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如同彈簧似的從沙發上彈起來,雙手立刻就抱住了自己的腿,路藍的一張臉更是因爲憤怒和痛楚憋漲得通紅。
而更爲可惡的是,文雅麗對她下了毒手之後,竟然還面帶笑容,好像很受用折磨她的樣子。
路藍頓時忍不住發出一聲怒吼:“文雅麗,你到底會不會按摩?竟然這麼狠下毒手?哎喲……痛死我了……”
不過對於她的吼叫,文雅麗卻似乎絲毫不介意,依然笑容滿面,擡手輕輕的一拍她的腳踝:“呵呵……路妹妹,現在應該不痛了吧?來,下地試試看?”
說來也怪,剛纔還劇痛難忍的腳踝,竟然在文雅麗的一拍之下,突然之間竟然不那麼疼了。
路藍正在憤怒猙獰着的面孔,不覺一下子僵硬了,不可置信的晃了一下自己的腳踝,果然好像好了不少。
“下地試試看?”文雅麗繼續柔和的微笑着,輕輕擡起她的腳放在地面上,用眼神鼓勵着她。
試探着站起來,再次晃動了一下腳踝,雖然路藍根本不願意相信,但是卻偏偏就有那麼神奇的事情,她的腳竟然真的輕了好多。
“文姐,你是怎麼做到的?好像……真的不那麼痛了呢。”
雖然心裡還在腹誹着“別以爲你幫了我,我就會放過你們母女”,但是路藍的臉上卻是帶着驚異的笑意。
“其實也是很巧了,我在加拿大的時候,我的鄰居剛好是個華人按摩師,所以沒事兩家走動的時候,就跟他順便學了這些。沒想到現在竟然派上了用場,路妹妹,以後我和婷婷可能要在這裡住一段時間,不好意思打擾你們,還請你多多包涵呢。”
“哪裡是打擾?婷婷和我們均澤早晚都要結婚,我們可馬上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對了,文姐,你打算什麼時候讓婷婷和均澤訂婚?打算在婷婷的爺爺和奶奶滿一週年……還是……不過說來婷婷這孩子也夠命苦的,她爸爸去世這可還沒一年呢,沒想到家裡又……唉……”
既然文雅麗態度誠懇,那路藍也自然不願意錯過這個親熱的機會,眼珠子一轉,卻笑嘻嘻的故意將話題引到了蘇長柏和蘇家老兩口去世的事情上。
她倒要看看文雅麗究竟是什麼態度,是不顧蘇長柏和蘇家老兩口這三年忌日未滿,就急着給蘇婷完婚,還是一定要等到三年期滿。
如果文雅麗堅持三年期滿的話,那麼她就還有一定的時間,最起碼能趕在貝老太太宣佈財產分配方案之前,再做一些努力。
“確實,婷婷的命是夠苦的。並且沒想到如今這好不容易苦盡甘來了,卻竟然又樹大招風,引來不法分子的毒手。唉……”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文雅麗卻突然說起蘇婷在貝氏遇襲的事情,讓路藍心中就是一忽悠,正在驚疑,文雅麗卻又話題一轉,重新接續了她的話題,“至於婷婷和均澤的婚事,我想還是等回頭看看婷婷的意見。這件事
,雖然我是當媽的,但是畢竟這是孩子們的事情。”
路藍處心積慮的想要從文雅麗口中掏出確切的消息,結果文雅麗輕描淡寫的卻將消息給掩藏了個滴水不漏,氣得路藍心中就是一梗。
“好吧,不過……”
剛想再說點蘇家出了喪事,近期結婚會不吉利的話來刺激一下文雅麗,卻聽得外面走廊突然響起急急的腳步聲,緊接着就聽到小春的聲音響了起來:
“蘇太太,晚飯準備好了,老太太和太太請您和路姨一起下去吃飯。”
路藍只得將剛要出口的話,又硬生生的嚥了回去,改口向着文雅麗道:“文姐,我沒什麼胃口,就不陪您下去吃晚飯了。”
“哦。好吧。那路妹妹好好休息。”
文雅麗其實剛想邀請路藍一起,卻不防路藍搶先一步拒絕了,只得笑了笑,就和已經到了門口的小春兩人一起下樓用晚飯。
樓下餐廳,早已經擺好了豐盛的晚餐。
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餚,將長長的大餐桌擺了個滿滿當當,不用說吃,光是聞着那誘人香味,就已經讓人垂涎欲滴了。
“哇,好多好吃的。蘇翔,我們先佔個位子。”
已經從學校回來的貝均銘,不等大人吩咐,早拉着蘇翔率先跑進了餐廳,兩個小傢伙一人先佔了一個座位,貪婪的注視着桌子上的那些美味佳餚。
而其他人卻是等到文雅麗從樓上下來,洗過了手,這才依次進入餐廳,按照賓主落座。
由於上樓換衣服的緣故,蘇婷和貝均澤是最後才走進餐廳的。
禮貌的和貝老太太以及貝太太打了招呼,蘇婷這才緩緩走到自己的座位旁,剛想要坐下去,雙肩卻突然被一雙大手給溫柔的握住,控制着她不能坐下去。
剛想回眸詢問貝均澤爲什麼不讓自己坐下,耳畔男人富有磁性的聲音,卻突然凌厲的響了起來:“小春。”
“在,大少爺。”
貝均澤突然當着衆人的面,對着自己怒氣衝衝的說話,小春不覺嚇了一跳。
“難道不知道婷婷剛出院嗎?怎麼能坐這麼硬的椅子?馬上給換張軟椅來。”
正將求救的眼神看向貝太太的小春,聽到貝均澤突然的吩咐,一顆提到嗓子眼的心,撲通就落回了遠處。
她還以爲貝均澤是因爲什麼發怒,卻原來是因爲這個,不覺下意識的朝着蘇婷看了一眼,然後急急的答應了一聲,迅速跑出了餐廳。
其實不單單是小春,即便是貝老太太和貝太太以及文雅麗,也因爲貝均澤突然的發火而吃了一驚,不過此刻明白了他發火的緣由,不覺都微笑了起來。
感覺到衆人那齊射過來帶着些異樣的眼神,蘇婷的臉頰早已經緋紅。
衆目睽睽之下,本想從貝均澤的懷中掙脫出來,誰知道肩膀纔剛剛一動,他的大手便突然加大
了力道,反倒是將她抓得更緊了。
漲紅的面頰頓時火辣辣的,那張小臉上的豔麗,很快就蔓延到了鎖骨一下,在白底碎花的法蘭絨家居服的襯托下,更是美豔不可方物。
“姐姐,你怎麼臉紅了?”
本來在衆人的注視之下,已經夠窘迫不安了,偏偏蘇翔還要童言無忌的說出來。
而蘇翔一個人說了還不算完,旁邊的貝均銘竟然又煞有介事的向着蘇翔來了一番註解:“蘇翔,你姐姐臉紅是因爲被我哥哥抱着,還偏偏現在又有這麼多大人看着。你不知道,以前我見過他們……”
貝均銘說着說着,聲音已經突然一小,竟然附耳到蘇翔的耳朵上去開始耳語了。
不過即使他後面的話是耳語,在場的人卻也是明白他後面要說的是什麼了,不覺一個個臉上的笑意越發的異樣。
本來就已經覺得很害臊了,這一下臊得蘇婷更是心亂如麻,頓時恨不得自己瞬間化作空氣,不,是瞬間會移形換位,趕緊逃離餐廳。
“大少爺,軟椅搬來了。”
正在羞澀難堪之際,小春的聲音已經響亮的一路響進來。
等到坐進軟椅,而貝均澤的雙手,也終於從自己的雙肩上撤走,蘇婷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情無比的輕鬆起來。
“不好意思,奶奶,伯母,因爲我一個人耽誤大家吃飯了。”
面帶歉意的朝着衆人一點頭,看貝老太太拿起了筷子,蘇婷這才伸手拿起湯盆中的湯匙,另一隻手就要去拿貝老太太面前的小碗。
她想幫貝老太太盛湯,以前在貝家的時候,每次吃飯也都是這個習慣的。
誰知道她的手還沒伸過去,貝均澤的手早搶先一步,將貝老太太的小碗拿在了手中,而另外一隻手,也毫不客氣的搶下了蘇婷手中的湯匙。
“婷婷,你身上還沒全好,這些事情我來做。奶奶,這一碗湯是我替婷婷盛給您的。”
貝均澤的態度那叫一個殷勤,站起身子,先幫奶奶盛了湯,又忙着幫文雅麗盛……眨眼的功夫,已經按照以前蘇婷在貝家吃飯的習慣,幫桌子上所有的人都盛了一遍。
整個過程,他都是面帶笑意,絲毫沒有做作的樣子。
“呵呵……雅麗啊,看來我們均澤找婷婷還真是找對了媳婦。我跟你說啊,雖然以前我也經常吃我孫子親手盛的飯,可是哪裡見過我孫子今天這麼殷勤的?你們蘇家真是好家教啊,婷婷一向就很有禮貌,如今連帶着我孫子也感染了。”
看着孫子的表現,貝老太太是樂得合不攏嘴。
“婷婷,奶奶都認你做媳婦了,那以後我是不是也得改稱呼了?以後我喊你老婆好不好?”
趁着貝老太太和文雅麗說話的功夫,貝均澤卻已經微微的一側頭,輕輕的咬住了蘇婷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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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