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女人都喜歡動聽的情話,向知草也不例外。
特別是這種情話是在一個難得開口的男人身上聽到的,那種幸福感便更是加倍。
盯着坐在她對面的俊臉上的調笑,向知草不由捂着嘴,
笑得花枝亂顫。
若是她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而這男人和她講這些話,或許她會認爲這是一種調笑,
認爲這個男人是輕浮的紈絝子弟。
但是,此刻,向知草的心裡那種喜悅和快樂是無法言語的。
這也是姜磊第一次見到女人有這麼不顧形象的一面,
但是他卻覺得很是可愛。
其實,向知草也覺得她的反應似乎過大了些,
因爲他不過就只是講了兩句調笑的話語,但是冰冷倨傲的男人口中說出,她實在是忍不住,
或許以這種方式纔可以掩飾她在男人面前的這種感動。
嘗試着停止笑意好幾秒之後,向知草乾咳了一聲,
將眼角笑出的眼淚抹去,
“嘗一嘗好不好吃。”
說着,向知草沒有看男人一眼,便拿起桌面擺放的刀叉。
“我是認真的。”
見女人沒有當一回事,男人也收起了臉上的笑意,清冷的語氣帶了一絲肅意。
男人的話音飄入耳中,埋頭吃牛排的向知草脣角上揚,擡頭看了一眼面色認真的男人,笑了笑。
橘黃的燈燭火光線下,向知草的笑臉顯得很是嫵、媚。
男人沒有眨動眼睛,深邃的眸子緊緊地跟在對面的女人身上,臉上的神色很是認真。
不由地,向知草笑着輕咬脣,心澗像流過一條清澈小溪一般透涼。
不知過了多久,向知草擡頭,衝對面依舊一臉認真的男人迴應,
“好啊。”
雖然向知草的回答聽起來只不過一般的隨意,不過男人在獲得這個答案之後,
俊臉上又揚起了難得的笑容,開心得像個孩子一般。
而這笑容讓向知草倏地目不轉睛,一直到男人開始低頭切盤子裡的牛排,發出輕微嘎吱響聲之後,
纔回過神來。
想到自己剛纔的動作實在是過於花癡,向知草眨了幾下眼皮,
連忙開始使用打叉去切牛排,卻不想嘎吱了好幾下,切是切成了小塊,但是速度實在是出奇的慢。
聽到聲響,男人擡頭,正好見到向知草像作戰一般,素淨的小臉上很是認真,牙齒緊緊地咬着下脣。
不由地,讓男人聯想到喜歡吃松果的松鼠,男人大手一伸,將女人面前的瓷盤拉了過來。
“我來。”
話音一落,整個人瓷盤移到了男人面前,而下一秒,
男人直接將面前的瓷盤推到了向知草面前。
微微一愣,向知草盯着男人那很是優雅的動作,輕輕鬆鬆地就將牛排切解成一小塊一小塊,
視線有些移不開。
她還記得,那是她剛嫁入雲苑不久,
也是這麼個晚上,他也是見她切得太狼狽,最後細心幫她那份切成一小塊。
以前她會期盼面前的這個男人趕快恢復記憶,這樣她和他便可以和以往一樣。
但是現在,似乎那個問題並沒有多大影響。
因爲,不管是失憶前的他,還是現在眼前的這個他,
對她好,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
感覺到對面女人視線在他面前停留,男人下意識地擡頭,
恰好見到燭光閃耀中,向知草那臉上微微帶了一絲紅暈,顯得尤爲可愛。
“怎麼了?我的臉上有髒東西嗎?”
發現男人停住了手上的動作,灼熱的視線緊緊地盯着她,
向知草順手捂上她的臉頰,有些不好意思地問。
然而,男人的視線還是停留在她臉上,光亮的燭光下,深邃的眸子好像也被渲染了一般,帶了絲絲的柔意。
“今天怎麼心血來潮自己做晚餐,還是燭光晚餐!不是情人節。”
清冷的嗓音飄入耳邊,向知草不由抿脣笑了笑,
她發現,男人講話內容終於長了一些,換做以往,他一次性講話,連續有兩句,就已經算是很讓人意外的了。
她可不可以厚臉皮地認爲,這是愛情的力量?!
想到這,向知草不由低垂眼皮,噗呲一笑。
面對女人突然的反應,男人挑了挑眉,視線依舊在女人臉上回旋。
向知草乾咳了一聲,很是隨意地拿起桌面的刀叉,
叉起一塊牛排到嘴裡,嚼嚥下去之後,才用餐巾擦了擦脣角,
想到自己想說的話,笑意自然地掛着脣邊,
“不是有句話說了嗎?”
見男人認真的模樣,向知草頓了一下,深情地凝望對面的男人,
好幾秒後,才低垂眼眸,笑着一字一句很是清晰地回答,
“愛對了人,天天都是情人節。”
這是第一次,向知草這麼正面地迴應男人的情感,
接下來的幾秒,她感覺到一陣陣熱意往臉上衝,就好像臉上有無數只細細碎碎的螞蟻一般。
別人是“後怕”,而她這是“後羞”嗎?
有些難爲情的向知草放在桌下的雙手沒有意識地絞着餐桌的桌布。
“吃吧。”
又是隔了好幾秒,男人丟過來一句不冷不淡的迴應。
不由地,向知草挪了挪身子,雙手放到桌子上開始享用晚餐,
只是會時不時納悶地擡眼,看向對面的男人。
沒有想到她這麼難爲情,他卻只是不冷不淡地反應,是她的表白的不夠直接?
想到這,向知草嚼着嘴裡的牛扒,瞬間覺得有些無趣。
許是心境使然,向知草吃了幾口之後,失去興致,胃裡也不餓,
便放下了手中的刀叉。
用紙巾擦了擦脣角的時候,向知草眼神下意識地移到對面的男人身上,
卻發現男人此刻正灼灼地盯着她,而且面前的白色瓷盤上的牛排一掃而空,
與她盤上還剩的大半截然不同。
“吃飽了?”
被男人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向知草沒話找話說。
可是男人的冷眸依舊灼灼地盯着她,好幾秒後,男人開口道,
“沒吃飽。”
沒有想到男人會這麼直接,向知草有些愕然,
特別是發現男人那瓷盤上空空無一物甚至連裝飾作用的西藍花都吃掉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