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都要愛

死了都要愛

楚詩詩雖然平時大大咧咧,但是碰上真有人和自己針鋒相對的時候,就會表現的很極端,要不然就拼個你死我活,要不然就默默無聞的任人宰割。

這可能跟東北人的血性有關,要不然就忍,忍不住就來個大爆發。磨磨唧唧毛毛雨從來不是東北姑娘的個性。但是今天,爲了陳楚,她一定要忽視之,體現出陳夫人的成熟之美。

“詩詩,別聽她的,她從小就比較任性。”陳楚低聲附在楚詩詩的耳邊安撫,聲音很小,除了他們沒人能夠聽見,可這樣的私密耳語,看在旁人眼裡更覺親密無間。

陳楚不能讓別人聽見他的話,他就是怕這丫頭忍不住脾氣,再猛一拍桌子,把一餐美味佳餚給掀到地上去。

“楚,你上次給我的戒指呢?我今天早上醒了之後沒找到。”楚詩詩吧嗒吧嗒嘴,吃剩的麻團還在脣齒之間叼着,一副無辜賣萌的樣子,陳楚愣了愣,從上衣的內兜裡把戒指給她。

他知道這丫頭在用平靜的方式向趙珺薇抗議,但是他還是有點擔心。

楚詩詩眉開眼笑的接過戒指,把黃豆大小的閃鑽戴在手上,將脣邊的麻團都塞進嘴巴里,然後對纖纖玉指上的戒指猛然欣賞一番,明擺着用一種”和平”的方式去和趙珺薇對抗。

“原來在你那,我還以爲丟到哪裡去了呢,真對不起,護士上班的時候不能戴戒指,經常摘下來就會忘記放在了哪裡。”她刻意撒嬌般的靠在陳楚的肩膀道歉。

楚詩詩享受着衆女子的嫉妒,眼神中流露出幸福陶醉的嬌態。這麼大顆的鑽石,雖然沒有鴿子蛋那麼邪乎,但天天在一個小護士手裡折騰,說不上什麼時候會弄丟,誰人能不嫉妒。

陳楚知道她在裝傻充愣,挽回顏面,只好無奈的配合着她,也不知道當初是誰硬把戒指還給他,還一臉不屑的。

“下次給你買根繩子綁腳上。”

陳楚的話,讓楚詩詩噎到了,繼而小夥伴們炸了鍋,調侃不止。

老天爺啊,她本來以爲如此正常的陳楚,一定會順理成章的說買根銀鏈子給她綁在脖子上就算了,電視電影裡不也都是那麼演的,可陳楚要是奇葩起來,也不比她差吧。把三克拉的高端定製鑽石綁在腳上,他是要顯擺自己有錢,還是顯擺自己寵她。

楚詩詩拍着胸口,粘膩的麻團卡在她的食道,讓她吞吐不下去,小臉也一點一點的漲紅。

陳楚無奈至極,把自己的水杯湊到她脣邊,餵了她喝下,大掌輕拍着她的背,幫她把麻團順下去。也不知道是誰非要秀恩愛,結果他配合了,她反倒不適應。

“你那戒指是什麼破形狀啊?人家都是圓形的鑽石才代表圓圓滿滿。”趙珺薇還是不死心,看見他們兩個人感情越好就越嫉妒,到了現在,已經口不擇言。

楚詩詩咳嗽了半天,喘了半天氣,陳楚的大掌還在順着她的背。其實她沒必要和趙珺薇置氣,眼前陳楚偏袒着誰,大家心裡有數,她早就完勝了,何必要無端的在弱者面前趾高氣揚。可現在趙珺薇在埋汰他們的婚戒,也是在間接埋汰着陳楚對她的心意,這個她要是不解釋,就不忠厚老實了。

“那是五瓣梅花好嗎大小姐!梅花香自苦寒來!”楚詩詩說完這話,把自己的水也一口飲盡。沒辦法,她現在還是噎得慌。

趙珺薇啞口無言,氣的一臉扭曲。在座其他人都不敢言語,過了好一會,冷蕭絕岔開話題,盤問起陳楚在西藏的所見所聞,和陪同國家主席訪問邊藏的心得,氣氛纔有所和緩。

吃完了飯,大家相攜去唱K。中國人的娛樂裡,KTV已經是必不可少。冷蕭絕定的量販式KTV離吃飯的地方並不太遠,於是大家便走路過去。

陳楚握着楚詩詩的手,他們走在人羣的最後,徐徐地沿着護城河前行。楚詩詩覺得陳楚現在有些不對,他的手很燙,而且還在微微顫抖。

“醋,怎麼了嗎?”除了關鍵時刻她會聽他的話,只叫他“楚”,其餘的時候,她還是會有些不好意思,直接叫“醋”比較不矯情,不尷尬。

陳楚停下腳步,認真的看了她一會兒,而後靠在河邊的欄杆,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很隨和,透露着一股欣慰的顏色。

“我以爲,你不懂那戒指的形狀。”即使如此熟悉她,偶爾他還是會低估她,楚詩詩是個鬼靈精,說不上什麼時候她會大條,但多數時候她都是聰明的人。

楚詩詩有些臉紅,她湊近他,環上他的腰,把臉埋進他的頸窩,這樣一來她會比較不尷尬。

“我也是前幾天纔想到的。”聰明人也不一定什麼事情馬上就能看出端倪,有時候人類的智慧也是有滯後性的。

陳楚伸出手,沿着她的腰,將她攏住,低頭嗅聞她的髮香。

“夠了,並不晚,如果是笨人,一輩子都想不到。”

“呵呵,我今天送給你一首歌吧,作爲元宵大禮好不好?”望着河岸殘餘的白雪,楚詩詩惡作劇的調皮性子又上來了。

“什麼歌?”還處於正常人的感動節奏中,陳楚期待着楚詩詩有一副傲人的歌喉,聰明人唱歌,應該難聽不到哪裡去。

“死了都要愛。”

。。。

京城的夜,杯酒笙歌。

車水馬龍的街角,一間豪華K歌房中,高幹子弟們各顯神通,大家唱的都不錯,楚詩詩本想留在最後展示,怎奈趙珺薇等着看她出糗,便在中途把麥克和點歌器硬生生地塞給了楚詩詩。

楚詩詩自然也不客氣,連續點了五遍《死了都要愛》,便興致勃勃地唱了起來。

望着屏幕上閃爍的搖滾天王,陳楚覺得自己不應該相信美麗的小妻子幹什麼都是萬能的。

五遍的《死了都要愛》,才唱完三遍,便唱得驚起四座,簡直是撕心裂肺,破音頻出,她的歌喉有着海豚音的高亢,拖拉機的粗糙,以及賽車漂移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