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大門口的監控就一個？”
“偵探先生，哪個企業都是這樣的呀。”
“可是，出廠就只能拍個車屁股？”
“對呀，進廠不就是車頭了嘛，車牌清楚的很，這沒問題呀。而且，大門直接掃牌，就開了。”
“還挺先進的嘛。”
“現在都這樣。”
“那個，咱們牧場出入口就這一個嗎？”
“牧場嘛，得把牛給圈起來不是？都有柵欄，都有監控，就這個大門出入，方便管理。”
“哦~~”
“這位偵探先生，你要明白我們這裡的情況，我們是養牛的，最重要的財產是奶牛，誰偷這玩意呀。就算是偷，那也得用大的車輛不是？大門口，一個監控夠了，我敢說絕大多數的廠子都這樣。”
看着監控畫面，耳邊聽着張經理的解釋，吳乾沉思。
人家說的確實有道理，沒必要在這樣的一個單位門口安裝多少個攝像頭，這個監控系統更多的是在看奶牛的情況，吃飼料的情況，散步的情況，還有產奶的情況……其實是很嚴謹的，好多的監控鏡頭。
“哎呀，呀，霍啊，這樣的呀……”林冰這大小姐實在是有些不合格，她就沒來過自家的這個生產基地，現在看着那些個牛產奶，這個畫面。
挺有意思的嘛。
不自禁的就低頭看看，心裡合計着，實在是不應該，以後定要多喝奶。
吳乾當然不知道林大小姐的想法，他仔細的看了湯自強的車，還有他進門的時候。
沒問題，真的沒問題，很清楚，就是這一輛。
“看到了吧，這輛是老款X5，用的汽油是很普通的，看樣子，湯總還是挺節儉的。”吳乾還給林冰解釋了一下。
“知道你懂車了，行了吧。”林冰不怎麼搭理。
這丫頭被奶牛給奶吸引，吳乾也很沒轍，感覺自己帶了個累贅來。
“那個，張經理，能不能帶我們去認識一下，平時跟哪些工友關係比較的好呢？”
“這個範圍太大了吧，湯總經常下我們這牧場，好多人都跟他關係很好的。”
“這……”吳乾想叫林冰給張經理點兒壓力，不斷的打出眼神。
“……”林冰就全當沒看見。
這死丫頭！
本來，在吳乾的眼中，林冰最大的作用就是在這種時候了，她是林氏大小姐嘛。
你這丫頭，給我等着。
“張經理，快中午飯了吧？能在食堂……”
“沒問題！當然沒問題了！走，走。”
張經理非常的熱情，特別是，對林冰大小姐，那就更別提了，殷勤的厲害。
可是想不到。。。
“大家注意啦！我們的大小姐今天來了！大家給呱唧呱唧！”
“哇啊！”
“大小姐呀。”
啪啪啪……
食堂也不小，掌聲很猛烈，可這接下來就不一樣了。
“另外吧，大家也知道董事長的事情，我們心中都很悲慟。但真相，還是要知道的，對不對？”
“對！”
“可是，這查誰呢？今天，這位吳乾偵探，他就是來查呀，查我們湯總！大家……也給呱唧呱唧。”
張經理說完，臉色如常，可是，掌聲卻沒有出來。
給到吳乾的是目光，雖然每一個人的眼睛都不一樣，可這目光的意思差不多。
趁早滾蛋！
吳乾沒想到張經理會來這麼一招，果然厲害，但他是個臉皮厚的人，就算是這樣，這飯也能吃的下。
“哎呦，對不住！”
“沒什麼，哈哈……”
盛飯的時候，那一勺紅燒肉可就比較技術了，抖出一些個汁水，吳乾躲避不及。
顯然，不歡迎他。
沒關係，找了個地方坐。
所有人都躲開了。
“要不，咱們先走吧。”林冰倒是還算可以，好像是見吳乾有些可憐，便跟他一桌。
“沒事兒，吃個飯而已嘛。”吳乾倒是真的不在意，只是，這一桌就他跟林冰了。
還好，那邊張經理會來事兒，也端了餐盤過來。
“大小姐，有些話我得說一說。”
吳乾卻沒吱聲，其實，他心裡明白，張經理不是對林冰說的，而是對他說的。
張經理則是完全不在意，笑着說道：
“咱們林氏呀，這些年其實不容易。咱們公司跟別的公司不一樣，乳業這一塊，我想偵探也能明白，大部分公司都是把奶牛這一塊分割出去，只是收奶，我們不一樣，我們一直就帶着養牛產奶這個工序。這樣做，我們林氏的質量是沒問題的，其實包裝的機器都是國外來的，大家都如此，但是，我們的成本就高。像許多其他公司，在我們這裡收的奶，然後加點兒什麼東西，就吹什麼各種高檔奶。也對，我們這個養殖的水平，當然不是個體奶農能比的了，但是，成本真的非常高，這些年，要是沒有湯總一直盯着，真是以牧場爲家，咱們公司恐怕要守不住這一塊的。”
張經理這話，算是解釋了一番，聯想之前門口監控都只有一個，確實很節省了。
“我都懂了。”吳乾知道這話是給自己聽的。
“……”張經理點點頭，“大小姐，你慢慢用飯，那個，還有啥要求，隨便提，咱們這是私企，就是你家的呀。”
“張經理，我真的沒什麼要求。”林冰怪不好意思的。
講真，林冰真的沒有太多大小姐的覺悟，她對自己家的產業太不上心了。
“其實，我認識湯大哥，湯大哥是個很好的人，我爸帶過家裡來，總是誇他，只不過，我那個時候，你懂的，也不算是太熟悉。”
她這是真話，其中還帶着一股小嫉妒，還有一股小羞澀。
吳乾看在眼中，簡單的推理一下，他就笑了，話是沒說，但心裡明白，恐怕林冰這個丫頭當時是覺得，林凱想把湯自強介紹給她，所謂乘龍快婿嘛。
湯自強36歲，大她一輪還多，這明顯不靠譜。
但是。
“吳乾，我問你，你不會是真的懷疑湯大哥吧？”林冰小聲的。
吳乾怎麼回答呢？
“林大小姐，你知道嗎？其實我一早就已經確定了誰是兇手。”
“……”這話，讓林冰一呆，接着她就說了一句特別讓自己後悔的話，“你昨天晚上你怎麼不跟我說呢？！”
聲調有些高，昨天晚上。。。
別說其他人了，連張經理都側目。
……
……
西礦分局。
“兇手就在三人當中？木蘭，吳乾真的這麼說的？”
“沒錯。”
“那他爲什麼還跑去那邊牧場？那監控都已經傳過來了呀。”
“我不知道。”
“他是懷疑湯自強？”
“也可能是其他的兩位不在場證明比較簡單。”
高來思索半晌，抽了根菸。
“你知道嗎？測謊的結果顯示，翟浩跟崔曉楠比湯自強要……”
“……”白木蘭沒說話。
這事關鷹眼是不是老眼昏花了。
“湯自強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很正啊，懂不懂？這個感覺就是，他怎麼可能是殺人犯呢？我一個老刑警，不應該這樣說的，我知道這不對，但是……就這個感覺，唉~”高來掐滅了香菸，“咱們再去盤問盤問。”
就在此時，劉小剛興沖沖的跑過來了。
“有了！我有了！”
他抱着筆記本電腦，迫不及待的就展示，只見視頻中顯示，一家戶外品牌店裡有人正在付款，這個人，正是湯自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