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一點,江晨差點就要自燃了,突然想到昨天接到的電話,於是趕緊說道,“薛正弘讓我過去找他。”
周璟年思索了一下問道,“什麼時候。”
“不知道,他沒說。”江晨搖頭,她也好奇,這麼久薛正弘也沒有聯繫她,那個小愛也沒有出現。
“走,我帶你過去。”他不放心她離開自己的視線,要是在發生中午的事情,他決對會暴怒。
“嗯。”江晨想了想,覺得有周璟年陪着她心裡也安心不少。
不知不覺這種依賴就像本能一樣,忍不住聽他的話。
“安安,怎麼辦?”江晨覺得這幾天,這個媽媽做的有些不稱職,都把安安放在家裡。
周璟年聲音略提,“李嬸。”
李嬸從廚房匆匆走了出來,“大少爺,有什麼吩咐嗎?”
周璟年淡淡的吩咐,“帶着安安,找那隻狗回來洗澡。”
兒子什麼的,還是留在家裡就可以了。
“是,大少爺。”李嬸恭敬的應了一聲。
“媽媽,你們去吧,我會乖乖聽李奶奶的話。”江念安一聽可以親自給六丸洗澡,也顧不得江晨要出去,屁顛顛的跟着李嬸去找狗了。
江晨看着他高高興興的樣子,稍稍無語了一下,她在那裡愧疚,兒子還真是一點都不領情,說去給狗洗澡,一點留戀都沒有的跟李嬸走了。
還真是讓她小小的傷心了一下,以前安安可是最粘她的。
“安安是要長大的,不可能一直圍着你身邊。”周璟年不忘給江晨灌輸一個道理,兒子是要長大的,不能一直陪着她,只有他會在她的身邊一輩子。
“我知道,我只是一時有些接受不了。”江晨心裡知道,只是還是很不捨。
周璟年攬過她的腰,貼近她的身邊,“還有我在。”
周璟年低沉渾厚的嗓音如同清風在心裡拂過,讓她心尖忍不住跟着跳了好幾下,她怎麼感覺周璟年越來越會撩撥自己了。
難道是她的錯覺?
周璟年帶着江晨,直接去了薛正弘住的酒店,剛巧碰到準備出門的薛正弘,“你們怎麼來了。”
江晨看着臉色略帶疲憊的薛正弘問道,“不是,你讓我過來找你。”
“差點忘了,先進去再說吧。”薛正弘猶豫了幾秒,還是退回房間。
江晨沒錯過薛正弘臉上的糾結之色,他這是要準備出去?
“周總,還是真是不放心。”回到房間薛正弘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給周璟年倒了一杯,本想給江晨也倒一點,不過看着周璟年不悅的表情,只好作罷。
還真是管的真緊。
“有什麼事,直接說。”他來不是聽薛正弘這些無用的廢話。
薛正弘自己喝了一口酒,平定一下心情,換上平時嚴肅的表情,選了一個不算遠的位置坐下,不緊不慢的說道,“我昨天抓到了一個。”
他伸手擡了一下,身後的屬下,就往另外一個房間走去。
不一會兒壓着一個男人出來。
“叔叔。”江晨驚呼,雖然被仍在地上的男人看上去狼狽不堪,可是她還是認出那是她爸爸的弟弟江永金。
趴在地上的江永金,被人抓來一晚上滴水未進,也不敢睡着,猛地聽到有人談話的聲音,緊張的將頭埋得更低,“不要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只是來B市找好幾天都聯繫不上的江瑞。
江晨也顧不得問薛正弘原因,直接對江永金說道,“叔叔,是我啊,我是江晨。”
“江晨?江晨真的是你。”乍一聽到江晨的名字,江永金沒有反應過來,緩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江晨,不就是大哥那個女兒嗎。
“是我,你怎麼會在這裡。”江晨想問的是怎麼會被薛正弘抓到。
“我,我是來找你哥哥江瑞的,他已經好幾天沒有跟家裡聯繫。”江永金一看是自己的侄女,膽子也大了,從地上爬了起來。
突然覺得那裡不對,江晨怎麼會在這裡,而且還跟綁架自己的人是一夥的……
“江晨,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江晨不知道怎麼解釋。
江永金看着江晨猶豫的幾秒鐘,立刻變了臉色,破口大罵,“江晨你這個掃把星,是不是你把你堂哥綁架了,你快說,江瑞可是江家唯一的獨苗啊,你快放了……。”
突然他剩下的話,卡再喉嚨裡,怎麼也發不出來,實在是坐在江晨身旁的男人的目光太過銳利冰冷,僅僅是一個眼神就讓他害怕的不敢說下去。
“江瑞的事情,跟我無關。”江瑞被放了之後,她就沒有找過他,怎麼會知道江瑞的事情。
周璟年深邃的目光閃了一下,並未開口,江瑞已經死了。
江永金不敢直視周璟年,可是想着唯一的兒子,他還是硬着頭皮問道,“那你認識他們,不是你還有誰。”
一看屋內的擺設跟格局,就知道是五星級總統套房,江家已經沒落,江晨怎麼可能會有錢住這麼好的地方。
肯定是這兩個人男人其中一個,特別是江晨旁邊的那個男人,無形中透出的威壓,像是壓在人頭頂的一座山,讓人不自覺的害怕。
“薛正弘,這到底怎麼回事。”江晨已經有些懵了。
薛正弘飲了一口酒,緩緩說道,“我在趙家附近找到他的。”
江晨銳利的看向有些不自然的江永金,“趙家?叔叔你怎麼會去趙家找江瑞。”
難道他也知道江家出事的原因,這個認知讓她有一瞬間的心寒。
那可是爸爸的親弟弟啊。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我只是在找江瑞。”江永金眼神閃爍其詞,不敢跟江晨對視,義正言辭的態度一下子泄了下去。
“叔叔,你是不是知道江家破產的原因,是不是。”問道最後江晨忍不住聲音提高到了最大,如果不知道這件事,怎麼會知道去趙家找江瑞。
如果不知道爲什麼要這麼心虛的表情。
她不懂趙家給了他們什麼承諾,竟然連親兄弟都願意出賣。
“叔叔,你要是對得起我這一聲叔叔,你就告訴我實話,是不是你聯合趙家,裡應外合陷害爸爸。”
江永金被江晨說的有些惱羞成怒,“江晨,我是你的長輩,有你這麼跟叔叔說話的嗎?”
“我就問你是不是。”
江永金實在受不了江晨接二連三的質問,最終癱坐在地上,捂着臉,羞愧難當,“這件事我也沒辦法,當時江瑞欠了地下錢莊一大筆錢,你爸爸又見死不救,我也是沒辦法,爲了江家香火,我也是沒辦法啊。”
江晨一直知道叔叔縱容溺愛江瑞,只是沒想到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她身子忍不住晃了一下,如果不是周璟年及時接住,或許她也會跟着江永金跌倒。
“叔叔,你就直說欠了多少錢,爸爸不可能見死不救。”
“五,五,五億。”
“什麼?五億,怎麼可能,就算是地下錢莊也不可能拿出這麼多錢借他吧。”江家當時全部現有資產應該都不到四個億,哪裡會有五個億給江瑞。
“所以我有什麼辦法,我只能答應趙家的條件,不然你要我看到江家的香火就這麼斷了嗎,那些地下錢莊的人一個個都是吃人不吐骨頭,揚言要殺了他,我有什麼辦法。”
江永金只是對江振國有些愧疚,並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麼問題。
“難道這就是你出賣我爸爸,你親哥哥的理由?”江晨覺得不可思議,也覺得不可理喻,就因爲一個江家所謂的香火,就要犧牲他們家,是不是太可笑了一些。
“那可是你的哥哥,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的看着他送死嗎,而且江家就他一個男丁,以後江家的東西不還是都要傳給他,我想你爸爸知道了也會理解。”江永金的思想裡,一切都沒有他兒子重要。
只要有兒子在,江家就可以開枝散葉,重新站起來。
江晨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對於他深入骨髓的古板想法,她既覺得心痛,又覺得諷刺無比,江瑞如此,他也如此,難道他們父女就是他們父子的踏腳石,或者是說可以隨時拿來犧牲的道具。
從血緣上,她還是他的侄女,心裡恨透了,也狠不下心,“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你把江瑞放了先,我在走。”江永金沒看到江瑞,他心裡總感覺不安。
“我不知道江瑞在哪裡,我也沒興趣知道,更不會去綁架那種混蛋。”江晨發現越接近真相,現實越是殘酷。
她真的有些乏了累了。
肩膀猛地一緊,原來是周璟年用力攬着自己,她不知道該怎麼看他,讓他知道這麼可笑的親情。
“我不管,你必須幫我找到江瑞。”江永金認定了江晨,他知道江晨身旁的男人很厲害,只要願意幫忙,肯定可以找到江瑞。
“江瑞已經死了。”
周璟年看着江晨失望難過的表情,心裡又怒,又氣,恨不得一巴掌劈死江家幾個混蛋,不過他也知道不可能。
不是在乎江家唯一的香火嘛,那他就告訴他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