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在愛上一個人時,便是他們最美的時候。
“木昔,你確定你沒事麼?”從家中出來到車上,這是宜筱落第一百零一次問這個問題了!
“沒事了啦!”我不耐煩地說到,皺了皺眉頭,那對紫色的瞳孔卻一直盯着那‘聖櫻’高中閃閃發光的校名。
呵,今天韓譯傑會像去年畢業典禮那樣遲到麼,真想看看他被罰站的樣子,我想到,輕笑了一下。
“哎,聽說今天有一個稱號叫作‘天使之翼’的人上任學生會會長也!”宜筱落激動地說道,兩朵小紅雲在無意間飛上她的臉。可一轉眼瞧見一點反應都沒有的我,又怒氣衝衝地說道:“喂!木昔”
“啊?”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驚訝地回過頭來應到,有些不好思意的吐了吐舌頭。
“你都沒有聽到我講話!”宜筱落氣鼓鼓地說道,將頭扭到一邊,可是那雙烏黑的眸子卻時不時的看着我。
“沒了啦!我在想事情!”我不好意思地說到,可以人卻被宜筱落匆匆拉下了車。
“在想韓譯傑,對吧!”宜筱珞壞笑到。
“哪有!”我被說中了心思,瞥了一眼宜筱落,向校門口走去,的確在車上都能想到韓譯傑要被罰站,我真的是明裡暗裡都要說自己‘2’。
“哦!你臉紅了!”宜筱落那討厭的聲音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傳到我的耳邊。
“宜筱落,我說你......!”我壓住心中的怒火,向後轉去,可映入眼簾的卻是一雙深邃而又冷漠的眼,那白色的頭髮微微遮住左眼,一陣刺骨的寒意從身上蔓延而出。
站在他的身邊,就猶如進了冰窖一般。
“對不起!”我怔住了一會,立馬說到。這個男子的美貌真的很難置信,甚至可以與韓譯傑相媲美。
“你好啊!紫獄公主!”他沒理會我的對不起,只是在我的身旁俯下,輕輕地說道,那溫熱的氣息一瞬間打在了耳際。
那一瞬間,我似乎瞧見了他背後那對隱形的翅膀,只有一隻,在那孤單的搖擺着。
“木昔!”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宜筱落叫我,我纔回過神來。
“筱珞?”我迷迷糊糊地問道:“剛剛那個是天使麼?”翅膀?很美呢!可是爲什麼溢滿了悲傷?
“木昔,你認識他?”宜筱珞走到我跟前,晃了兩下。
“不認識,我們走吧,筱珞!”我低頭說到,回頭看了看剛剛那個地方,那個天使般的男孩似乎還在那。
“同學們,今天我們班將會有兩名同學轉來,請大家歡迎!”聽見教室內老師的聲音,我牽着筱珞走進了教室。
韓譯傑不在這個班級裡呢!一瞬間的失落,可是擡頭卻看了到不可思議的一切。
那個天使男孩!不知道爲什麼,心臟不自覺的跳動了起來,剛剛的失落感在一瞬間消失了。
“撲通,撲通!”那麼的清楚。
“木昔,筱珞,你們坐在‘辰言’的前邊吧!”老師的聲音一瞬間喚醒了我。
我邁着沉重的腳步來到位置上,那個叫做言辰的天使男孩擡起頭來看了我一眼,原本那冰冷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曖昧起來,略帶着一絲絲的笑意。
“紫獄公主,原來你叫木昔啊!”我剛剛坐到位置上,那個天使男孩辰言便大聲說道,我的心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同學們原本那無視我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到了我的身上。
“大家,大家不要誤會,‘紫獄公主’只是我的筆名而已!”我慌忙的解釋道,生怕自己的身份被發現。
“哦,原來如此啊!”斷斷續續的這樣的聲音慢慢的在我的耳邊迴盪,我的心慢慢的靜了下來。可是:
“是麼?墮天使!”一個陌生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門口一位男子略帶笑意的走來進來,手上拿着一把把明黃色的雨傘。
“凌!”看到了這個男子,辰言的神情立刻扭曲了。
而那個叫做凌的男子卻直徑向我走來。
“墮天使,你敢不敢撐起這把‘日光之傘’證明你不是墮天使公主。”
我稍稍凝遲了一下,爲什麼?纔剛剛來到學校,這只是第一天,我的身份就要被揭開了嗎?
我慢慢接過傘,看見凌的嘴角漸漸勾起一抹冷笑,傘漸漸被我撐開,無數刺眼的太陽光一瞬間內竄進了我的眼球中,我的眼皮越來越重,最後竟不由自主的闔上。
當我睜開眼睛時我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我來到了一個陌生的空間,四處都是各式各樣的星星。
難道我來到了一個異度空間?
正在我質疑的時候宜筱落與辰言的聲音吸引了我的注意。
“喂,木昔,醒一醒,醒一醒啊!”
“別晃了,她不會醒了,這是連路西法都要害怕三分的‘日光之傘’有着千年萬年的陽之氣,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墮天使,如果不是因爲她有着皇室的血統,早就死了!”凌的語氣很冰冷,比寒冰還要涼,但是卻感受到了一股歡快的感覺,似乎墮天使的死去對他來說就是一種享受。
“夠了!”正當我絕望的時候,辰言的聲音霎那間響起。我的身體似乎被抱了起來,眼前的星星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了一片黑暗!
正當我絕望的時候,一片片白色的羽毛從天落下,落在我的身上,我的身上突然散發出白色的光芒,漸漸的開始消失。我的眼睛慢慢的睜開,辰言那絕美的面容在我的眼前浮現。
“辰言?”
“木昔,你這個‘2’,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你胸口的那八顆水晶保護着你,你已經散命了!”辰言的聲音不再那麼的冷漠,多了幾分炙熱,外加少許的責備。
“還不是因爲你......咳咳!”我打了個冷戰,用十分沙啞的聲音對他輕輕喊道,心中的憤怒與不滿深深的印在了他那深邃的眼眸中。
他的手微微的縮緊了一點,等我的身體暖了一些便擡頭向四處望去,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一株株紅梅挺立在白雪中。
時間過得很快,劇本似乎從第一頁一下子翻到了最後。
我輕輕的閉上眼,可是腦海裡卻都是韓譯傑的面孔,我幻想着這美好的一切,可卻不知不覺的睡着了。
“傻瓜!爲什麼你會讓我不忍心下手呢?”一個十分有穿透力的聲音在腦海中翻騰,夢際裡,有一個人這麼對我說到,可是我的眼卻怎麼也睜不開......
夢中,韓譯傑與我站在一棵櫻花樹下,有說有笑,遠處,有一個擁有着天使翅膀的人向我們走來,他的身影很模糊,但是我卻能看出是辰言。
“木昔,醒醒!”夢在那呦的一瞬間破滅了,我嚇醒從牀上坐起,一切都還是原樣,沒有那雪皚皚的天地,沒有那遍地的梅花。
“筱珞,那個...那個辰言呢!”我悄悄的問道,生怕聽到不好的答案,剛剛那美麗的梅花就只是一場美夢麼?
“辰言學長在外邊!”筱珞看見我醒了,心似乎一下子鬆了下來,輕輕笑了笑,指了指陽臺說道。
聽到筱珞的答覆,我連鞋都沒穿就跑了出去,那個男孩,他站在陽臺上,那對美麗的翅膀在我眼前搖晃,與夢中一樣,那對鈦白色的翅膀。
“辰言!”我輕輕的喚道,生怕嚇到這個美麗的天使。
“辰言,剛剛在梅花林的那一切都是夢麼?”我不自覺的靠上他的背,很大很溫暖。
“咻!”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身,一陣玫瑰花的香氣圍繞在了我的周圍,一個溫暖的懷抱擁向了我。
“辰言!”我嚥了一口口水,輕輕的問道,這事情發展的順序是不是有些太快,從早上到現在,我與他認識還不到24個小時,那一眸冰冷的眼神立刻變成了現在這個溫暖的擁抱,這一切的一切就像用加速器在播放着。
“木昔,我好像喜歡上你了!”一個很輕很輕的聲音飄進心田,像羽毛般柔暖。
我完全沒有預料到,一個來自天堂的天使竟會愛上一個徘徊在人間的惡魔。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和我交往!”辰言的聲音再次響起,這語氣像是鼓足了勇氣一般,他輕輕推開我,用他那明黃色的瞳孔注視着我。
撲通,撲通,我的心臟不停的跳動着,臉上特別的熱。
答應辰言
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呼喚着
不能答應
又一個聲音在叫着
思緒一瞬間混亂了起來,一邊是自己喜歡了多年的韓譯傑,而另一邊是一天內就令自己怦然心動的辰言,難道要放棄多年來的努力,只爲了一句一見鍾情!
“那個,辰言學長!”我掙開辰言搭在肩上的雙手,退後了兩部,戰戰兢兢地對辰言說道:
“這件事我需要考慮,很對不起!”
辰言對我的反應感到十分的驚訝,眼睛裡閃爍出一絲疑問與謎離。
我推開他,驚慌失措的跑出了宿舍,八顆小小的紫水晶隨着我的心臟跳動着。
“撲通,撲通!”那麼的激烈。
白色的羽毛從天空降落,就猶如當時夢中的那樣。
“墨竹,是你麼!”
“嗯!”
“墨竹,我該怎麼辦?”我坐在階梯上,對背後那悄悄走來的黎墨竹輕輕的問道。
“選你所愛,木昔,不要煩惱,你還有很多很多,辰言不一定是最好的,韓譯傑也一樣,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人,只要你喜歡他,覺得他能給你帶來幸福,那他就是最完美的。”
黎墨竹搭住我的肩,坐到我的身邊說道,只是短短的一天時間,偶像劇就刷的一下播到了劇中。
“墨竹,我好像心動了呢!”
我說的輕描淡寫,可是心中卻像有着無數只小鹿在心口亂撞着。
我回過頭去看那個叫做黎墨竹的男孩,只是兩年的時間,我們便又成爲了最瞭解彼此的人,曾經那最陌生的人卻成爲了最好的朋友......
藍色的頭髮輕輕的隨着微風飄在我的臉上,我將頭輕輕地靠在了他的肩上。墨竹稍稍怔住了一下,回過頭來看了看我,眼神那麼的溫柔,一抹微笑浮在他的雙頰。那麼好的一個男孩,爲什麼傾曦就不懂得珍惜呢?
回憶又如同流水般瀉下,回到了2010年的6月。
‘木昔,我和傾曦分手了!’
‘怎麼回事?’
‘她說對我沒感覺了!’
‘你沒事吧?’
‘我剛剛從醫院回來,昨天晚上發燒了!’
這幾句簡短的話語卻困擾了我與陌顏一整年。
自那以後,睡夢中,每次都會有一個小男孩,從前,他與我幸福快樂的生活在孤兒院中,現在,他白天笑的沒心沒肺,晚上卻哭的撕心裂肺。他告訴我,他的名字叫做黎墨竹。
“墨竹,你還想追回傾曦嗎?”我試探到,害怕他說出令我不高興的答案,兩年了,我對墨竹再也不是普通的兄妹,而卻多餘了更多的佔有慾,像從前那樣。
“就像我說到那樣,傾曦不能讓我幸福,我也就沒有必要在苦苦的追求...”他說的很輕,站起來,擡頭望着那蔚藍的天際,眼眸中透出無限的悲傷。
我也隨着他站了起來,萬里無雲的天空,這一刻似乎有着許多等着我們去破譯,現在我們身上揹負着的,心裡想着的卻迥乎不同。
我的煉獄之旅,墨竹那複雜的生活,譯傑與辰言的困擾,傾曦的情誼,接下來又要怎麼樣,這還都只是個未知數。
背上的使命就猶如龜殼般,越背越重,我身邊的墨竹,我最愛最愛的哥哥,現在雖然在我的身邊,但是以後呢?
知道了我紫獄公主的身份之後,他還會這麼從容的站在我的身邊麼?
低下頭,身邊的墨竹。
他那深藍色的眼眸中,那抹深切的憾意。
辰言的那一句無意的紫獄公主。
既促成了我的煩惱,也開始慢慢的警示我:木昔,該長大了。
姐姐與父皇母后的面孔,一下子浮現在眼前,那麼的清晰,似乎就在眼前。
路西法大人,你!到底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