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彪已經全部準備好了,就要辭別周顯達之後去外面尋找自己結丹的機緣,尋找那些用來結丹的材料——用了那個法訣之後,他也多少有數了。有趣的是根據個人秉性不同,哪怕是修煉同一種法訣,所需要的結丹外藥也會有所不同。
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弟子,懇切地說着各種告別的話語,周顯達只是用手指頭掐來掐去算是掐指一算,“也不需你報答,若是日後惹了事情,莫要說我是你的師傅就算是報答了。”爲自己又使用了一個梗暗自點贊之後,周顯達也是呵呵笑着揮揮手示意馬彪可以去了。“這裡是回氣丹與斷續膏,算是爲師給你的。拿了便可去了。”周顯達丟給了馬彪一個巴掌大的葫蘆之後,便再不理睬他。
馬彪倒是狂喜,也不管自家師傅說出來的怪話了,只是連連磕首多謝恩師賜寶。沒錯,回氣丹跟斷續膏有神效,不過這也就罷了,但是周顯達裝這兩種丹藥的可是法器——沒錯,這就是周顯達的寶葫蘆,他新煉製的。這葫蘆同樣沒用什麼珍稀材料,也就是撿了個葫蘆煉製一番。
然而這終究是能夠自帶空間的寶葫蘆,也是能大能小自帶騰雲之術的寶葫蘆,就跟周顯達自己用的那個一樣,平日裡自行吸取天地靈氣循環生就驅動之能,並不需要主人時時刻刻輸入靈氣或者用靈石維持。實在是居家旅行之法寶。“此物亦可收人,不過在此之前你還是要尋找合適的材料對此加以鍛造才行。法訣便在葫蘆上,你可以自行去摸索。”
這馬彪最後是興致勃勃地走了,只不過周顯達覺得這人若是不幸死在了外面,這葫蘆跟裡面的丹藥也不曉得便宜了誰——這事情很有可能的,即使是名門大派的弟子,那死在外面找機緣的過程之中的人可也不少,大凡十個人裡面也會有一兩個——有趣的事情就是找機緣的修爲水準越高,這死亡比例也越高......
“玄光期的弟子出去找機緣,十個裡面頂多死一兩個。金丹期的真人出去找機緣,十個裡面搞不好要死四五個。至於元嬰真人出去找機緣,活見鬼的十個裡面起碼死五六個......這修爲越高的人越容易浪死自己啊。”周顯達想起了這個情況,也是吐了吐舌頭。
他暫時也出不去找機緣,這個鎮壓魔穴的任務照他所想起碼還要待個十年,十年之後或許纔是自由自在可以去浪的時候。不可能讓他一直鎮守下去的,否則這門派裡面的規矩就擺不平了。對於找機緣,其實周顯達也覺得挺有趣的,哪天有心情了還真的要去走一趟——別的不說,那琅琊海府其實就很有趣。
以他現在金丹真人的法力修爲,再過個幾年三火合一煉就一口三昧真火,區區琅琊海府算個屁——或許也只有最核心的那些個機關能傷得到他了吧。而且周顯達上次去的時候,對這個琅琊海府還頗有點特別的見地。“就是不曉得那幾個人怎麼樣了?我估計就他們那種散修,多半這些年裡差不多也該浪死了吧。”
想着想着又想起自家那便宜老婆,估計那女人對自己的恨意多半也天高海深,“不過也未必如此,老爺我的家產還不是在我一走了之之後全歸了你家,有錢有勢難不成還要我去做孝子賢孫?晚年過得肯定也挺幸福的——再說了你當女兒的也就是幾年回去看看,耽誤不了你的修行,這不是還成了金丹真人嗎?比我還早點呢。”周顯達覺得自己絕對有理由。他也並不怎麼擔心秦玉蓮,因爲這女人就算是成就真人,修爲法力也肯定不如他——更何況他還有玲瓏寶塔呢。
周顯達懶懶散散地倚靠在自家雲牀上尋思着,既然想到了便宜老婆,自然也想到了他們雖然拜了天地但是還沒有入過洞房。“說起來老爺我這一把刀還未曾開過鋒呢!日後定要去找一個魔女‘斬殺’一番!”想到這裡,他又摸出一本書,“聊齋志異,沒想到只要牽涉到這花鬼狐仙之流,這書便也算是道藏之中?這所謂的道藏管得還挺寬嘛。佛經道經甚至連笑林廣記都算是道藏......我看這道士也頗不要臉。”
這古人寫書,頗有豔情之處,便是聊齋也有的。然而這書比起道經那是好看多了,周顯達也是看得津津有味。修煉這種事情順勢而爲就夠了,倒也無需每時每刻將慶雲與北冥展開與天地交聯。
然而周顯達還要打造自家的這個音樂法寶,同時也要研究一番這音攻之術,雖然沒法撫琴一曲肝腸斷,但是彈吉他或許也能搞出迷幻曲吧。這些個珍貴的木頭被周顯達破開成一片片的木板,隨後這傢伙就開始試。
作爲正經學過弗拉明戈吉他的人,現在他的記憶很不錯,木吉他的各種形制他是記得很清楚的。而東海魚人膠恰好可以用來粘合這些木板,只不過外面的漆就比較麻煩了——所以他乾脆地用掉了珍貴的金蜂蠟,將其調和塗於木板上。
這個吉他弦嘛,好就好在周顯達這裡有五金之絲,稍加煉製便是很不錯的吉他弦。做這玩意快不得,不管是木板還是成品半成品,都需要在逍遙洞之內陰乾去應力,這玩意用法術來搞的話太麻煩,還要神念一點點摸索。所以周顯達也只是用法訣批量打入,同時展開自家的北冥之海將其泡入其中——反正觀想的北冥之海並非真水,如何轉換隻在周顯達的一念之間罷了。
這等於也是用先天紫氣與天地靈氣洗刷,別的不說,這些吉他日後多半至少法器有望。“可惜還沒法彈。”千山真人嘀咕了一句,不過隨後他就埋頭到了吉他譜裡面——音攻之術在他看來要與符咒或者法咒相合,當然還要加上自己的心意,否則何來“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只不過現在手裡的這些曲譜,在他看來好像都粗糙了點,跟自家道藏裡記憶的那些曲譜還是有點點的差距,至於他當年練熟的吉他譜——啊,那個比較適合他的審美,在他看來跟這些琴譜根本不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