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找了一個藉口離開。
坐在車上,金錢欲言又止的目光,來來回回在她身上掃了不下十次,看的江晨實在無法裝作看不到,“金錢,你有什麼就直接說。”
這樣看着她,還讓不讓她活了,跟探照燈似的。
“那我就問了。”金錢咳了一下潤了潤喉說道,“江晨,你是不是打算移情別戀了。”
“嗤——。”江晨一口氣沒嚥下去,噴了出來,什麼叫她打算移情別戀,她對誰移情別戀了,無奈的捏了捏眉心說道,“你想太多了。”
金錢對江晨也不拐彎抹角了,直白的說道,“你跟南宮的關係,很不一般。”
“我跟他只是朋友,他可以算是我的恩人,也可以算是我的親人,也是朋友,你們就不要亂猜了。”隱瞞來隱瞞去,她還不如直接讓她們打消了亂七八糟的想法。
“你這麼想,他未必這麼想啊。”一回B市,來勢洶洶的大動干戈,鬼才信南宮律那一套好朋友的說法。
金錢當然不是擔心江晨喜歡南宮律,可萬一人家鋤頭揮的好,boss的牆角就被撬了,那她也活到頭了。
在說了,退一萬步兩人真的沒什麼,以南宮律在江晨心目中的特殊地位,氣性小,佔有慾十足的boss怎麼能忍受的了這種事情發生。
她這麼問純屬未雨綢繆。
“別人我管不了,我只能管好我自己,南宮他會明白的。”六年的細心照顧呵護有加,江晨相信南宮不會不懂,她只是把他當做哥哥,不可或缺的親人。
“我覺得他明白的不是很透徹。”金錢說的很委婉,南宮律看着像是文質彬彬讓人如沐春風的男人,但她總感覺這只是他的表現。
她也說不好那種感覺,危險中隱藏的神秘,是她除了boss以外第二個把握不住的男人。
“你不懂,我跟他的關係,好好的把心放在肚子裡吧。”江晨無奈的搖頭,怎麼南宮一出現,一個個的好像她會紅杏出牆一樣。
她可是跟南宮認識了六年,如果真有可能也不會等到現在不是嗎?
不懂她們的顧及跟猜測是從哪裡出來的。
“我們倒是不會亂想。”可是誰能保證某人不會亂想呢,金錢突然發現boss也很不容易,不僅要幫江晨掃除障礙,還要砍掉江晨不知名的桃花。
也是個辛苦活啊。
“先回去吧。”江晨心裡還想着回去怎麼跟周璟年說這件事呢。
“嗯。”金錢不在多問。
車子很快停在了別墅的門口,江晨率先下車,“我先進去了。”
因爲她好像看到了周璟年的專用車停在門口了。
“嗯,我去停車,一會兒來。”金錢將車子重新發動,停在空曠的位置。
江晨正準備敲門,看到大門虛掩這,她直接推開進去,周璟年高大挺拔的身影背對着她站在落地窗前,不遠處的沙發上陸軒朝着她擠眼,好似砸提醒她什麼。
“璟年……。”
周璟年聽到門口的動靜,就知道江晨回來了,他並未轉身,低沉的語氣意味不明的問道,“去哪裡了。”
江晨張了張口,“我,我去醫院了。”
他肯定是知道什麼了,所以纔會生氣。
陸軒扶額當做沒看到,璟年爲了處理公司跟江晨的事情,這幾天忙的焦頭爛額,連續工作十幾個小時,沒有停歇,有時候連飯都來不及吃,就去忙。
江晨到好,吃好,睡好,玩好就算了,竟然還跟南宮律去醫院看郭奕,璟年會生氣也無可厚非,江晨這一次實在有些過了。
江晨見周璟年遲遲不說話,心裡涌上一絲緊張,她上前幾步,開口解釋道,“我聽說郭奕受傷了,我只是作爲朋友去看望一下。”
“沒有其他。”
周璟年聽着她焦急的辯解,緩緩的轉過身,深邃銳利的暗眸潛藏這颶風看向江晨,“你確定沒有其他了。”
三番兩次的替南宮律掩藏,叫他怎麼相信,如果江晨一開始就坦白,他或許僅僅是生氣,隱瞞跟欺騙絕對是他的大忌。
“我不知道南宮怎麼知道這個地址,他也認識郭奕,所以我們就一起去了,金錢也在,其他真的沒有了。”
江晨看到周璟年眼底下的青黑和佈滿血絲的暗眸,心一下子揪了起來,一直很注重儀態的他,裡面的襯衫已經有些褶皺,他都發現,肯定是忙的來不及換下。
“你這幾天是不是都沒休息好。”
“江晨,我跟你說過什麼。”周璟年並未回答她的問題,薄脣緊抿,透着一絲不近人情的僵硬。
拿他的話當耳邊風,一個郭奕不夠,還要跟南宮律扯上關係,難道她不知道南宮律是B市最大黑幫的人嗎,就算尹家也要忌憚三分。
他又怎麼會是個簡單的商人。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該跟南宮見面,我也沒去找他,是他突然來找我的,你別生氣了,先去休息吧。”江晨現在只關心他的身體,要生氣,要發怒,等睡醒了在說。
周璟年連續好幾天工作了十幾個小時,強壯如他,也略感疲憊,不過從傭人嘴裡聽到南宮律不僅大搖大擺的進了別墅,還在客廳跟江晨聊了很久,他就覺得無比生氣。
額頭的青筋也是一跳一跳的根本沒有心情睡。
江晨看他還在生氣,臉色更不好看了,着急的抓着他的手臂,“我知道錯了,你就聽我的吧。”
周璟年看了一眼手臂上白嫩纖細的小手,望向她可憐巴巴的小臉,滿是着急擔憂的水眸,她在撒嬌的搖晃幾下,再大的怒氣也搖散了一些。
“知道自己錯了。”
“恩恩,我知道了,我下次一定看清楚來人在開門。”江晨如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他這算是不生氣了吧?
陸軒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他還以爲璟年這一次生氣會堅持久一些,沒想到江晨撒個嬌就沒脾氣了,太丟他們男人的臉了。
他忘了自己面對林菲然的時候比周璟年還不如。
女人果然是紅顏禍水,江晨就是禍水中的鶴頂紅,誰碰誰知道。
“離南宮律遠一些。”他的目的絕對不單純,這幾他忙的不可開交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爲南宮律,他不是不知道,只是還有更要緊的事情,爲了麻痹別人的視線,做出來焦慮的狀態。
“我會盡量避免遇到他。”她沒辦法保證南宮不來找她,這是她無法抗拒的事情,現在只能先安撫好周璟年先。
“你先去樓上休息吧。”
“一起。”周璟年霸道的要求。
江晨看了一眼還坐在沙發上看戲的陸軒,臉一紅,推拒的說道,“你先去樓上休息,我給你做些吃的,等你醒了就可以吃了。”
周璟年不悅的眼神朝陸軒掃去,肯定是因爲陸軒在,江晨纔不願跟他上樓。
“你們睡覺關我屁事,我也累啊,休息一會兒不行嗎?”陸軒累的不想挪動,反正他倆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他是動不了。
周璟年知道陸軒跟着自己這幾天也很辛苦,倒是沒有生氣,淡淡的說道,“去客房睡吧。”
“算你還有良心。”陸軒也困了,起身往客房的方向走去,說來說去不還是嫌他礙眼嗎,哼哼,小氣,看個戲都不行。
陸軒一走,周璟年直接走過去把江晨抱了起來,擡腳往樓上走去。
江晨一下子身體失去平衡,下了一跳,兩手緊緊的抓着周璟年的衣服,“你做什麼,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
讓傭人看了笑話多難爲情。
周璟年手臂微微用勁,“別動。”
“等一下,金錢一會兒還要進來呢,你先去睡覺吧。”她還沒跟金錢交代呢。
“不用管她。”周璟年抱着江晨一路回到自己的臥室,反腳把門帶上,把江晨放在牀上,開始脫衣服。
江晨害羞的躲到被子裡,稀稀疏疏的衣服聲很快消息,柔軟的牀墊陷了進去,周璟年的身體靠了過來,長臂一伸將他圈在懷裡,剛毅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將她的長腿固定在他腿間。
兩人的距離密不可分。
“璟年?”江晨小聲的叫他。
“睡覺。”
“喔,知道了。”江晨一點也睡不着,可是爲了配合周璟年,還是乖乖的閉上眼,她還以爲等她的又是另一場‘懲罰’。
還好他已經累的沒力氣了,不過能讓他這麼疲憊的事情,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心裡雖然很好奇,不過也要等周璟年醒來的時候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江晨閉着眼,聽着周璟年的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他應該是睡着了吧。
江晨小心翼翼的挪動了一下腦袋,偷偷的睜開一條細縫朝他看去,周璟年果然睡着了。
平時充滿危險攻擊性的暗眸微微閉着,完美的五官輪廓,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沒想到一個男人的睫毛這麼長,每一根都帶着自然的卷,翹起來像一把展開的扇子。
就算是睡着了,也給人一種不可靠近的感覺。
他長的真的很好看,除了脾氣差一些,霸道一些,小氣一些,腹黑一些,有時候混蛋一些,還真的是無可挑剔……
江晨看着看着,兩眼開始打瞌睡,沒一會兒她也睡着了。
原本應該熟睡的周璟年猛地睜開雙黑眸,低頭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江晨,動了動手臂讓她躺着舒服一些,這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