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着劉婷婷搬走之後我支付不起那些房租的焦慮感,我整個晚上都睡得不是很好,輾轉反側之後又是帶着黑眼圈去上班了。
坐電梯的時候,遇到了客服部的幾個女孩子,也不知道我礙着她們啥了,她們一看到我就在那裡指桑罵槐了。
“現在的狐狸精,都很擅長僞裝啊,一副毫無公害的樣子,卻風騷得很。”
“聽說被幾個部門嫌棄了,還沒被炒掉,可見這功夫真不是蓋的。”
“估計是牀上活好,呵呵。”
我低着頭,抿着嘴聽着她們不懷好意的嘲諷,電梯來了,也沉默不語跟着她們坐了上去,去到了八樓。
今天我穿得是唯一一雙質量好一點的高跟鞋,是達芙妮換季清貨買的,纔要99塊,但是穿得太久了,有點兒鬆動了,踏在地板上發出了挺響的聲音。
這時,張明朗的辦公室裡面忽然傳來個聲音。
他說:“外面的人,進來一下。”
這聲音,乍一聽像張明朗的聲音,但是再回味一下卻還是有點兒差異。
不過想想,能進得來這個辦公室的人,大概也不是什麼等閒之輩。
我禮貌性地輕輕敲了一下門,然後推門進去。
那個說話的人,就坐在沙發上。
年齡跟我差不多,個頭跟張明朗差不多,顏值挺好的,穿着深灰色的長款薄外套,頭髮剪得短而幹練,讓人一看就覺得,這男人看起來挺精的,也盛氣凌人。
大概是看我微微打量了他,他皺起眉頭冷冰冰地丟出一句:“看什麼看,你沒見過男人?”
我有點尷尬地收回目光,忙不迭地說:“先生你好,我是張總的助理小陳,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你嗎?”
話音剛落,那個男人忽然上下打量了我,最後把目光停留在我那雙鞋子上面。
很鄙夷的語氣,他說:“你該換一雙合適你的鞋子。”
我有點兒鬱悶地站在那裡,卻繼續帶着笑容說道:“謝謝先生的提醒,請問我有什麼可以幫到你?”
他卻把手反扣在茶几上,傲兮兮的表情一覽無遺,繼續說:“張明朗現在請助理的品味,真的是越來越慘不忍睹了。”
被一個陌生男人這樣一點兒情面也不留地損着,這事換其他人估計早忍不住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了,可惜我天生不僅僅心大,臉皮還厚得跟東北寒冬臘月的雪一樣,有點兒刀槍不入。
我依然笑笑說:“張總的品味差不差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時刻想着去找一個花瓶助理的人,估計沒什麼內涵和品位吧。”
他寒磣我就算了,我就特別受不了他借打擊我來損張明朗。
因爲張明朗那麼好,我見不得他被別人寒磣。
看我不痛不癢,還能回擊,那個男人哼了一聲,轉而嚴厲地說:“張明朗怎麼還沒來?打個電話催催!知道不知道我的時間有多寶貴!”
話音剛落,張明朗忽然夾着文件從門外走了進來,淡淡地搭了一句:“張文耀,就算這裡關上門沒外人,你也得喊我一聲哥。”
說完,他把公文包遞給我,然後就在那個叫張文耀的男人對面坐下,衝我說:“去地王大廈那邊,給我和我弟弟買一杯咖啡過來。我要藍山,給他買一杯卡布奇諾,多兩個糖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