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的拿出了紙帕,偷偷的抹了抹額頭的淚水,笑的有些勉強的打着圓場道:“呵呵呵,秦先生,蘇小姐,你們真是太幽默了,這可真是人間絕配哪!愛人間能像你們這般幽默自黑的實在不多,我想你們兩位婚後的生活一定會幸福美滿的,大家說對不對?”
“是,是啊!”
“對對,就是!”
賓客中有人虛僞的應合着,大家努力的揚起笑臉來化解這尷尬,秦昊原本是想要諷剌蘇小落,卻沒有想到弄的自已這麼狼狽,看着蘇小落微笑的臉,他恨不得俯過去狠狠的咬着她刻薄的小嘴。狠狠的懲罰着她。
“鈴鈴鈴……”就在這時,秦昊的手機突的響了起來,康奇看了一眼號碼,立刻走到了他的身邊輕聲道:“主人,銀翼的電話。”
“拿來!”秦昊冷聲說了一句。
“是!”康奇遞過來了手機,這個電話來的可真是時候,成功的化解也秦昊的尷尬,也很好的給了他一個臺階下。他微微轉過身,冷聲問:“什麼事?”
“主人,小少爺心情似乎不太好,和聖亞斯納格喝了不少的紅酒,早上到現在一直昏睡在牀上,連中飯都沒有吃。”
“哈瑞在昏睡?”秦昊故意揚起了聲音。蘇小落一聽,臉色微變,關切的上前走了一步。秦昊故意又向外邁了兩步,微微的和蘇小落拉開了距離,故意用蘇小落能聽到的聲音問道:“有沒有找醫生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咱們的醫生今天去參加主人的婚禮了,沒有在基地,要不然我帶小少爺出去看看?”
“不必了,讓他睡着吧!等我回去在說。”秦昊啪的一下子掛了電話,剛一轉過身,就毫不意外的看到蘇小落朝自已走過來,他微仰着頭睨着蘇小落,一言不發的等着她開口。
“樂樂怎麼了?怎麼會昏睡?他不是在上課嗎?”
看着她小嘴一張一合的終於不再針對他說話,秦昊的心情稍稍好了些,但他仍冷冷的道:“小孩子不學好,就跟着老師學喝酒了,看來你做別人老婆做的不夠好,做別人老媽也夠嗆。”
蘇小落沒心情跟他嗆聲,焦急的道:“樂樂從來都不喝酒的,他只是一個孩子,怎麼可能會去找酒喝,一定是……”說到了這兒,蘇小落猛的停住了嘴,瞪着秦昊看。
秦昊被她看的有些莫名其妙,微微的斂起了眉頭,蘇小落看着他,貼近他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秦昊,我們休戰吧!我不想和你在吵下去了,今天是樂樂的生日,我不求別的,只求你給他最難忘的一天。今天他沒有來參加婚禮,心裡一定很難過……”
秦昊的心一顫,他不是鐵石心腸,他也很愛樂樂,當然……是除去了他背後的姓氏之後!沉默了半晌,冷瞪着蘇小落好一會兒,他才一揮手。
康奇忙走了過來,恭敬的道:“主人!”
“你立刻帶着醫生回去給小少爺看看,有什麼事隨時通知我。”
“是!主人!”康奇應了一聲,低頭走出了大廳。到了此時此刻,婚禮終於可以如期舉行,兩個人沒有在鬧彆扭,也沒有在說出什麼出格的話,這才讓司儀懸到嗓子的心落了下來,艱難完成了結婚的儀式。
典禮結束!酒宴開始了,酒侍拿過了杯子和喜酒,默默的爲秦昊和蘇小落滿上。看着那酒一點一點的倒入了杯中,不知道爲什麼,蘇小落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她有些心慌,有些浮燥。
秦昊端起了酒杯,轉眸看了一眼蘇小落!蘇小落知道這是什麼場合,強壓下心頭的慌亂,臉上帶着優雅的笑意,跟着秦昊緩緩的端起了酒杯。
秦昊高舉着杯子,正要開口講話的時候,他口袋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他微微皺了下眉頭,伸手按掉了手機。再次舉杯,可是那鈴聲就像是非要和他過不去那般,又拼命的響了起來。
蘇小落轉眸看他,那鈴聲就似是鑽進了她的心裡,讓她的心都跟着顫抖起來。
秦昊伸手掏出了手機,一看是康奇,走到了一邊,按下了免提通話鍵接了起來:“喂?”
“主人!出事了!”康奇的聲音有些沉重的道:“醫生檢查說小少爺並不是醉酒,而是中毒了,毒性很強,現在他的五臟開始不停的衰竭,醫生已經開始搶救,但是情況不容樂觀。”
“啪!”蘇小落手中的酒杯直接摔在了地上,琉璃碎了一地。
康奇的話清楚的從話筒裡傳了過來,蘇小落聽的一清二楚。這突來的消息讓她有些承受不住,身子晃了晃,腳一軟差一點癱倒在了地上。秦昊適時的扶住了她,冷聲道:“怎麼會中毒?是什麼毒?”
“一開始以爲是酒精中毒,可是經過檢查之後發現根本不是,時間緊迫醫生也不知道是什麼毒,只能先救了在說。”
“打電話給葉文錦,讓他聯繫最好的醫生,我馬上回去!”
快速的收了線,看着一臉慘白,小嘴顫抖到說不出一句話的蘇小落,他的眉頭微皺,二話不說的攔腰抱起了她,快步走進了電梯。
被甩在一旁的衆賓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大家相互詢問,卻全都一臉茫然。司儀苦着臉,忙又出來打圓場,說了些解釋的話,比如剛纔新郎和新娘鬧點小別扭,現在抱回家好好溝通溝通之類的。
幽默中帶點喻意的解釋讓很多人笑了起來,當然也有一小部份人根本不相信,又不斷的八卦起來!
“你別擔心,樂樂不會有事的。”坐進了豪華的勞斯萊斯,秦昊冷眼看着雙手不停絞握的蘇小落,沉聲安慰了一句。蘇小落就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雙眼通紅,目無神彩的望着前方。
想起自已早上這麼對樂樂,秦昊的心頭有些悔意,他的腳下一使力,加快了油門往基地駛去,這一次,蘇小落沒有被蒙上眼睛,當一座大山在她面前被開成兩斷又緩緩合上的時候,她就給沒有看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