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上樓的丁旖旎,身心疲憊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內,看着四周依舊熟悉的景色,熟悉的味道縈繞在鼻尖。
丁旖旎嗅着屬於陸文軒身上獨有的味道,大牀上還有他們溫存的痕跡,只是人卻不復存在。
淚再次潸然而下,寂靜的夜,丁旖旎只能一個人徘徊在臥室內,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丁旖旎的心,也在一滴一滴的流着血。
古老的羅馬鍾,走到了正中央,丁旖旎的心血也已經滴乾。收拾起所有的情緒,丁旖旎要有一個全然的自己。
深夜的丁旖旎,爲自己放了熱水,將身子浸泡在玫瑰花瓣之中,享受着陣陣的芳香,試圖來緩解內心的壓抑。
輕輕的閉上雙眼,丁旖旎感受着夜帶給她的寂寞,女人的心在感情上是自私的,是狹隘的,丁旖旎無論怎樣也壓制不住自己那顆充滿嫉妒的心。
無論是睜開的,還是緊閉的,她的眼前都會浮現陸文軒和紫英纏綿的景象。
她覺得恨,她開始怨,爲什麼註定一無所有的人是自己,爲什麼,爲什麼。丁旖旎一次一次的問自己,到底自己做錯了什麼。
當初被迫籤合約的是自己,如今愛上陸文軒無法自拔的還是自己,可是自己又做錯了什麼。
爲什麼每次遇到紫英,陸文軒就會夜不歸宿,一夜又一夜,那些支離破碎的情感纏擾着丁旖旎,使她呼吸困難。
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不斷的融進溫熱的水中時,丁旖旎知道自己支撐不到最後了。
搖晃着走出浴室內,丁旖旎披着浴袍,沒有再換衣服,就把自己摔到了大牀之上。
朦朧之中丁旖旎似乎看到了陸文軒,她使勁的搖搖頭,想脫離有他的夢境,隨即就昏睡了過去。
陸文軒和嚴世龍一路飆車到戴勝哲的酒吧,然後在酒吧內把臉上的傷清理乾淨。
看到同時出現在酒吧內的兩個男人,狼狽的形象真是很難讓人把他們和總裁跟律師聯繫到一起。
“我要是把你們的玉照發給各大報社,準能賺上一筆。”難得的清靜被大擾,戴勝哲帶着報復的說着眼前的兩個名流男人。
“你們幼不幼稚,動不動就打架,以爲自己還是十七八的小夥子啊。”眼睛不斷的翻向他們,沒有了黑眼仁,只剩下白色。
又來了,陸文軒和嚴世龍一副受不了的表情,就知道會這樣。不過這次,戴勝哲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沙啞。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的望向戴勝哲,看到他紅腫的雙眼。
“看什麼看,趕快清理完走人。”一向溫和的戴勝哲,收起笑臉時,也是蠻可怕的。
不過眼前這兩個男人不吃這一套,因爲他們都瞭解自己的兄弟。陸文軒和嚴世龍心照不宣的苦笑一下,他們忘記了,今天是紫英的生日。
“阿哲,走,下去喝一杯。”陸文軒起身,走到樓下的酒吧。
嚴世龍也跟着下了樓,戴勝哲知道他們是不會走了,也隨即下來。
三個大男人接着白天沒喝完的酒繼續閒侃,剛纔的不愉快被酒給推到了身後。
借酒消愁愁更愁,三個大男人平時酒力好到極點,今天卻都紛紛醉倒在酒
下。
陸文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裡,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意志,支撐着他回到了有丁旖旎的家中。
當陸文軒身上的酒精遇到丁旖旎身上的芳香時,便開始在陸文軒的體內發酵,眼前一片模糊,一個踉蹌倒在了大牀之上。
空氣中到處瀰漫着酒氣和花香,屋子裡的溫度隨着時間開始降溫,大牀沉睡的兩個人,都在努力的尋找着溫暖,藉以消除體內的寒冷。
夢中,丁旖旎彷彿又依偎在了陸文軒的懷抱之中,熟悉的體溫讓丁旖旎睡得很舒服,不願意醒來。
陸文軒覺得自己空着的心,已經被懷裡的小女人佔據,那
種滿足感讓陸文軒覺得驕傲,他的旖旎仍然在自己的身旁。
陸文軒潛意識裡知道自己已經回到了旖旎的身旁,鼻尖也傳來了丁旖旎的芳香,這種舒適的味道是陸文軒原本緊繃的神經,一下子全部放鬆開,昏昏然的睡了過去。
兩個人互相依偎着,互相在對方的身體上尋求溫暖,兩個狂跳的心隔着肉體緊貼在一起。彼此深愛對方的熱情,燃盡他們體內的能量。
當一縷陽光透着玻璃射進來的時候,照亮了整間臥室。得到休息的丁旖旎,慢慢的甦醒過來。
茫然的瞪着眼前的那張滄桑卻不失英俊的臉,丁旖旎還無法從震驚中拔出來。帶着淤青的面孔,赤裸裸的呈現在丁旖旎的眼前,讓丁旖旎忍不住伸出手去觸摸。
柔荑輕撫着陸文軒的傷腫處,帶着心疼,帶着眷戀,然後意識到了這個男人不再屬於自己,猛的抽回了手。
睡夢中的陸文軒覺得有人帶着憐愛撫摸着自己的傷口,涼涼的,柔柔的,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會弄疼自己一樣。
然而就那麼一會,手指在臉頰上停留了那麼一小下,就消失不見,快得讓他來不及抓住。
就像夢裡的丁旖旎,帶怨恨的抽離他牽着她的手,毅然決然的選擇和嚴世龍一起離開他一樣。
陸文軒突然間睜開雙眼,直直的盯着眼前的小女人,不由分說的像將大手放在她的腰間,把她拉向自己。
被陸文軒這麼一拉,原本錯愕的丁旖旎回過了魂,伸手去推身旁的陸文軒。丁旖旎昨晚已經決定要遠離陸文軒,不讓自己在深陷其中。
強烈的放抗,勾起陸文軒本能的征服欲和佔有慾,尤其想到剛纔的噩夢,像只失去控制的獅子強行抱緊丁旖旎。
失去控制的陸文軒,加深了力度牢牢的鉗制住丁旖旎放抗的身子。丁旖旎有些吃痛的咬緊嘴脣,眼角有未流出的淚。
尚未清醒過來的陸文軒,看到噙着淚水,咬緊牙關的丁旖旎,只以爲是因爲嚴世龍,不覺的醋意大發。
腦海閃着丁旖旎對她絕情的話,“陸文軒,我們離婚吧,我不愛你,請你成全我和嚴大哥。”
那是她第一次叫陸文軒的全名,顯得那樣生冷疏離。丁旖旎就這樣絕情的要離他而去。
陸文軒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他想出生挽留,卻發現自己根本不能發出聲音,只能眼睜睜的開着丁旖旎和嚴世龍牽着手,在眼前消失。
他不要成全他們,他沒有那麼偉大,丁旖旎是
他的,是他陸文軒的,誰也不能改變。
“陸文軒,你放開我。”丁旖旎忍不住疼痛,大聲的喊着。
她真的叫自己的全名了,真的要和自己說離婚了,陸文軒再次加深了腕力。
“啊,疼,你放開我,你把我弄疼了。”看着眼睛泛紅的陸文軒,丁旖旎感到一陣戰慄,寒意悄然襲變全身。
陸文軒只是瞪着懷裡的小女人,不發一語,像是在想着什麼事情,不時的皺緊眉毛。
丁旖旎目不轉睛的看着如此困惑的陸文軒,開始猜疑是什麼事情讓他陷入這樣的沉思之中。
忘記自己處境的丁旖旎,內心的好奇心不斷的驅使他去看看陸文軒的心裡到底在想着什麼。
然後他聽見陸文軒低喃出兩個字,“離婚”,頓時覺得眼前發黑,心也在剎那間停止了跳動。
他終於說出來了,即使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料想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而已。丁旖旎苦笑着挖諷自己,自己不是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麼,有什麼好傷心的。
原本兩個人的婚姻就是建立在合約上的,早就說明等陸文軒真正的愛人回來,就會終止這種婚約,這沒有什麼,沒有什麼。
陸文軒不明白,爲什麼每個人都要逼他放手,比他放棄丁旖旎,紫英要他離婚,嚴世龍要他離婚。可是他真的不想和丁旖旎離婚,不想自己的世界失去他。
陷入矛盾掙扎中的陸文軒,在沉思的時候就這麼不經意的把“離婚”說了出來。
內心強烈的呼喊着“不要離婚”的陸文軒,心情煩躁的抱緊懷中的人,他不要放手,不管是誰都不能動搖他堅決的心。
懷中的小女人好像安靜了,陸文軒翻過身子,把丁旖旎壓在身下,想仔細的把丁旖旎看清楚。
梨花帶雨的的小臉,蒼白的毫無血色。只是喃喃的說着,“離婚”,然後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不斷的下落到白色的大牀,將牀染溼了一片。
陸文軒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終於蹦破了自己的最後防線,原來那不是夢,是現實。
丁旖旎真的在和他說離婚,不是在夢裡,是在他們的大牀之上,“我不會離婚的。”
陸文軒用大手擡起丁旖旎的下顎,讓她的眼睛直視着自己,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他的意圖。
“我不會讓你離婚的,你不應該是那個先說出離婚的人。”陸文軒惡狠狠的對着丁旖旎。
所以的自責,所以的愧疚,在此時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有的只是對丁旖旎的怨恨,原來不是自己負了她,而是她已經另有所屬。
“爲什麼?”丁旖旎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不是他想離婚的嗎?爲什麼又不答應。
“我不允許別人先背叛我,所以只能是我提出離婚,而不能是你。”
“那又有是區別,結局不都是一樣,我們都需要離婚。”丁旖旎的心涼的透徹,不在有任何期望。
“不一樣,結局也不一樣,因爲你先說的離婚,所以我不會離,我要讓你在我的身邊呆着。”陸文軒不帶任何溫度的說着,不像是告白,也不像是在承諾,只是像宣佈一件他已經決定過的事情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