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父親的汽車消失在車流中不見,貝均澤這才轉身疾步走進貝氏大廈。
站在平穩上升的電梯中,仔細的回憶着從門外聽到響聲,到進入房間掀開窗簾看見窗簾後面的路藍,貝均澤的兩道劍眉狠狠的擰成了一團。
他可以確定,在走到窗簾跟前之前,他絕對沒有打草驚蛇,而且他可是眼看着路藍並沒有從保險櫃前面離開,所以她根本沒有把鑰匙藏起來再回去跟自己做戲的機會。
但是鑰匙又去了哪裡?難道是自己真的多心了?可是這怎麼可能?
正在沉思默想,“叮咚”一聲,電梯卻是已經到了地方,疾步走向父親的辦公室,貝均澤決定進去重新再搜索一遍。
然而,即使他重新找遍了保險櫃周圍的每個角落,甚至連保險櫃底都有搜索了一遍,卻依然一無所獲。
這個該死的女人,看來倒是個藏東西的高手。
狠狠的從牙縫中逼出一句,貝均澤剛想轉身離開,卻驀地發現辦公室門口竟然站着一個人。
董秘書,正用異常沉靜的眼神在打量着他。
“副總,看來你是在懷疑路副部長拿了總裁保險櫃的鑰匙嗎?”
“董秘書,你果然觸覺很敏銳。既然你也知道了,那我就不妨實話跟你說,我可以肯定路藍剛纔趁我和爸爸離開,打開了我爸爸的保險櫃。只是這個女人還真是狡猾,竟然在我的眼皮下面,把鑰匙藏了個無影無蹤。”
“呃?”董秘書也不覺就是一驚,“可是我摸遍了路藍的全身,她身上絕對沒有鑰匙,並且連一張紙片都沒有。要不,我們兩個再找找?萬一她把鑰匙扔到了保險櫃的背面……”
“不用了,剛纔我已經再次找過,根本沒有。對了,董秘書,從現在開始,我要你密切注意路藍在公司的行蹤,我就不信,她能一點馬腳都不露出來?”
“可是副總,路副部長在總裁辦的時間比較多,這樣我要想注意她……可就有點困難了,其實我一直都有個想法……不知道……”
董秘書突然欲言又止。
深邃的鷹眸驀地擡眸看向董秘書:“說。”
“副總,其實您可以在總裁辦公室秘密裝個監控。如果真的如您所說,確定路副部長手中有保險櫃的鑰匙,那麼她一定不會只開一次保險櫃。而根據總裁的行程安排,明天他就要帶着路副部長前往帝都,參加一個爲期十天影視發展論壇,所以我想……”
“董秘書,就這麼辦。但是在辦公室以外的行蹤,我希望你能密切配合,如果有什麼情況,記得第一個向我彙報。還有,我希望今天發生的事情,暫時不要告訴我奶奶。”
“好的。”
董秘書答應着退了出去,貝均澤又轉臉掃視了一遍辦公室,這才也疾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小寶,有空嗎?中午我請你吃東西……”關鍵時刻,又該用上他的私人電腦高手了。
貝均澤這邊沒找到鑰匙,準備採取董秘書的建議,在父親的辦公室內安裝監控,用來監視路藍,而路藍那邊卻是得意洋洋。
在和貝均澤
的數次交手中,路藍這還是第一次完勝,當然這一次的完勝,也是有些代價不菲,因爲她卻因此而扭傷了腳踝。
看到路藍受傷,貝定一的態度自然是不希望她下午繼續到公司上班,因此從醫院出來,就要送她回家養傷。
畢竟第二天兩個人還要一起趕往帝都,她的腳踝不好,行動也不太方便。
但是路藍哪裡聽得進去他的勸告?
因爲此刻的她,還牽掛着那張好不容易纔從貝定一的保險櫃中拿出來的空白支票。
她必須趕在明天上飛機之前,處理好夏留仁和夏留仁的約定,好趁着她還在帝都,讓夏留仁儘快開始對付蘇婷,而她也方便撇清關係。
畢竟如今的狀況,似乎已經對她越發開始不利了。
她很清楚,貝均澤雖然今天沒有找到鑰匙,但是他的心裡依然會認定,她的手中肯定存在鑰匙,所以她以後的日子根本就不會好過。
他肯定會想方設法的監視自己的行蹤,甚至還可能已經趁着她和貝定一在醫院的功夫,跟董秘書安排好了監控她的計劃。
但是對於她路藍來說,這些還都不是問題,畢竟憑着她和貝定一的關係,她還是有很多機會的。
想必他貝均澤就是想隨時進來查看,也總得對他爸爸的私人生活有所顧忌吧?
藉口自己手頭還有好多工作沒有處理完畢,路藍還是堅持和貝定一回到了貝氏影業。
裝模作樣的坐在桌前處理着文件,路藍的眼睛卻不時的往腕錶上瞟,焦慮的等待着下午四點半的到來。
她需要找個藉口進入貝定一的辦公室,如果是平常,她隨時都可以進去,但是今天卻必須有個良好的藉口,而且還需要貝定一留在辦公室內幫她做掩護。
因爲如果她沒猜錯的話,貝均澤一定正在暗中窺伺着他,所以她必須萬分小心,免得失手。
好不容易熬到四點半,路藍急忙合上面前的文件,一瘸一拐的走出自己的辦公室,向着貝定一的辦公室走去。
剛一經過董秘書辦公室,路藍便感覺到一道警惕的目光,立刻從那半開着的房門裡面射了出來,看來果然貝均澤已經做好了防備,董秘書對自己的警惕分明比以前更強。
路藍的心中立刻就是一陣警醒,看來自己果然要萬分小心謹慎,從現在開始,必須避免一個人留在貝定一辦公室,否則的話,恐怕貝均澤便會瞬間而至。
看到推門進來的路藍,貝定一顯然是吃了一驚:“藍,你的腳不方便,不是說好我過去和你一起吃下午茶嗎?怎麼你卻突然過來了?”
“你去我那邊,跟我來你這邊不是一樣嗎?也就幾步路,而且在我那邊吃東西似乎也不太方便,滿屋子食物的氣味,讓下面員工都要笑話了。”
微笑着回身關上房門,卻趁着貝定一不注意,順手按下了反鎖的按鈕。
“也是。那今天的食物我來準備,你就等着好了。要不我真怕你的腳……”
貝定一急忙從座位上起身,繞過辦公桌疾步走到路藍的身邊,就要扶着她進去裡面休息室。
“人家哪裡有那麼嬌氣了?定一,你先到裡面準備,你看我只是急着把這份文件帶過來給你,卻忘記在上面簽上我自己的名字了。我先簽個字。”
然而路藍的肩膀卻是一晃,輕描淡寫的躲開了貝定一的雙手,拿着手中的文件,朝着貝定一的辦公室走過去。
“好吧。看你走得這麼快,也許真的沒什麼大礙了。我就先到裡面準備。”
貝定一倒是根本沒有懷疑,微笑着打量了一下路藍,看她卻是走路瘸得不厲害,便疾步走進裡面的休息室。
好,機會就是現在!
眼角的餘光盯着貝定一走進休息室,路藍眼裡立刻閃過一絲驚喜的光芒,她馬上放下手中的文件,疾步走向那掩蓋着保險櫃的厚厚窗簾,突然一蹲身抓住了窗簾的一處下襬。
就像是變魔術似的,不過是數秒的時間,她細長的手指間已經多了一枚用一張紙卷着的鑰匙。
不用說,那張紙就是她從保險櫃中盜取的那張空白支票。
得意洋洋的將支票和鑰匙都放進懷中,路藍的身子也迅速站起,側耳聽着裡面休息室的動靜,疾步重新回到貝定一的辦公桌旁邊。
等到貝定一準備好了咖啡,探頭出來喊她的時候,她已經在文件上籤好了字,正將文件合起來。
一切都是人不知鬼不覺。
和貝定一吃完下午茶,再次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面,看着面前擺放着的空白支票,路藍的心情那叫一個好。
貝均澤啊貝均澤,枉你那麼聰明,卻也是想不到吧?我路藍當初能從衆多女人中上位,沒有兩把刷子怎麼行?
只不過是時機不到,我一直都在斂精蓄銳,故意擺出一幅不如人的模樣,麻痹你們貝家人罷了。
既然我敢去開保險箱,就已經給自己想好了後路,哼,任憑你貝均澤想破了腦袋,卻也是想不到,我會把鑰匙藏在窗簾下襬裡面吧?
看來還是我路藍聰明,竟然能夠想到將雙層的窗簾下襬挖開一個小洞。
“哈哈哈哈……”
越想越開心,忍不住發出一陣狂笑,同時拿過桌子上的簽字筆,唰唰唰三兩下的功夫,一張一百五十萬元的支票已經是一揮而就。
想到她的行蹤已經被貝均澤和董秘書監視,路藍便摸出手機,匆匆聯繫夏留仁,通知他二百萬已經籌集完備,讓他明天到香城機場拿支票。
她就不相信,貝均澤就是派人跟蹤她,還能跟蹤到機場?而且機場人那麼多,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辦成什麼事情,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並且,恐怕他貝均澤也不會想到,她已經悄悄又辦理了一個電話號碼,所以她現在的一切,可以說是完全處於保密狀態。
香江影視城。
得到路藍消息的夏留仁,簡直是興奮異常,就連對待演員們的口氣也好了許多,一反平常在工作上的待人苛責。
趁着一場戲拍完,衆人都在忙着準備下一場戲的當口,他對着製片一使眼色,藉口喊他研究下一場戲,兩個人悄悄的就來到了一旁的無人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