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噩夢了?”慕少冷開了口,嗓子有點兒不大舒服,帶着股朦朧的鼻音,聽着有點兒旖旎。
不太適應這種妖氣,起來得先喝點水,要是不成還得找下大夫看看。
何楚雪就像小貓一樣,神情就是委屈的孩子,她癟着嘴,故意抽了抽,性質低落地說了句:“我夢到你說不要我了。”
慕少冷笑了笑,他腦子裡跟漿糊一樣,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可眼前的按着看到的又是他做下的。若真要追究着說什麼,傷着的肯定是何楚雪。
思緒幾經鬥爭,慕少冷垂下眼瞼,淡笑着哄起了何楚雪:“傻丫頭,夢都是反的。再說,你夢裡的是不是我還是一說呢。”
“唔,人家也是做夢嘛,夢裡太傷心了,壞人。”何楚雪漸漸收了受傷又難受的表情,很是給面子的收了慕少冷的甜蜜。
慕少冷這會兒並不好受,身上傳來的溫熱細膩的柔軟觸感,只是讓他產生不舒服的尷尬,想盡快去洗個澡。
趕緊去工作,等靜下來再去思考和決斷。
尷尬地咳了咳,慕少冷瞥過眼試探着半開玩笑:“雪,這麼迫不及待地給我生孩子,就不知道全國得有多少宅男們要哭暈在電視機前了。”
話是故意說得,明顯的是不能避開某些話題。
如果沒有什麼,那還好說。
要真有了什麼,慕少冷並不願意讓何楚雪現在懷上孩子,因爲他不希望自己的骨肉一輩子都揹負着私生子的名聲。
關鍵是,之前那麼久,慕少冷對着蘇小希以外的女人都無法產生興趣。怎麼昨晚就成事兒了,他還沒有記憶。
難道說,蘇小希時開葷的解藥?
何楚雪心裡一抖,驚疑着慕少冷是不是有發現什麼不對,不過,一想到那個人的本事,心裡就立馬安定下來。
故意在慕少冷身上蹭了蹭,何楚雪滿面緋紅,羞答答地雙手捧起了他俊美無儔地容顏:“他們哭不哭我不管,我只要跟我最愛的男人在一起,生幾個孩子,幸福的生活就足夠了。少冷,人家好愛你。”
慕少冷眼神中有閃躲,也就這時旁邊的鐘聲敲了七下。
他向來準時,平時都是六點起牀鍛鍊,七點吃早餐,一直以來都這樣,甚至於宿醉的第二天都沒有意外。
“都七點了,還是頭一次起這麼晚。雪,起身吧,吃個早飯,我得去趟公司,今天週一,有例行的晨會。”非常應景的,慕少冷的胃唱起了空城計。
何楚雪溜了下大大的杏眸,她也不想擦槍走火,那個人是否躲在暗處,到底走沒走,她還真不知道。
萬一被看到她和慕少冷發生了什麼,倒黴的總歸是自己。
不過,嘴上的抱怨和臉上的小情緒總該有的,女朋友被冷落當然要失望和傷心,否則那纔是不正常。
“哼,工作狂,就這樣打算冷落你的小寶貝兒嗎?本寶寶不開心!”
說着,何楚雪毫不留戀地從慕少冷起身,從地上隨手撈了件衣服套了下,就要走回臥室。
只是,走路的姿勢跟平常
不一樣,踉蹌地看着都覺得腿軟。
慕少冷趕緊起來,第一時間撿了件衣服裹在重要部位,他還是不習慣在何楚雪面前這樣,總覺得彆扭。
彎腰找衣服的瞬間,目光就不經意地落到了沙發上。
何楚雪家的沙發是淺灰色配白色幾何圖樣,零星刺眼的血桃花,就不期然地綻放了。
何楚雪昨晚,是第一次。
他,應該負責的。
“雪,”慕少冷一個公主抱將何楚雪抱了起來,不顧她小打小鬧地掙扎送回臥室,“我會負責的。”
何楚雪撅起嘴,在慕少冷的臂彎間揚起下頜,傲嬌地故意氣他,嗔了他一眼,道:“不用,本寶寶不缺男人!”
慕少冷多少有點不舒服,臉上掛着笑,穩當當地往前走:“你先補覺,身體哪兒不舒服告訴我。我先去做早餐,昨晚你就沒吃多少,心疼你。”
何楚雪心裡緩了口氣,沙發上的東西果然起了作用。男人不管是不是愛一個人女人,只要拿了對方第一次,就會產生一種莫名其妙地佔有欲。
她,現在可以放心地去享受慕少冷的伺候。
“少冷,你喜歡男寶寶還是女寶寶?”何楚雪躺在牀上,慕少冷給她蓋上蠶絲涼被,還細心地給她順了順壓着的頭髮。
“哪兒就會這麼快?一次中招這種運氣,還是很少的。”慕少冷含着笑,眸中是少有的嚴肅,“真要是生,我還是希望婚後一起準備,無論是男女我都喜歡,會用最大的耐心好好教育和培養。”
何楚雪眼皮子跳了下,順口接話:“什麼意思?”
慕少冷坐在了牀邊,目光認真地同何楚雪相遇:“雪,我和慕家都是思想很傳統,不希望自己的血脈被貼上私生子的標籤。”
何楚雪一個激靈,撐着牀就坐了起來,精緻地小臉上染上了憤怒的緋紅:“所以說,萬一我懷上,你和你的家庭就不會承認了?慕少冷,你未必太過冷血!”
慕少冷拍了拍何楚雪因爲激動而繃緊的手背,無奈道:“這不是沒有發生,萬一也是萬衆挑一,那就會這麼趕巧。放寬心,別爲了這些有的沒的動氣。好好休息,我去準備早餐。”
說着,慕少冷就站了起來,開門的時候,後背就被砸了。
是一隻枕頭。
何楚雪氣得直接拿枕頭砸過去,尖聲刺破慕少冷僞裝的逃避:“這幾天不是安全期!少冷,你到底逃避什麼,爲什麼我怎麼努力都無法讓你全身心地愛我。”
慕少冷腳步停下,有些煩躁,何楚雪的指責屬實,被拆穿後地狼狽讓他避無可避,無處可逃。
過了好一會兒,轉過身,撿起地上的枕頭,放在一邊。
“雪,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昨晚的事,對不起。”
慕少冷伸出五指攏了攏頭髮,他的意思是,沒跟蘇小希離婚,暫時無法給何楚雪承諾。
因此,昨晚的事,真的是說出一句不起什麼作用的道歉。
至於負責,他說過了,會負責的,不過需要時間。
離婚和結婚
都不是簡單的事。
何楚雪冷笑,面上是說不盡的失望,心裡早就焦急不已,不過她也不能把慕少冷逼得太狠,疲憊的緩緩開口:“如果懷上了我就生下來,既然你和你的家庭不接納,那就是獨屬於我的孩子。如果沒懷上,正好讓你鬆口氣。
雖然,現在我很失望和難過。但是,少冷,我還是那句話,我愛你。
不過,這次我再多加一句話,我不希望你用我的愛來傷害我。
好了,我起來收拾下,你去先洗澡,一會兒一起吃早餐。”
不能太倒貼,那就是太輕賤,這樣沒有矜持的女人,以爲憑藉着一兩次露水姻緣就能拴住一個男人的心,那纔是笑話。
得不到纔是最好的!
何楚雪深諳其道,再者,慕少冷的愧疚是比愛更靠譜,因爲她並不覺得慕少冷有多愛自己。
慕家那邊,看來她要多去走動了。
慕少冷的脣線抿成了一條線,眉壑深深,聚成了山巒疊嶂。
“雪,我不是這個意思。”
正要解釋,就被起身的何楚雪推向浴室:“好啦,我知道了,剛纔是氣話,就像你說的,不做這個萬一的假設。你快去洗澡,我親愛的工作狂,你還有周一不能錯過的例會呢。”
善良、賢惠、單純,生氣也就是有理智的耍點小性子。
這樣的何楚雪,慕少冷如何能捨得放手,尤其是她現在是他的女人。
……
蘇小希一夜未睡,回來得本身就晚,躺在牀上也是翻來覆去的,心裡亂糟糟的,根本睡不着。
林秘書的話和昨夜的場景不停的在腦海裡交替着,一邊是憤怒和絕望,一邊是容忍和付出,蘇小希覺得自己的腦殼都要炸掉!
蘇小希覺得,現在需要做事情讓自己忙碌起來,才能止住自己的胡思亂想。
不過,自從那次張甲的在衛生間意圖侵犯她之後,蘇小希就沒有再工作。
蘇小希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如何忙起來,是找份工作,還是做點其他的事情。
孃家那邊,蘇小希暫時不想回去,那不是能溫暖她的避難所。
工作吧,一時半會兒也不找不到。
正想着,蘇小希接到了一個電話,陌生數字,B城的。
“喂,您好?我是蘇小希。”
“蘇小希,你個睡豬!老孃回來啦,啊哈哈哈哈哈哈哈!”電話裡傳來張揚熱烈的笑聲。
睡豬這個稱呼,只有一個人稱呼她,大學時最好的朋友,也是她唯一的閨蜜——林美美!
林美美在大三的時候交換出去,因爲表現好,直接在交換的那所名校拿到了有獎學金的碩士邀請函。蘇小希剛考上大學,本來還想跟她繼續室友友誼,就只能遺憾的對着林美美的空牀鋪感慨。
林美美學業極其繁重,又因爲時差,兩個人只是社交工具上留個言,有時候十天半月的纔回一次。
“美美,你回國了?什麼時候?現在在哪裡?是B城嗎?”蘇小希眉開眼笑,沖淡了眉眼間的憂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