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子西裝,旁若無人一般的來到了死者的屍體旁。
回頭對着秦蘭說道:
“這位夫人,他們是警察,警察是不會收錢的,破案是他們的職責,特別是這種大案。
但是,他們同樣也不會告訴你一些重要的東西,可我就不一樣了。”
秦蘭有些發愣,忍不住問了一句,“有什麼不一樣呢?”
格子西裝笑道:“本人吳乾,是個偵探,我收錢,只要給錢,我就能給你想要的真相,保證比警察快。”
吳乾?偵探?
接着,這個吳乾還補了一句,“好吧,因爲一些個法律問題,所以,實際上是調查公司,錢探真相調查,我是公司的董事長,CEO,兼首席調查員。”
秦蘭懵逼中,但這個名字好像聽過。
“怎麼哪都有你……”可白木蘭的反應就不一樣了,這裡是犯罪現場,怎能隨便讓人出入。
但是。
“……”高來拉住了她。
劉小剛看到這一幕,他覺得很奇怪,好像高隊長比較向着這個吳偵探嘛。
怎麼回事?
卻聽吳乾接着說道:“別急,我再來講講這個案發現場裡能看出來的一些端倪。”
衆人都在聽。
“夫人,我先問一句,林老闆很喜歡尖椒幹豆腐嗎?”
“對!我老公就喜歡吃這口,這菜做起來也簡單,他自己會做,我嫁過來也學會了。”
“好,只是,這幹豆腐可不一般,這是200公里外,王家鎮的極品超薄幹豆腐吧。”
“哇,你眼力真好。”
“這幹豆腐最近成網紅款了嘛,另外,就是這個房子……”
“這是老林平時工作的時候臨時休息用的,我們家在郊外有別墅。”
“好。”
吳乾笑着進入了正題。
“首先,林老闆應該就是被勒死的,但,死亡時間呢?”
白木蘭忍不住插了一句,“確切的時間當然要等法醫鑑定的結果。”
吳乾笑着回了一句,“警察嘛,都是技術流的,我們偵探是玩腦子的。來來。”
嗯?
大家看到吳乾掏出一塊手絹,然後隔着,將死者的左手拿了起來,手腕上有一塊表,錶殼碎了。
“請看,這是一塊名錶,牌子就不說了,價格,夫人也應該知道,我估算在幾十萬左右。以林老闆的身份,戴這種表是合適的,而這種表,都是很準的,現在,表壞了,不走了,時間定格在7點22分。再看屍體的僵硬程度,好,我在這裡就可以合理的推斷,死亡時間大概就在昨天晚上7點22分左右,前後不會超過三分鐘。”
吳乾話音剛落,秦蘭有些不敢相信,“啊,啊,這……”
吳乾接着說道:“理由很簡單,按照被勒死的推斷,死者在死亡之前,一定有過劇烈的掙扎,這桌子上的痕跡,還有他指甲的傷,都可以作爲劇烈掙扎的依據,那麼,掙扎的時候,損壞了手錶,也是情理之中,死亡時間,也就當然的可以推定了。”
說完,又擺出了,‘這一番推理可還行’的欠揍表情。
白木蘭真的很想揍人,但是。。。
啪啪啪!
“不愧是錢探,厲害。”支隊長高來,直接送上了掌聲。
這氣的白木蘭只翻白眼。
劉小剛看到這一幕,覺得實在是很奇怪,但自己是新人,有些東西還是不問的好,或者,以後有機會再問,跟其他同事繼續當聽衆。
秦蘭則是被震撼到了,“這,這是真的嗎?可以確定這個時間嗎?”
白木蘭沒好氣的說道:“手錶的事情,我們之前也是注意到了,但是,死亡時間一定要通過屍檢來確定,我們工作是講科學的。”
她這話說的沒錯,但正好被吳乾抓住話頭。
“看,這位夫人,我就說吧,警察同志們是技術流。”
原來他說的是這麼個意思。
可吳乾並沒有說完,他接着雙手平伸,在這個房間裡轉了一圈。
“其次,大家沒有看出來這個房間有什麼問題嗎?”
???
衆人一臉問號。
“裝修很豪華嘛。”
這還用說?
本地首富的房子,豪華公寓,不豪華才奇怪。
但,吳乾卻是這麼說的,“這個裝修做的很好,電線什麼的都沒有露出來,那麼,我請問,兇器是什麼呢?或者乾脆點兒,勒死林老闆的繩子在哪裡?”
原來是要說兇器。
“兇器的問題,我們還在找。”白木蘭不耐煩的來了一句。
吳乾卻微笑着說道:“木蘭,我給你提供一個方向。”
“別這麼叫我!”白木蘭眼睛瞪的溜圓,很生氣。
可吳乾根本不在乎,彷彿那是瞪別人,“林老闆脖子上的勒痕比較粗,若是電線的話,算是比較符合,可是這個房間並沒有被搞亂,電線就應該被排除了。”
“爲什麼?”劉小剛忍不住就問了一句。
白木蘭作爲他的師傅感覺有些丟臉,於是,便直接說道:“因爲,如果不是屋子裡面的電線,那麼就只能是從外面拿進來,可是,以林老闆的身份,他是乳企大老闆,他的熟人可能是一個裝修工或者賣五金建材的嗎?而且,物業方面也沒接到報修。案犯拿着根電線找林老闆,這太奇怪了,林老闆不傻,會懷疑的。”
劉小剛尷尬的撓撓頭,吳乾朝着白木蘭點點頭,可惜人家沒回應。
吳乾只好接着講下去,“既然排除電線,我記得有的小說中提過,絞殺的兇器,鞋帶是一種不錯的選擇。而此案中……”
吳乾突然對着秦蘭問了一句,“夫人,林老闆喜歡登山嗎?或者,有沒有什麼熟人喜歡登山。”
吳乾看着秦蘭問道:“啊?”秦蘭一懵,“爲什麼這麼問。”
高來此時明白了,“對呀!很可能是登山靴這類戶外鞋的鞋帶!”
此話一出,衆人都看着秦蘭。
卻見秦蘭搖搖頭,“老林他喜歡釣魚,認識的朋友裡也沒有誰喜歡登山的,他也沒有這樣的鞋。”
“唉~”高來一聽,長嘆一聲。
劉小剛都聽明白了,若是林老闆自己喜歡登山,或者他的朋友裡有喜歡登山的,那麼,就可以有一個偵破的方向了。
現在,遇到了麻煩。
吳乾又笑了,“釣魚也好呀。好!現在我來做個簡單的推理,大家注意門口,那裡有個鞋套機,對不對?”
衆人望去,卻不知吳乾爲何如此說。
“有鞋套機,就會帶來一個麻煩,兇手想要隱藏自己的兇器,現在假設是鞋帶,他就很難從自己的鞋上抽出來,那麼這樣好了,去買一雙戶外鞋,然後當做禮物,這樣就可以讓人毫無懷疑的帶進來了,而那鞋帶,在門外就抽出來,之後就……
不多做描述,之所以判斷是戶外鞋的鞋帶,是考慮到林老闆的體型,他這樣的魁梧身材,一般鞋帶對付不了,而且,喜歡釣魚,送戶外鞋又合情合理。
差不多了!
兇手應該認識林老闆,他很可能有預謀,但今天殺人,大概率是臨時起意,所以,他很可能就是在附近買了戶外鞋,鞋帶當做兇器。”
“哼!”白木蘭一聲冷哼,“要是小說能幫忙破案,那要我們這些個警察幹嘛。你的臨時起意怎麼推斷出來的?”
吳乾用食指請敲自己的嘴脣,似乎在思考,沒多久,卻見他做了一個動作。
雙臂亂揮,但橫掃的動作居多。
“噢噢噢!”高來大叫了一聲,“這個尖椒幹豆腐!”
“嗯?”劉小剛好奇極了。
白木蘭卻默然不語。
卻聽高來說道:“看這個尖椒幹豆腐,這盤菜,不應該放在這個桌子上。你們想啊,當有人從後面勒住死者的時候,死者會掙扎吧,那麼,若是這個時候桌子上有這麼一盤菜,那肯定會被扒拉到地上,可是現在,乾淨的很。這說明,兇手是在行兇之後,才把菜端上了桌,然後把死者的頭浸在菜裡。
從這個舉動可以判定,兇手並沒有對作案現場做詳細的觀察,也就是說,他很可能熟悉現場,不用觀察,馬上就行兇。這一點,符合預謀已久的判斷。”
“買一雙鞋做爲禮物,既可以讓受害人掉以輕心,鞋帶又是絕佳的兇器,這是臨時起意的最佳選擇。”吳乾插了一句。
“過於牽強了吧,有些倒果爲因。”
“大膽假設嘛。”
高來跟吳乾還討論起來了。
“咳咳!”白木蘭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這個……”高來有點兒不好意思,笑道,“行了,你們倆的事情,我不多說了,那誰誰,去查查這附近有沒有賣戶外裝備什麼的,在昨天下午5點到7點之間,都有什麼人買了,或者被盜,範圍定在兩公里之內。”
“是!”
案件有了方向?
劉小剛對這個吳乾,現在真的就是……等一下,錢探!
“你是大名鼎鼎的錢探?”
“正是本人。”吳乾回了一句,注意力卻不在劉小剛這裡,他對着秦蘭微笑的遞出了名片,“夫人,請節哀,剛剛的推理其實很粗糙,你想要更多的細節跟真相,可以打這上面的電話找我。”
說完,便直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