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去告訴廖振飛,他能夠關得了我一時,難道能關得住我一世嗎?我恨他,我一定會離開他的,你們去給我告訴他。”左安安徹底被激怒了,聲音又冰又冷的。
“左小姐,廖先生吩咐過,您的身體還不適宜動怒,請你回病房休息!”保鏢面無表情的說道。
“哼,替我謝謝他的好心!”左安安冷笑。
“是!”那保鏢居然還不知死活了應了聲,同樣是面無表情的冰冷。
左安安眼底盡是憤恨,轉身“嘭”地大力關上了門。
時間過了不到一個小時,病門的大門被打開了,走進來的是一身白衣的護士小姐,她的身後還有一個男人……廖振飛!
左安安身子一抖,蜷縮在牀角,厚重的被子包裹着全身,她冷冷的望了一眼廖振飛,目光即刻轉到護士的身上。
“左小姐,您需要輸液消炎。”護士小姐一邊說着,一邊嫺熟的從自己推開的醫用推車上拿出液體,和需要用的針管。
“我不需要。”左安安倔強的說道,她不是想和護士小姐嘔氣,她這股子怒氣是針對後面的那個男人的。
廖振飛深邃的眸似乎在沉思什麼,最後,他擺了擺手,示意護士小姐先退出去……
下一刻,他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伸手輕撫她的長髮,語氣變得溫柔的許多:“餓了吧?我剛剛叫了法國料理,都是你最喜歡吃的菜式,一會兒就送過來了。”
左安安冰冷的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繼而用力的一個甩頭轉過臉去,廖振飛的大手便順着那柔滑的黑絲緩緩落了下來。
“哼!”一聲冷聲從安安的鼻息裡憤出,她是演員,可是卻沒有想到廖振飛比自己更有做演員的潛質,一個兇狠如狼如豹的男人,現在卻又裝出一副溫文儒雅的模樣,他裝得倒還真是挺像的,在經過昨晚後他竟然可以這樣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如果不是親身的經歷,如果不是那真實消失的小生命,她真的會認爲只是做了一場惡夢,可是,但滿身的疼痛,渾身的淤紫,都真實的擺在眼前,告訴她那不是夢,是真的!他真的那樣狠狠地傷害了她!扼殺了他親生的骨血。
“來,先喝點東西,看你的脣都幹了。”廖振飛看似耐心地哄她,然而,她知道,他遠不如表面上的無害,在經過昨晚之後,她已經瞭解到了,其實,他就是一隻潛伏著的猛獸,上一刻對你笑着,下一刻能狠下心來咬你一口。
廖振飛突然間好耐性的,將一杯牛奶遞到她脣邊,見她絲毫不想張口,於是便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說道:“是脣上的傷口還痛吧?對,我怎麼沒有考慮到這一點,你等等--”
說罷,他便走進病房裡的萬能廚房,再出來時,手裡多了一把精緻的銀製小勺--
“安安,喝一點,再吃點東西,這樣身體才能恢復的快!乖!”廖振飛竟一反常態的耐心哄勸起來,這樣的他--安安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不過,她絕對不可能再爲之動容了,不認是他,還是廖家的人,對她造成的傷害,是永遠也無法彌補的,短短的幾日間,她失去了兩位至愛的親人,媽媽和她還未來到人世的寶貝。
“你到底想讓我怎麼樣?我的容忍--也是有底線的。”語氣漸漸有點威脅的意味。
“啪--”左安安一揮手,整杯牛奶都散在了地上,連同杯子,也應聲而碎,同時,空氣中,倏然窒冷,她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殺了她!如果被他這個的禁錮起來,那她情願選擇現在就死掉!
廖振飛看着她,英俊的臉頰有瞬間的抽搐,隨即--
安安似乎聽見他輕嘆了一口氣,下一瞬間,他的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張紙巾,隨意的替她擦拭着沾上牛奶的手指,力量分外輕柔。
“這一次,就算是我對不起你,你說吧,我要怎麼樣才能補償你?”低沉醇厚的嗓音,帶着性感的啞巴沙啞,語氣裡竟然不見一絲怒意。
左安安微微一怔,看向他的眼神多了一份警惕,補償?他覺得一條生命可以用什麼來補償,還是說……他向來都視人命爲草芥?他這個魔鬼……
“補償?這一次……廖先生又想用錢來補償嗎?不知道一條人命在廖先生的眼裡,到底值多少錢呢?”左安安諷刺的反問道,臉色慘白的就像一張白紙。
廖振飛突然笑了,伸手輕拍她的頭頂,像是在縱容發脾氣的女兒一樣:“如果是孩子,我們以後可以生更多的孩子……”
左安安感覺渾身的血液幾乎開始逆流,難道他真的認爲這個孩子就是別人的嗎?她真想咆哮,想叫破嗓子的大聲咆哮,可是--
安安選擇了以最平靜的語氣,最平靜的態度來面對,她不能再讓這個男人影響到自己的情緒,她要將他徹底的從自己的心裡趕出去,他是個惡魔,一個親手扼殺了自己孩子的鄶子手。
“如果廖先生真的想彌補的話,我希望……從此以後,能夠和廖先生形同陌路!”
“你還是想要離開我?難道那個男人就真的那麼好嗎?讓你費盡心思的想要從我這裡逃離?”廖振飛低低地說道,犀利的眸光裡透着危險的信號。
左安安身體一顫:“不爲任何人,我只是想離開,我已經無法再過這樣的日子,再這樣下去……我會死!”
“和我在一起就這麼痛苦嗎?我已經說了,如果你是爲了失去的這個孩子,以後我們可以生很多,直到你不想再生爲止。”他平靜的語氣聽不出半點不高興,可是眸光卻是越來越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