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言沉眉,俊臉一片陰鬱,本就冰冷淡漠的臉上似乎也凝着一層冰霜。
畫兒聲音不停,這些天,她心裡也很憋屈,“更甚至,爲了得到你們想要的東西,不惜拆散別人幸福美滿的家庭也無所謂?”
她終究是意難平,“沈嫿她早就不愛你了,做了那麼多傷害你的事情後走的瀟瀟灑灑,倘若她還愛你的話,她怎麼可能一連整三年都不回去看你一眼,她又怎麼會和別的男人結婚生子?”
“畫兒,你給我住口,我不相信,我絕對不會相信,沈嫿她不愛我。”楚墨言被她這句話給傷到了。彷彿戳中了他內心深處一直隱藏的東西。
“自欺欺人。”畫兒幽幽開口,僅僅四個字,已然讓三年來從不在臉上寫明自己想法的楚墨言血色盡失,惱羞成怒。
眼裡閃着懾人的光芒,宛若利劍一般向畫兒射去。
接收到楚墨言那不善的眼神,畫兒身子一顫,儘管心裡有些害怕,然畫兒依舊大着膽子將剩下的話說出來。
“怎麼,被我說中心裡話了?楚墨言,我不是瞎子,我雙眼看的清清楚楚,你對沈嫿是什麼態度,而沈嫿對你又是何種表現?沈嫿她已經有幸福美滿的家庭,根本就沒把你當一回事,你現在對她來說,不過就是一個陌路人,可你呢?還死乞白賴的纏着沈嫿,還找着什麼城中景色不錯的理由想多逗留幾天。”
她嗤笑,“楚墨言,我看你找這麼一個爛藉口是在騙你自己吧?你是一個有經歷的男人,我不相信你連一點點自尊心和道德觀念都沒有?”
楚墨言墨眸沉的好似天邊密佈的烏雲,黑壓壓的,空氣一遇到楚墨言,莫名變得稀薄了幾分。
畫兒冷冷的看着楚墨言,脣角是冷冷的嘲笑,楚墨言面上表現的越是陰沉,那說明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都直接戳中了他的心臟。
只有被看到內心的想法,纔會憤怒,纔會恨不得殺死那個看穿他內心痛處的人。
可她已經不在乎了,反正她已經得罪了他,被他解約了,她也沒有必要再委屈自己,討好他了。
“楚墨言,你不讓我說我偏要說,一個成年人,我不相信,他不明白插足別人的婚姻會造成什麼後果?沈嫿她有丈夫,甚至還有孩子,我知道你權利很大,有很多種方法逼迫沈嫿回到你身邊,可你呢?要一輩子揹負着破壞別人婚姻的罵名,你知道什麼罵名嗎?”
畫兒笑,“你會一輩子揹負着拆散別人家庭的罵名,成爲一個名符其實的小三,現在小三這個詞並不是只能用來形容女人,對你們男人同樣也適用。”
“你看看電視媒體上那些新聞報道,哪一個小三有好的下場?即使一時取代了正位,也不可能得到永遠的幸福,到最後都是以分手收場。”
“這些天,你也打聽了不少沈嫿和她丈夫的事情吧,在外人眼裡,他們儼然是一對模範夫妻,會恩愛到老,可你插足呢?所有人不會因爲你有多麼厲害牛逼的家世而畏懼,在外人眼裡,你就是一個赤裸裸的小三,逼的別人家破人亡的小三,會遭到無數人的唾棄。”
“夠了。”驀地,從楚墨言嘴裡面蹦出來一聲怒吼。
畫兒的一番話,讓他憤怒,被人看穿心思,楚墨言惱羞成怒,原本修長的手指,指節泛着透明的白,條條青筋似乎要從手背上蹦出來似的,太陽穴突突的跳,“你信不信,你再說一句,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憤怒,早已經將楚墨言體內的藥效壓了下去。
陰森恐怖的聲音從楚墨言的薄脣裡面溢出來,人聽了沒來由的生出一股膽寒,畫兒也不例外。
可她還是要說,她憑什麼就要成爲楚墨言和沈嫿之間的犧牲品?
畫兒也被心裡的不甘和憤怒衝昏了頭腦,膽子也比平時大了好幾倍,頂着楚墨言那讓人窒息的眼神,聲音高亢的說道,“夠?爲什麼要夠了?我還有話沒說完。憑什麼要停,你插足了沈嫿和她丈夫的婚姻,你有沒有想過,他們孩子的感受?”
“他原本有疼愛他的父母,他原本可以無憂無慮的在父母呵護下長大,可你的出現,迫使他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你以不光彩的手段奪走了他的母親,迫
使這個家不再完整,迫使他帶着仇恨長大,假如有一天,他回來報復你呢?”
“難道,你讓你和沈嫿的孩子再反過去報復他麼?楚墨言,我現在才知道你有多自私,爲了一己之私,倒貼過去就算了,還妄想破壞別人的家庭。”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腦子裡在想些什麼,你現在一定在想辦法會會沈嫿的丈夫,然後提出來一系列威脅的條件迫使他離開沈嫿,讓沈嫿傷心,然後你再如天神般降臨在沈嫿面前,充當好人吧?”
楚墨言身子一震。
沒錯,他的確有這樣的想法。
他不甘,憑什麼這些年他爲了沈嫿獲得這麼痛苦,她卻安然的享受着美滿幸福的婚姻,她有丈夫孩子陪伴在側,他卻是孤獨一人。
“呵……楚墨言,我果然沒猜錯,世界上最自私的人非你莫屬。”笑聲有些淒涼,聽的人心惶惶不安,而在楚墨言看來,無疑是在嘲笑他,諷刺他。
畫兒將楚墨言內心刻意忽略的想法血淋淋的展現在他面前,既然她努力了這麼久什麼都沒有得到,那麼這場爭鬥中,誰也別想好過。
“楚墨言,你註定得不到幸福……”
說到這裡,畫兒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爲,楚墨言的手扼制住了她的喉嚨。正一點點緩慢收緊。
他沉沉的墨眸裡面閃着不可抑制的怒氣,瞳孔深處波濤洶涌,猶如潮汐來臨時,洶涌翻騰的波浪。
畫兒驚恐的瞪大了眸子。那種頻臨死亡的感覺如此的真實,她能清晰的感覺到胸腔肺部的空氣正一點點減少,臉色漸漸變得青紫,呼吸也好像被人掐斷一般。
這個時候,她才真正的感覺到害怕。
她臉色慘白的盯着楚墨言,剛剛說的暢快淋漓,此刻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毫不懷疑楚墨言殺人。他有這個資本,甚至,殺完人還能若無其事。
可她,只顧着自己嘴痛快,完全忽略了,面前的這個男人,雖然有一副俊美無害的長相,但骨子裡的冷酷和殘忍手段,卻是讓人不容小覷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