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噎得夏楠這個從來沒談過戀愛的人,整個人都說不出話來了。
路臨琛嚴肅的咳了一聲,然後接過話頭,“你也說她有抑鬱症,她上哪兒認識男人去啊,你在撒謊。”
宋林繼續說道,“警官,我說的是真的,那個人大概三十多歲,一身的腱子肉,看起來就很橫的樣子。我也不知道王茹她到底是那根神經搭錯了,竟然找了個那樣的男人。那男人一看就不是善茬,警官你們去找,肯定就是他殺的。”
夏楠繼續問道,“說一說你知道的關於這個男人的信息。 ”
“警官,我是真的不認識他啊。”宋林指了指自己左邊眉毛,“我就記得那男人眉毛這裡有顆痣,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啊,而且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我連他模樣都記不清了。”
夏楠有些遺憾,若是宋林還能記得,倒是能請他到隊裡做個罪犯畫像,不過看宋林的語氣和表情,可能真的時隔太久,記不清楚了。
夏楠又跟宋林聊了一會兒,確認了宋林對這個男人真的是一無所知,這才說道,“好吧,你說的東西,我們會覈實,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們會再跟你聯繫,謝謝宋先生今天的配合。”
宋林雙手合十說道,“警官你千萬不要再來了。”
從宋林那裡出來,夏楠心情有些不好,“現在線索又沒有了,我們先回警隊吧,估計隋隊他們也回去了,你也可以詳細的再查一遍屍體,看能不能找到遺漏的線索。”
路臨琛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回到警隊之後,還有很大一部分人沒有回來,還在外頭查王茹的社會關係,“隋隊,你去找沈大哥調查的結果如何了,現在能不能把沈教授叫回來了。”
隋駿揉了揉額頭,王茹死亡的時候,他還在沈淮謀那裡,就連前面幾起案子,按照死亡時間來推算的話,沈淮謀有三次也是有完美不在場證據的,沈淮謀完全擺脫了嫌疑。
既然沈淮謀沒有了嫌疑,這種情況之下,多一個人來就多一份我可能性,“叫回來吧。”
沈風起來警隊,也來的很快,走進來,就笑着問道,“這是我家哥哥的嫌疑被洗清了?”
沈風起當然不是心中有怨懟,只是走進來開個玩笑而已,不過看到辦公室裡氣氛有些不對,沈風起走到夏楠的跟前,“怎麼感覺氣氛有點不對。”
夏楠解釋了一句,“因爲今天出現了新的兇殺案。”
“陸璐遇害了?”沈風起神情一凜,“之前路法醫不是說我們還有幾天的時間麼?”
夏楠搖了搖頭,把資料拿出來遞給沈風起,“不是陸璐。是把陸璐拐騙走的女人。”
沈風起看了一眼死者的照片,身上的傷痕實在是觸目驚心,“也許兇手察覺了我們很快就會追查到王茹身上,乾脆就把王茹害死了。”
聽了沈風起的話,夏楠覺得自己真的十二分愧疚,自己打電
話給王茹的時候,王茹的電話突然一下就斷了,也許那個時候,就是被兇手掐斷了。
是不是自己的舉動讓兇手發現了異常,所以才讓兇手殺害了王茹。
看到夏楠陷入自己的沉思中,沈風起問道,“目前有什麼線索麼?”
夏楠說道,“身高爲180左右的三十五歲左右的男性,身材壯碩,左邊眉角有一顆痣。”
沈風起翻了一遍資料,問道,“你有什麼想法。 ”
夏楠現在覺得思緒很亂,理不出個頭緒來,“根據王茹前夫的說法,王茹離婚之前就因爲懷孕得了抑鬱症。流產之後,變得更加嚴重,離婚之後,更是足不出戶,她怎麼去認識新的男朋友?”
連峰還沒有離開,聽到夏楠的話,就說了一句,“也許是網上?”
夏楠撅了撅嘴,“你以爲誰都是你麼,網絡就是你的生活。你這麼說起來,我纔想到,剛纔那王茹家裡,連一臺電腦都沒有,會不會也比那個兇手帶走了。”
連峰笑眯眯的說道,“所以說,還是有可能的啊,怎麼能有人能抵擋得住網絡的魅力。”
對正常人來說,也許連峰說的是有道理的,如果王茹足不出戶,只是因爲她是一個死宅,通過網絡認識朋友是完全有可能的。
但是王茹她不出門,完全是她不想跟任何人接觸,“她是一個抑鬱症患者,正常情況下,是不會主動的去跟人交流和溝通的,即使是在網上。”
連峰不滿自己意見完全被否決,有些痞痞的說道,“這樣不可能,那也不可能,那你說她是怎麼認識的?”
“就是不知道啊。”夏楠就是想不出這個男人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所以我在想,這個男人,肯定是王茹生活中能夠接觸得到的。”
如果說這個男人並不是在王茹生病之後認識的,生病之前呢?是不是有可能呢,但是若是以前的老朋友,她的前夫完全不認識,似乎也不太合理。
隋駿朝着夏楠走了過來,“夏楠啊,現在是線索全無,我們總不能這樣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什麼都不做吧,現在我們就等着你了。”
夏楠被隋駿看的頭皮有些發麻,總覺得,壓力好大啊。
路臨琛在一旁說道,“雖然說我們暫時沒有什麼線索,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壓力,我們今天採證回來的很多東西,都要明天才能出結果呢,也許明天就有更多的線索了。”
夏楠搖了搖頭,“我無法確定他跟王茹是怎麼認識的,我總覺得弄明白這個可能是找到他是誰的關鍵。他是住在這附近的鄰居?王茹抑鬱症之前就認識的人?還是快遞員外賣員之類她即使不出門待在在家裡也可能會認識的人。”
沈風起這個時候適時的開口了,“抑鬱症患者是自我封閉的,正常情況下,她不會主動去接納陌生人的,所以你推斷的前兩條有可能。”
沈風起補充了一句,“當她把自己的
世界關起來的時候,即使是每天來送快遞的人,她也會非常戒備的,所以我認爲前者的可能性會更大一些。”
隋駿聽了心中大石稍微放下了一些,“如果真是這樣,那幾太好了,至少我們有方向了,而且我們的範圍就縮小了許多。 ”
夏楠擡頭看着路臨琛,“路法醫,你能詳細的說一下,死者的死亡過程麼?”
路臨琛將自己屍檢結果放在桌上,然後點點頭,“當然可以。”
路臨琛指着死者手上的痕跡,“從死者身上繩索的痕跡來看,死者在死亡過程中的,是全程被綁住了手腳的,直到死者死亡才鬆開。所以我們看到的屍體狀態,並不是死者一開始的狀態。”
藉着路臨琛又指了指屍體上面的青青紫紫的傷痕,“這些傷痕我們都做了鑑定,大部分是四個月之內的舊傷,還有些是死亡前新傷。也就是說兇手在將死者綁起來的期間,兇手對死者進行了虐待,從傷痕看,主要是借用了一些道具,比如鞭子棍子等,也許死者並沒有太激烈的掙扎,所以沒有直接的肢體攻擊的痕跡。”
抑鬱症患者最明顯的體現,莫過於對世界的絕望,想要自我毀滅,自殺傾向嚴重,死者不反抗,大概自己本身也就存了死志吧。
路臨琛看了眼陷入沉思的夏楠,然後繼續說道,“隨後就是兇手對死者進行了性侵,這整個過程,兇手都非常的冷靜,因爲他沒有留下能夠查到他DNA的任何東西,應該藉助了一些情趣工具。”
說到這裡的時候,路臨琛停頓了一下,然後補充道,“就在剛纔我們有了一個新的發現,在死者衣服拉鍊上掛着的紅色纖維,跟從江南區福利院那具屍體上找到的是同一種,材質完全相同,可以斷定對死者和那些女童是被同一兇手所害。”
能得出這一結論,大家都不意外,只不過以前都是猜測,按時現在卻有了確確實實的證據。
接着路臨琛繼續說道,“從死者體內的激素水平來看,基本可以確定,兇手在實施性侵過程中,掐死害了死者。具體的過程就是這樣。”
路臨琛說完,所有人都在一瞬間陷入了安靜之中,夏楠和沈風起更是如此,隋駿問道,“怎麼樣?”
夏楠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後說道,“王茹畢業了之後沒多長時間就嫁給了宋林,然後就基本上是全職太太,所以認識她的人,應該是她的同學。宋林跟王茹是大學同學,但是完全不認識這個人,所以應該不是大學同學。”
沈風起也在一旁說了一句,“考慮到根據拋屍我們得出的結論,兇手應該也住在這一塊,但是這個小區的人完全不認識,那應該是別的小區。”
夏楠點點頭,然後繼續分析,“是王茹小學到高中階段的同學,尤其是初高中階段的同學的可能性極大。”
“應該沒有受過高等教育,高中畢業就開始工作,工種應該是司機之類,運輸比較方便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