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向知草狠狠咬牙這麼一說,站在一旁的應採心委屈地抿着脣,
腦袋輕輕下垂,一雙水眸裡面帶着一絲可憐。
“小草,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
泫泫欲泣的聲音讓向知草深吸了一口氣,同時眉頭輕挑看着對面的女人。
“好了,這一大早的,爲幾封信生這麼大的氣,你們這是要氣死我啊。”
邊說着,薑母的眼神狠狠地掃過向知草小臉上,
乍聽起來似乎是責備嚷嚷惹事的兩個人,但事實上,卻是明裡暗裡責備向知草一個人。
男人神色淡漠,眉頭緊緊蹙着,視線從一臉可憐的應採心臉上轉移到一臉怒氣的向知草臉上。
應採心乍聽起來的話的確是無懈可擊,一時間向知草還找不出什麼破綻,
但是她心想,只要她將所有的事情連貫起來,
她一定有辦法讓應採心露出狐狸尾巴的。
向知草,沉住氣!
這麼想着,向知草慢慢斂起臉上的怒意,深吸幾口氣後,輕輕上揚脣角,
面上隨意自然,與剛纔那個憤怒暴躁完全判若兩人。
而這其間,姜磊的眼神不經意又瞥向旁邊的小女人,
發現那張憤怒的小臉恢復了平靜,脣角還有一絲不易覺察的上揚。
事實上,姜磊知道,雖然他的腦袋沒有了關於向知草的那塊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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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似乎對應採心,他心裡也並沒有以前強烈的感覺。
對此,他心底有微微詫異,若不是今天這兩個女人同時在他面前出現並有了交集。
大概這一輩子,他也不會知道,
原來應採心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遠遠淡了些,相反,雖然他沒有與向知草之間的回憶,
但身體卻本能地有了迴應,就在看到向知草顫着肩膀的時候,
他竟有一股衝動,直接拉起身側小女人的手離開臥室。
沒人看見,此刻男人垂着身體兩側的手蜷曲成拳。
見氣氛和緩下來,薑母出來打圓場,
“現在這樣就好,媽媽不喜歡看到你們吵架的樣子。你們這麼一吵架,媽心頭就顫得厲害。”
說完,薑母擡頭看向應採心,又看了一眼對面的姜磊,
“阿磊,你和採心的關係向來不錯。這採心家裡裝修,要暫住在我們這一段時間。
你和採心是舊識,雲苑空房間也多,我看,採心這幾天就在我們雲苑住下怎麼樣?”
聽起來是詢問姜磊的意見,但薑母卻直接將眼神朝向知草看去,繼續道,
“小草,去準備客房。”
早在婆婆一提出暫住這一句話時,向知草心裡就咯噔一跳。
這演的還不夠?又是許晴兒那一出!
不由地,向知草心裡怒意更起,但這次她學精了,
知道一副咄咄逼人的語氣是沒有什麼用的,特別是應採心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反倒是什麼都是對的一般。
面對薑母的吩咐,向知草笑了笑和顏悅色道,
“媽,雲苑向來是我和姜磊住的地方,但您不是不知道,姜磊不喜歡雲苑有陌生人進出。
當然我不是說應採心是陌生人,只不過你看我和姜磊兩夫妻的,
總是會做一些不大讓人……”
說到這裡,向知草故意頓了頓,也學應採心開才的嬌羞,
“這白天倒還好,這晚上……總是讓人不大好意思的,恐怕,這不大合適,
姜磊,你說呢?”
將問題拋回給男人,向知草並不知道姜磊會怎麼迴應,
但是從在LK樓下男人直接拉起應採心的胳膊,可是後來又鬆開,之後並沒有什麼聯繫的樣子,她便想着要麼就賭一把!
她篤定姜磊不會同意應採心在雲苑住下,雖然她知道,這一把她賭大了。
若是姜磊願意,那麼當着所有人的面,她這個“姜家少奶奶”的身份已經名亡實亡了。
若是姜磊沒有同意,那麼說明他是值得她爭取的,而且更加確定了她在他心目中是有一定的地位的。
話一說完,所有人的眼神都刷地掃向身側的男人。
早在薑母提出這一提議時,男人眉頭便開始皺得更緊,
他還未開口,身側的向知草便急着幫他開了口。
一時間,整個臥室很是安靜。
三個女人眼神直直地盯着那一臉淡漠嚴肅的男人。
要說不緊張,是完全不可能的。
此刻向知草暗暗地咬緊了牙,手心微微出汗。
薑母一臉嚴肅,而她身側的應採心也是一臉認真。
沉默良久,男人皺眉不悅地掃了所有人一圈,冷聲道,
“她住在雲苑。”
話音一落,向知草心裡猛地一顫,目光有些發虛地盯着面前脣角一張一合的男人。
而相反的,一旁的薑母和應採心臉上立刻泛起了笑容。
盯着那個輪廓分明的男人,向知草不由緊緊握緊了拳頭。
與其說是挫敗感,不如說是一陣失落感,不由地,向知草低下腦袋,神色有些黯然。
見前幾分鐘向知草還信誓旦旦,這一刻卻像鬥敗了的公雞,
站在薑母身後的應採心難免得意地脣角翹了翹。
這時恰好姜磊眼神瞥了過來,對視上視線,應採心臉色神色迅速轉變,轉爲抿脣,有一絲慌措。
但其實姜磊的話還沒有說完,很快,冷眸迅速掃視一遍後,
姜磊繼續道,
“那是以前,現在我和她已經結婚,不想外人打攪。”
寂靜的臥室裡,姜磊的清冷低沉的嗓音顯得格外清晰,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沒有想到還有下文的向知草,臉色一怔,猛地擡頭看向對面那個男人。
恰好對上男人那雙冷眸,她心底一陣歡悅泛起,
連帶着澄澈眸子都染了一絲驚喜。
“啊磊,採心不是別人……”
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失憶後還護着向知草的薑母,此刻打算說服。
“是別人。”
乾脆直接的打斷了薑母的話,姜磊淡漠的眼神移向那個眉頭皺着的薑母身上。
知道自己的兒子一旦執拗起來,完全沒有人能勸得了,
原本動脣的薑母不由地皺緊眉頭。
而此刻薑母身後的應採心臉色更是難看,緊緊地咬緊牙,
千算萬算她沒想到,面前失憶了的男人竟會這般維護向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