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劍眉輕挑,深邃的眼神很是坦然,
下一秒,伴隨着周遭女賓的尖叫,男人突然單膝跪在她面前,
“現在,我要給你最誠摯的婚禮,你願意再次和我踏上紅毯嗎?”
向知草一愣,臉上的熱意再次泛起。
“願意!願意!願意!……”
人羣中不知誰先開始起鬨,其他人也跟着起鬨。
這樣的情景,的確與幾年前他們命運開始有正式交集的婚禮差別巨大。
就算現在她也還記得,那天被設計兼化妝師打扮一番後,坐上婚車就到了白色教堂。
天氣與今天一樣,陽光斑駁,樹影搖曳,也有白色紗幔和各色氣球。
景很美,人很美,可是婚禮……
走上紅地毯後,她遠遠便看見暖暖陽光下身着黑色禮服的男人,那是她第三次見他!
只是,走到教堂後,他伸出一雙大手,表情淡漠聲音冰冷,
“站過來。”
緊接着,便是例行公事一般,這個冷傲男人沒有任何情緒地衝牧師說了三個字,
“宣誓吧!”
後來,她心裡有着小埋怨,對他的敷衍態度不滿。
至於牧師說了什麼,她很失落而沒有認真聽,直到牧師重複問了一句,
“新娘,你願意嗎?”
到互相交換戒指的環節,作爲新郎的他面無表情淡睥了一眼喬麥遞過的戒指,並隨意套在她手上。
婚禮儀式完成後,這個男人接到一個電話,我行我素地離開便將她尷尬拋在現場。
回想到這裡,要說她沒有耿耿於懷是騙人的。
倒不是現在她還不能確定他的真心,而是因爲婚禮對於大部分女人來說,一生只有一次!
思緒慢慢收回,向知草耳邊依舊響着這些看官賓客的“願意”呼喊聲。
不同的是,那個婚禮她並沒有任何一個她重視的親人朋友,
然而,今天卻不一樣,她所愛和愛她的所有人都在現場……
“老婆,答應我!”
見到向知草從剛纔到現在臉上除了小小的不悅,並沒有太多的欣喜,
猜測大概小妻子還爲工作那件事耿耿於懷,於是接着道,
“我願意晚上回去跪鍵盤、跪螞蟻、跪榴蓮。”
要說沒有欣喜是假的,只是在這個男人面前,她越來越會隱藏情緒,
除了臉紅是控制不住之外。
聽到男人幽幽地說跪鍵盤、螞蟻、榴蓮,
她忍俊不禁,又一次破功,噗呲一笑。
發現小妻子終於有了笑顏,倨傲冰冷的男人忽地一笑,得寸進尺,
“這代表你已經答應我的求婚,在場所有人可以作證。”
男人的肯定語氣讓向知草收起笑容,但仍不甘這麼輕易放過他,
“求婚?戒指呢?鮮花呢?”
姜先生挑眉,就這麼簡單?
伴郎陸陽天和伴娘陳思思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圍在兩人一側,一收到起身的姜磊眼色,
陳思思立刻淺笑着上前將鮮花送到她手裡。
沒有想到陳思思竟然會是伴娘,向知草微驚詫,
而且,這回陳思思將花遞到她手裡時,還給了她一個擁抱,在退開時在她耳邊悄悄嘀咕了一句,
“妹妹,要是你不要妹夫,姐姐我倒是挺喜歡!”
向知草一愣,不過下一秒在看到陳思思臉上那故意搞壞的笑容時,
當然也知道這是姐姐開玩笑的激將法。
“妹妹”兩個字加上臉上熟絡的玩笑,向知草自然知道她和這個姐姐之間的芥蒂已經消息。
在陳思思退到一邊時,陸陽天上前,站在姜磊身邊。
兩個男人同樣的身材挺拔容貌出色,剛纔垂涎陸陽天的女賓客又是一陣輕呼。
“陸大哥……”
向知草淡淡笑了笑,對於這個一直像大哥哥一樣愛護她並且還幫過他們的男人,
她心底是尊重的。
陸陽天挑挑眉,一隻手伸出停頓在向知草的腦袋上空,
若是平日他會寵溺地揉了揉這丫頭的腦袋,但是這已經做好的髮型還是別弄亂了,
於是下一秒,他的手就是輕輕地放在她的頭髮上,
“丫頭,你很特別!不過你的眼光也很特別,他值得!”
見證過這兩人幾年的悲歡離合,他最後已經對丫頭所選擇的男人自然是甘拜下風。
“陸大哥……”
看到陸陽天漆黑的眸子裡的誠摯,向知草不由有些動容。
而此刻,並沒有人注意到一旁的陳思思笑着嘆息了一聲。
雖然知道陸陽天是真心祝福他兩,但是看着別的男人衆目睽睽之下輕拍着自己妻子的腦袋,
姜先生心裡還是忍不住有醋意,說話的同時視線緊緊地盯着小妻子腦袋上方的那隻大手,
“伴郎風頭出夠了。”
話音一落,陸陽天溫雅笑了笑,鬆開手。
而這時姜磊也轉身,準備將對方黑色絨布盒裡的戒指拿過來,
卻不想這伴郎突然移開手,得意地衝冷酷的男人一笑,
“知道姜少寵妻愛妻,但是也別那麼小氣嘛,
丫頭是我妹妹,怎麼的你也得叫我一聲陸哥。”
若是以前,對於其他男人的這番套近乎,他會嗤之以鼻,淡漠地視對方無物品,
但是陸陽天倒還真的不一樣,從多年的情敵身份一直到摩納戈的幫助,
對方倒也是受得起這一稱呼,
“陸哥。”
陸陽天得意的笑了笑,心想佳偶天成就是眼前這對。
下意識地,陸陽天眼神淡淡掃過周遭,在陳思思臉上停留了幾秒,只是發現她不似以前,
今天幾乎沒有正眼瞧過他。
姜先生只顧着取過戒指,倒也不介意陸陽天的得意。
“還是這個戒指?”
抱着花的向知草視線一落戒指上,脫口而出。
長相剛毅冷酷的男人脣角勾起一個弧度,整個俊臉因爲這個弧度柔和幾分,很是好看魅惑。
場上只有風聲和被吹起的紗幔以及其他器皿碰撞的清脆聲響,
所有人都淺翹着脣,淡笑着看這一對。
“當然!”
男人霸道地直接拉過向知草的手,輕輕在無名指上套牢,
溫柔地解釋,
“一生只愛一人,用我的身份證註冊買的,不管身家多少,一輩子也只能買一個。”
向知草這纔想起,她怎麼給忘了。
當初她以爲戒指不見了,想瞞着男人用盡各種方法再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