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姬微微別過頭，蹙起秀眉，“我也是關心你，你怎麼這麼說我。”
“表妹，你其實真的不小了呢。”程燁意味深長的看着她的道。
虞姬真的怒了，叉着小腰怒視他，“程燁，你大老遠跑來就是爲了氣我嗎？你走！”
程燁卻兀自道：“這麼大早該嫁人了，有意中人了否？”
心臟異常跳動了些，虞姬眼睫微顫，低下頭，“沒有。”
“是嗎，那你爲什麼要跟楚王同行，不知道來這很危險的嗎？你當初跟我說，跟楚王是爲了過安穩的日子，不必再受那些小姐的呼來喝去，可來到這你還會安穩嗎？只怕你早就忘了自己的初衷，被什麼衝昏了頭腦吧！”
“程燁！”虞姬聽他語氣心中堵塞，可卻無法反駁，最終她只道：“大王說會保護好我的。”
“保護？”聽到這兩個字程燁瞳孔驟縮，繼而又惱又嘲般，“保護你不從來都是我的職責嗎，沒想到連這份差事都被人搶了去。”
虞姬複雜的眼神看着他，勸解道：“程燁，這些年你爲了撫養我，去碼頭扛米袋，去飯館裡當小二，去街上要飯，跟惡徒鬥毆，後來打出來一身武藝留在湛王身邊做親隨，一直到現在都對我不離不棄……要是沒有你我早就餓死，活不到今天。可是…現在我有能力養活自己了，你就忘了往事，不要再守着我了。”
聽到前面程燁還感動的得很，可是聽到後邊，他臉色生變，涼涼的看着虞姬，“怎麼，卸磨殺驢嗎，用完我就不要了？”
虞姬狠下心腸冷哼一聲，“是又怎麼樣，是你一直說欠我的，可現在你對我的好已經變成我的包袱，我想丟掉有什麼錯。”
程燁踉蹌退後了兩步，像是從沒認識她一般盯着她。
這樣受傷的程燁不似平時的嘻哈瀟灑，這樣的他虞姬鮮少看到，她心口扭緊一疼，道：“程燁，我是說你不必將全部心思花在我身上，至少……該給我找個表嫂了對不對？”
程燁倒抽口氣，語氣變得低沉，“原來你什麼都知道。”可是挑破這一層對他來說並不是值得慶幸的事，他想永遠這麼默默守着她。可是又不對，如果是默默的守，爲什麼他會那麼痛恨有第三個人插足進他們的關係？
“嗯。”虞姬沉重的嗯了個字，從小一起長大，太瞭解彼此了，所以驚訝不了多久，像訴着一樁別人的事。
心裡知道不可能是理智，可這種時候衝動遠遠淹沒了理智。
盯着她與小時候沒變的執拗清澈的眼睛，長大後又與小時候大相徑庭的少女氣質……
程燁走過去攬住她肩靠進懷裡，一下一下撫着她的腦袋，他舔了舔乾澀的脣，對他心愛的女子真正鄭重表白一次，“我們之間的相依爲命世間能有幾人敵得上，我懂你，你也懂我。表妹，我在湛王麾下頗得賞識，我現在有能力保護你了，我想去替你贖身可是晚了一步……現在你還願意嫁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