,京城最大的酒樓,有謠言說幕後的老闆是大皇子,可是無憑無據,誰也沒去較這個答案。
“丞相,請大皇子已經在包間等您了。”門口一個看似侍從的人看到戚陽,恭敬的說道。
戚陽點點頭,跟着那個侍從進了酒樓來到包間,看到裡面正獨自在淺酌小酒的大皇子,戚陽立刻走上前給他請安。
“戚丞相快快請起,無須多禮。”軒轅徹嘴上客氣的說着,臉上的表情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戚陽在軒轅徹對面的座位坐下,擡頭看了一眼他,看到他一幅慵懶的樣子,眼中卻閃爍着精光,知道這餐飯一定吃的食不下咽。
“怎麼丞相一個人呢?我還以爲令千金也會一起來。”軒轅徹雖然問的風輕雲淡,可是戚陽還是聽出裡面的一絲寒意。
“請大皇子恕罪,小女不久前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摔傷了額頭,說是臉破相了,怎麼着也不肯出門見人,老夫沒有辦法,只好獨自前來,還請大皇子恕罪。”戚陽說的小心翼翼,一邊觀察着軒轅徹的表情。
“是嗎?”軒轅徹嘴邊若有似無的微笑,還有半信半疑的語氣都讓戚陽如坐鍼氈。
“是是是,老夫怎麼敢欺瞞太子。”戚陽恭敬的說道,心裡卻想着軒轅徹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太陰冷,讓人有不舒服的感覺。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強,今天只好丞相和我喝酒聊天了。”軒轅徹沒有在戚芳菲的話題停留太久,開始和戚陽天南海北的聊着。
一頓飯終於在戰戰兢兢中結束,戚陽剛回到家沒多久,就有人登門造訪了。
“戚丞相,大皇子聽說令千金受傷,所以派了太醫來給戚小姐看診。”軒轅徹身邊的侍從帶來一個太醫來到丞相府。
“這,大皇子有心了,是小女之福,太醫請隨我來。”戚陽心中暗暗驚了一下,幸好戚芳菲受傷是真,否則要是讓軒轅徹知道自己在騙他,後果一定不堪設想。
軒轅徹的侍從和太醫走掉之後,戚陽退下了所有伺候的人,留在了戚芳菲的屋子裡。
“看到了吧,爹只不過說你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受傷,大皇子立馬就派人來給你看診,你知道這以爲着什麼嗎?”戚陽有些嚴肅的看着戚芳菲。
“不管是爲了什麼,總之我不要嫁給他。”戚芳菲的態度很堅決。
“如果大皇子真的非要你不可,這可不是你能說不就不的事,也不是爹能說得動的事。”戚陽的態度變得嚴厲起來,“今天爹和大皇子一起吃飯,每次提到你的事總是會被他岔開,爹何嘗想讓你嫁給大皇子,嫁給一個你不喜歡的男人,可是爹也無能爲力,他是皇上的兒子,而你爹只是一個小小的臣子,爹能反抗的了嗎?”
“即使要嫁,我要嫁給九皇子。”雖然明知道軒轅皓對自己的感情已經不在了,雖然知道他愛的人換成了另一個女人,可是戚芳菲有信心,只要讓她多和軒轅皓在一起的機會,她一定能喚起軒轅皓以前和自己在一起快樂的記憶,也有信心取代慕容璇璣在軒轅皓心中的地位,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時間久了,不管多愛的感情都會變淡。
氣戚陽像是看瘋子一樣看戚芳菲,有些生氣的說道,“婚姻大事,爹都可能做不了主,何況是你自己。況且大皇子不是你想拒絕就能拒絕的了的,九皇子也不是你說嫁就能嫁的人了。況且讓你當九皇子的侍妾,屈就在大將軍王女兒之下,那爹情願你嫁給大皇子。”
“爹,你就不要再逼女兒了,如果你再逼女兒,女兒就——”戚芳菲在屋子裡掃視了一眼,看到首飾盒裡一把剪刀,立刻跑過去拿起剪刀抵在自己的頸間威脅着戚陽,“如果爹非要女兒嫁給大皇子,那麼女兒寧願一死了之。”
戚陽沒有想到戚芳菲的態度這麼堅決,有些慌了,擔心戚芳菲真的會傷害自己,到時自己向軒轅皓交不出人,那後果同樣不堪設想。
“好好好,爹不逼你了,你千萬別傷害自己啊。”爲了穩住戚芳菲,戚陽暫時答應不會讓她嫁給軒轅徹的,一邊哄着她說道:“菲兒,聽爹的話,千萬別傷害自己,快點把剪刀遞給爹。”
“爹!”戚芳菲只是喊了一聲,眼淚再次涌了出來,手一鬆,剪刀掉到了地上,戚芳菲無力的跌坐在地上痛哭着,“爹,我不要嫁給大皇子。”
“乖女兒。”戚陽從地上拾起剪刀收好,然後纔開口安慰着她,“爹再想想辦法,你別哭了。”
戚陽這麼一說,戚芳菲哭的越傷心,最後直接撲進了戚陽的懷中放聲痛哭。哭是假,讓戚陽心疼纔是真的。從小戚芳菲就知道如果在這個爾虞我詐的生活中不受到傷害,那就是裝柔弱。
作爲女人,表現的越柔弱越能得到別人憐憫,越能達到自己的目的,相反,表現的強硬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的複雜。
戚陽離開之後,命人好好看着戚芳菲,不讓她再做出什麼傻事,整個丞相府陷入一片憂愁中,殊不知這一切都變軒轅徹派來監視的人一字不漏的告訴了軒轅徹。
“什麼?那個小賤人不肯嫁給我?”聽到探子的回報,軒轅徹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其中一個桌腳立刻斷了一截,可見軒轅徹是多麼的憤怒。
周圍的人也都噤聲不語,擔心一個不小心掃到暴風尾,到時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大皇子何必動怒?大皇子要去那個女人也不是真的喜歡她,而是看重她爹是戚陽而已。”那個書生某樣的人再次出現,依舊是一副風輕雲淡的的樣子說着話。
“何曾有女人敢拒絕本王,那個女人居然敢?”軒轅徹生氣是因爲覺得丟面子了,心中的怒火無處發泄。
“這是可由不得一個姑娘家決定。婚姻大事自古以來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更何況戚陽也不是呆子,他心裡就算是一萬個不願意,也不敢真的拒絕您。”那人平淡的說着。
經這人這麼一說,軒轅徹也慢慢的冷靜下來,想着他說的也很有理,這場結婚本來就不是爲了感情,只不過爲了得到戚陽這個丞相背後的勢力,即使這個女人不愛自己又如何,反正自己有那麼多女人,等自己當了皇帝,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越想軒轅徹越堅定了非去戚芳菲不可的決心,管她願不願意嫁,只要自己想要,就由不得她拒絕。
爲了表現自己非娶戚芳菲的決心,一個風和日麗的早上,軒轅徹帶着很多的禮物來到了丞相府。
“不知大皇子駕臨,老夫失迎。”戚陽聽到下人來報,說大皇子親自登門造訪,帶着一衆家眷慌慌張張的出來迎客。
“丞相不必多禮。早前我聽聞令千金受傷,一直想來看望,今日終於來了。”軒轅徹在一衆家眷中看到了那個一直低着頭的戚芳菲。
“小女何德何能,有勞大皇子費心!”戚陽心中一驚,順着軒轅皓的目光發現他在看戚芳菲,心中暗暗叫着不妙。
軒轅徹搖搖頭,來到戚芳菲的身邊,用手指擡起她的下巴,看到她嬌柔的樣子,雖然之前已經看過畫面,可是和真人比起來,真人更顯較弱美麗動人,“果然是個美人兒。”
戚芳菲和軒轅徹兩人之前可謂是一對,但是因爲戚芳菲聽到了皇上的心思,便開始疏遠軒轅畫冊,兩人已經許久沒有見面了,然而,軒轅徹卻突然間要求取自己,戚芳菲地方心裡十分不是滋味。
而軒轅徹一直覺得戚芳菲與自己生疏後,是因爲靠上了軒轅皓,因此對戚芳菲也不像之前那樣熟悉,也產生了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