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式公寓樓下。
宋運來擡起胳膊,看了眼腕子上的經典海鷗牌手錶,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鐘。
他環視了一圈衆人,隨後沉聲說道:“現在我們上樓,不過你們給我記住了,腳步要輕,不要還沒進屋就咋咋呼呼的,這樣會驚擾到公寓的其他人。”
“好!”張小東答應一聲,邁步就朝宗式公寓的大門口走去。
“哎,你不用去了。”宋運來叫住了他:“你原地留守吧,看車!”
“不是,叔,這車有什麼好看的,誰偷啊?”張小東不屑的撇撇嘴。
上次黑子去雪糕廠鬧事,宋運來因爲方勝利骨折說過他一次,雖說宋運來後來安慰了他,但這事在張小東的心裡,始終是個心結。
他覺的自己挺不好意思的,所以就想借這次機會,挽回一點面子。
“不是偷不偷的問題,一會兒要辦的不是什麼大事,小偉和壯壯跟我一起上去就行了。”
宋運來扭頭又對方勝利說道:“你也留下吧,你胳膊上面的傷還沒好。”
“那好吧……”
兩人只好答應下來。
張小東想將功補過,而後者又是一個坐不住的人,宋運來哪能不明白兩人心裡再想什麼,於是便笑呵呵的安慰着兩人:“放心好了,這次不是什麼大事,沒什麼難度,你倆在下面接應就行了。”
說完這話之後,宋運來帶着黃偉和韓壯壯兩人朝着宗式公寓走去。
兩人相互一眼,頓感無聊,隨即上車抽菸去了。
宗式公寓,其實就是比較高檔的賓館而已,這裡有衛生間和廚房,住在這裡的,也都是在本地工作的外地有錢人。
到了三樓,黃偉指了指走廊最西側的房間,小聲道:“就是那裡。”
點點頭,宋運來長吸了口氣,邁出走到了走廊盡頭。
砰砰砰!
站在房門口,宋運來敲響了房門。
“誰啊?”
裡面傳來金大中的聲音。
宋運來沒有作聲,因爲金大中跟他交往過幾次,肯定記得他的聲音,所以他扭頭把目光放在了黃偉的身上。
黃偉微微點頭,自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隨即作出一副溫怒的樣子,朝屋內大聲喊道:“你家廁所漏水了,趕緊給我修理一下。”
“誰說漏水了?我怎麼不知道。”
隨着金大中的聲音落下,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三秒過後,房門嘎吱一聲被拽開。
金大中站在屋內,像是剛洗完澡,頭髮還是溼漉漉的,身上裹着浴巾,滿嘴的泡沫正在刷牙。
“你們……想幹什麼?”
當他看到宋運來還有兩個陌生青年站在外面的時候,臉上浮現一絲驚訝。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伸手就要關門。
啪!
宋運來眼疾手快,不對,應該是眼疾腳快。
就在房門快要關閉的時候,宋運來當即用腳別住了門板。
唰!
黃偉邁步上前就掐住了金大中的脖子,隨即嘿嘿一笑道:“金廠長,你認識我不?我是你廠子的員工啊?咱哥倆聊聊唄?!”
“你們要幹什麼!私闖民宅?信不信我報警讓警察把你們抓起來!”
“你說對了,我們不僅私闖民宅,我還要讓你知道誣陷別人是什麼後果。”
黃偉一邊瞪着兩顆眼珠子說,一邊將金大中強行拉拽到了屋裡。
然後他一把將人摜到了沙發上。
“金大中,你也有今天。”
宋運來抱着膀子一陣冷笑:“說,張芳到底在哪?”
“你什麼意思?你問錯人了吧?”
金大中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慌:“我哪裡知道張芳在哪?她失蹤了你也不能找我頭上來啊?”
“那我就不問你了。”
宋運來的聲音陡然一變:“壯壯!”
“來了!”
韓壯壯答應一聲。
唰!
只見他伸手入懷,從上衣內兜摸出一把壁紙刀來,推動手柄處的黑色塑料,嘎吱聲傳來,鋒利的刀片滑出。
韓壯壯冷笑一聲,還沒等金大中反應過來,瞬間將刀片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陣冰涼的觸感傳來,金大中可以清晰的感覺刀片傳來的寒意。
他嚇的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說,到底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韓壯壯握着壁紙刀,又往前拖動了幾毫分。
也就是這幾毫分的距離,鋒利的刀片劃開了金大中的皮膚,絲絲鮮血滲透出來。
啊!
瞬間,他發出了鬼哭狼嚎一般的慘叫聲。
“尼瑪!”
韓壯壯大怒,一胳膊肘子懟在金大中的脖子上,或許是力氣太大了,金大中直接暈死過去。
“你他麼還不如一個小孩呢!”
黃偉罵罵咧咧的從衛生間打來一盆涼水,順着金大中的腦袋澆了下去。
“你們,你們這羣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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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醒過來的金大中指着三人,臉上異常憤怒。
“強盜?總比你當背地的小人強吧?”
宋運來冷笑一聲:“說,陷害我妻子的事情,是不是東海酒吧的人讓你乾的!”
“我都說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要再問我了。”
說這話的時候,金大中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宋運來盡收眼底,覺的張芳進派出所這事,是東海酒吧的背後搞的沒跑了!
“壯壯,給他放血!”
“……!”聽到這話,韓壯壯愣了一下,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猶豫。
“沒聽到我說話嗎?給他放學!”宋運來重複了一句,言語之中不帶有一絲感**彩。
“好!”
韓壯壯答應一聲,伸手抓住金大中的手腕。
“你們要幹什麼!”金大中驚慌無比,奮力掙扎着。
“你說幹嘛?沒聽到我叔說了嗎?你他麼不聽話,要給你放點血,讓你吃點苦頭。”
黃偉說話間,單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而韓壯壯則是一手抓住他的胳膊,另只拿着壁紙刀的手,慢慢朝金大中的手腕靠近。
金大眼滿臉的恐懼。
撕聲力竭大叫着,嘴上喊着不要。
終於,他受不了了。
“我說,我說,張芳被派出所抓住了,是我陷害的。”
“不不不,不是我陷害的,我也是被逼迫的,東海酒吧的人找上我了,說如果我不幫他們這個忙,就把我的廠子搞黃,我可是正經生意人,他們都是黑社會……”
宋運來點點頭,這和他預想的差不多,金大中和前妻無冤無仇,他沒有理由陷害張芳,唯一的解釋就是金大中受到東海酒吧的威脅了。
“是誰找的你?”宋運來又問了一句。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聽那人叫他付哥。”
是付越,宋運來點點頭,隨即說道:“不管你是不是受了威脅,但你的錯誤不可原諒,壯壯!”
韓壯壯沒有說話,瞪着兩顆眼珠子,手腕往下翻轉。
噗嗤一聲!
壁紙刀插在金大中的腿肚子上,沒入至少五公分。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覺的大腿處傳來一陣冰涼的感覺。
他緩緩的地下腦袋,當雙眼看到壁紙刀插在自己大腿上時,那種難以名狀的疼痛這才蔓延開來。
“啊!”
金大中發出鬼哭狼嚎般的痛叫聲。
“知道疼了吧?”
韓壯壯將壁紙刀拔出,一股鮮血飆射出來,金大中再次昏倒過去,而韓壯壯的衣服上也都是血點子。
“真他麼晦氣!”
嘀咕一聲,韓壯壯收了壁紙刀扭頭就走。
“走吧,叔。”張小東說道。
“嗯。”宋運來點點頭,隨後拿出手機撥打了120:“喂,急救中心嗎?宗式公寓三樓,最西面的房間,有人自殘。”
宋運來說完掛了電話。
黃偉有些擔憂的問道:“叔,你說這傢伙不會報警吧?”
“放心好了,他不敢。”
“爲什麼?”
宋運來微微一笑解釋道:“他或許不怕咱們,但他怕東海酒吧的人。”
“哦哦。”聽到這話,黃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到了外面,雙方回合,張小東駕駛着麪包車,扭頭問坐在後面的宋運來:“叔,咱們回去嗎?”
“去沙溝鎮派出所。”
“好。”
十五分鐘以後,車子在沙溝鎮派出所門口停下。
“你們全都下車,打車回去吧!”宋運來想了一下說道。
“啊?打車回去。”
“爲什麼啊?剛纔你爲什麼不說?”
“我臨時決定的不行嗎?”
宋運來頓時無語道:“晚上了,能不能給我個機會,能不能理解一下?”
隨着這話說出,衆人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張小東嘿嘿一笑道:“叔,你說你想發.浪就行了,我們幾個都會體諒你的,哎對了,今晚不回去了吧?去賓館住啊?錢夠不夠,不夠我給你,那邊有個酒店,裡面還有情.趣套房呢,老帶勁了!”
“滾!”宋運來笑罵一聲。
“哦了!”
張小東答應一聲,和韓壯壯等人離開。
……
五分鐘以後。沙溝鎮派出所,所長辦公室。
宋運來給所長播放了一段手機錄音。
所長眉頭緊皺着聽完,隨即問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張芳你可以帶走,那個酒店的服務員還有保安我們會立即展開調查,只不過至於東海酒吧的人……”
“謝了所長同志,這些就已經足夠了,我知道你們的難處,我不爲難你們。”
宋運來扔給所長兩盒玉溪,隨後轉身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