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嚴世龍和戴勝哲初聽此消息,震驚程度不亞於聽到本拉登出席聯合國會議。即是驚訝也是難以置信,這個消息有點太過於人的想象力。
在他們的眼裡,丁旖旎開朗樂觀,總是在嘴邊掛着甜甜的笑,這樣一個女孩,怎麼會得自閉症。
“什麼原因?”嚴世龍帶着微怒的神色看着陸文軒。不想有太多的原因。
“長時間心裡壓抑,再加上外界刺激,在這次肺炎中就爆發了出來。”陸文軒一提到這件事,就像萬劍穿心,難受的要命。
“刺激,什麼刺激會使她得了自閉症?”
“她可能知道紫英懷孕的事情了。”陸文軒帶着不確定,說出內心的猜測。
“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怎麼處理這件事情。”嚴世龍表現的異常的冷靜。
“我現在也不知道,明天旖旎就可以出院,我先把她帶回家,剩下的事情以後再說。”陸文軒帶着無奈。
“我希望你能妥善處理好這件事情,不然我會揭發你們的合約事件,然後把旖旎帶離你的身邊。”嚴世龍決決的對陸文軒說道。
“我們的朋友關係也會到此結束。”
陸文軒沒有回話,他知道嚴世龍說得到,也做得到,而且他相信嚴世龍爲了丁旖旎一定會和自己堅持到底。
“如果你不能給旖旎幸福,就請你放手,我會全心全意的去照顧她。”說完話,嚴世龍已經走到陸文軒的身後,去看丁旖旎。
嚴世龍看着丁旖旎閃爍的眼神,想伸出手去握住她的小手。可是剛一觸碰到丁旖旎軟弱無骨的小手,丁旖旎馬上收回自己的手,跑到陸文軒的旁邊,拉起陸文軒的大手。
嚴世龍莫可奈何的嘆了口氣,也罷,不是自己的終究不會是自己的,即使你在努力,她最後還是會回到原來的地方。
不管以前的丁旖旎也好,現在的丁旖旎也罷,眼中看得到仍然只有陸文軒一個人。
丁家二老,本來是路過想看看寶貝女兒,既然女兒不在,也就沒有留下來的意思,所以隔天就搭着飛機繼續他們的旅遊。
送走親家的陸夫人,忐忑不安的坐在沙發上,想着該如何向陸老爺子交代。
“你說吧,文軒和旖旎到底做什麼去了。”精明的陸老爺子早就發覺到妻子的不對勁,可是礙於親家在,就沒有多問。
今天客人一走,妻子就越發的不安,讓他就更加猜疑起來。
說還是不說,陸夫人內在不斷的掙扎,明天旖旎就該出院了,在好的紙也包不住火。陸夫人一咬牙,決定說出實情。
“旖旎生病住院了。”說完陸夫人如釋重負般吐了口氣。
“旖旎生病了,嚴重嗎?”
“肺炎,明天出院。”
“既然如此,爲什麼不告訴她的父母?”
“恩,肺炎是好了,可是······。”陸母面露爲難,該怎麼說呢。
“可是什麼,有什麼
就說什麼,別在那想。”陸老爺子很瞭解妻子的脾氣,如果不是什麼重要的事,處事淡然的妻子不會有如此的表情。
“醫生說她得了暫時性自閉症。”
“自閉症,怎麼回事?怎麼搞得,我們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陸老爺子顯然無法接受。
“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等明天他們回家後,我們好好問問文軒。”陸夫人沒有把兒子夜不歸宿的事情說出來。
她清楚這爺倆的脾氣,也知道他們的關係一直不是很好,所以不想激化他們之間的矛盾。
經過了幾天的治療,丁旖旎的肺炎終於得以痊癒,可以回家。司機王一到早就來到醫院,隨時準備着帶他們回到陸宅。
此刻的陸宅,也忙成了一片,廚房裡香氣四溢,都是爲丁旖旎熬的補品。
樓上的人整理着陸文軒和丁旖旎的臥室,希望他們回家時感到溫馨舒適。進而使丁旖旎敞開自己封閉的心房。
傭人們在初聽到少奶奶得了自閉症時,都留下了眼淚。雖然和少奶那相處的時間不長,可是大家打心底喜歡丁旖旎這個少奶奶。
她總是帶着笑和家裡的每人傭人打招呼,總是會不嫌棄的幫着他們幹活,雖然從小就出生在富貴人家,卻沒有一點刁蠻無理的影子。
這麼好的一個人,爲什麼就得了這種怪病,大家不難以理解。
陸文軒牽着丁旖旎的小手,走進家門,在大門口,他特意的叫司機王把車停了下來,然後和丁旖旎步行進入自家的大宅。
陸文軒希望熟悉的景色,能讓丁旖旎找回點自我,能夠開口和他說一句話,哪怕只有真的只有一句也好。
陸文軒牽着他的手,來到丁旖旎第一次進陸家時看到的靜湖。“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一樣的景色,一樣的人,只是不一樣的心情而已。
陸文軒輕輕的擁着丁旖旎,陪着她默默看着湖水,他知道丁旖旎喜歡這靜如鏡的湖面。
第一次見到丁旖旎站立在這湖邊,陸文軒就想這樣抱着她,只是那個時候自己還有許多不明白而已。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陸文軒一直沒有放開丁旖旎的小手,他就想這樣簽字她的手,一直不放開,一直牽到地老天荒。
丁旖旎看着四周的一切,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這個地方,讓她又愛又恨。
而眼前這個陪伴自己的男人,就是所以愛與恨的源頭。丁旖旎的心開始疼痛,那種冰火交戰的感覺,讓丁旖旎把眉毛擰到了一起。
“旖旎,你怎麼了?”察覺到懷裡的人身體上發生了變化,陸文軒擔憂的看着丁旖旎蒼白的小臉。
內心冰火相溶的丁旖旎,說不出話,只是用手一直揪着自覺地心口。陸文軒攔腰抱起丁旖旎,碰觸到丁旖旎微涼的身軀,陸文軒心開始下沉。
“文軒,旖旎怎麼了?”看見抱着兒媳婦進屋的兒子,陸
母緊隨其後也上了四樓的臥室。
“媽,給李醫生打電話,叫他過來一趟。”陸文軒邊走邊向母親交代着。
“哦,知道了。”陸母顯得有些憂心,自從兒媳婦生病以後,那個端莊淑雅,遇事波瀾不驚的陸夫人就消失了。
放下丁旖旎,陸文軒一直沒有放開丁旖旎的手,感受到她之間傳來的涼意,讓陸文軒的心了涼了下來。
陸文軒不斷的摩擦着大手,想借此溫熱丁旖旎的冰冷。陸文軒的一隻大手撫上丁旖旎的額頭,用指肚撫開丁旖旎你在一起的眉毛,撫平丁旖旎眉宇間的緊皺。
隨着陸文軒的撫摸,丁旖旎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穩,變得有條理。然後開始均勻的呼吸着。
等到李醫生到的時候,丁旖旎已經沉穩的睡熟了過去。
“李醫生,旖旎爲什麼會突然暈倒。”陸母焦慮的問着。
“陸夫人,以目前的狀況來看,少奶奶的身體應該沒有什麼病纔是。我想導致少奶奶渾身難受的原因不是身體的疾病。”李醫生分析着丁旖旎的病情。
按理來說,肺炎好了,身體也恢復很好的丁旖旎,不應該再次暈倒纔怪,除非······。
“陸夫人,心病還需心藥醫,我也無能爲力。”李醫生帶着歉意,對陸夫人說出來。
李醫生擔任陸家的家庭醫生已經有了幾年,所以對於一些話,自然而然也就不在忌諱,直接說了出來。
李醫生診斷完丁旖旎的病後,由陸夫人送下樓,陸母也就沒有在返回陸文軒的房間。
既然李醫生已經說得那麼明白,自己的擔憂也無濟於事,只能把它留給陸文軒去解決。
陸文軒看着熟睡的丁旖旎,李醫生的話扔在耳旁圍繞,心病還需心藥醫。解鈴還須繫鈴人,這個因是自己種下的,可是爲什麼要讓丁旖旎來承受這個果。
陸文軒不明白爲什麼結果會是這樣,此時的他多麼希望躺在牀上的是自己而不是丁旖旎。
如果可以讓丁旖旎重新敞開心扉,那麼即使是叫陸文軒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在所不惜。
可是那一切都是如果,事實是丁旖旎此時已將心門關閉,任由誰也走不進去。
夜晚,丁旖旎甦醒過來,順着記憶,跟着感覺,獨自一個人上了樓上的花園,坐到了鞦韆上。
睡夢中的陸文軒,伸手去擁
抱身邊的丁旖旎,卻不管什麼伸,都碰不到丁旖旎的身子。
感覺到旁邊的位置空了下來,陸文軒隨即做起來,打開臺燈,整個屋子被昏暗的橘黃色籠罩着,什麼都看得清楚的陸文軒,就是沒有看到丁旖旎的影子。
陸文軒披上衣服,憑着心裡的感覺,也走到了位於五樓樓頂上的空中花園。
他知道,以往只有丁旖旎睡不着覺,就會上來坐在白色的鞦韆上,吹吹半山上的風。
事實證明第六感不只是女人才有,男人也同樣擁有。當陸文軒踏上空中花園時,證明了這句話的真實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