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蕭嫺一下子坐了起來,抓起電話,顫抖着聲音:“喂?我求你不要那樣做!我求你!”

“嫺嫺?你怎麼了?我是高和啊!”

蕭嫺愣了一下子渾身全放鬆了,電話也從手裡掉了。朱念紅拾起電話,裡面還有個聲音在叫:“嫺嫺?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朱念紅聽的出來,那是高和的聲音,她說:“蕭嫺沒事,只是有點累,睡覺去了!你找她有什麼事情嗎?”

高和的聲音似乎有點嘶啞:“沒什麼,只是想告訴她,我這挺好的,她也沒休息好,早上不必過來了。”朱念紅恩了一聲便掛掉了電話,對蕭嫺說:“高和說他沒什麼事情,叫你早上不必過去了。”

蕭嫺點點頭,說:“我知道你們都很好奇那副畫的含義,我今天就帶你們去看看那副畫。這麼多年了,也該放下了。”說完,眼角藏滿了淚珠。

蕭嫺帶着兩個人走進書房,低聲說:“這個書房連高和都不曾進來過,我告訴他,我在這裡面做實驗,萬一不小心弄亂哪怕一個紙片都會損失慘重。高和是個雕刻家,很自負,也不會進我這個書房的。”朱念紅聽了這話馬上小心起來,生怕自己一走動牽動空氣打亂了什麼,蕭嫺笑道:“那是我騙他的,其實,哪有什麼實驗?”

蕭嫺走到桌前的書架跟前,擰了一下襬放的花瓶,按了幾個數字,書架中間竟裂了開來,顯出一個大盒子。蕭嫺小心的捧出了盒子,書架自動合攏了。

盒子是個漆黑的方形盒子,看外觀有些年頭了,從工藝上推斷至少有百年的歷史了。

蕭嫺將盒子放在桌子上,輕輕打開了盒子,裡面只有一個卷軸。卷軸的紙顏色略發黃了,看來也不是新近的作品。

蕭嫺捧出卷軸緩緩打開,示意柳朱二人觀看。待兩人上前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原來那副畫竟跟信裡的畫一模一樣!兩者所不同的是蕭嫺保存的畫明顯是出自大家手筆,而那封信裡的畫卻粗糙的很,明顯的依葫蘆畫瓢!

蕭嫺幽幽的說:“你們看到了嗎?有人知道了這副畫的來歷,也知道了這副畫對我的重要性不次於我的生命。”朱念紅拿起信紙仔細的對比了一下,突然吃驚的說:“你看,這信上的凳子爲什麼只有兩個?”柳思龍拿起信紙跟畫一對比,果然,在石桌的陰影后確實藏着一個凳子,而信紙上卻沒有!

蕭嫺蒼白的臉在燈光下更是沒有血色,她顫抖着指着那個藏在陰影裡的凳子說:“那是我的座位!”

此話一出,語驚四座!朱念紅吃驚的說:“你說什麼那!”蕭嫺苦笑着搖搖頭,說道:“我給你們講個故事,你們就明白了!”

蕭嫺收拾好了卷軸,放回了原來的位置。三人回到客廳,朱念紅給大家衝了杯咖啡提神。

蕭嫺喝了口咖啡,悠然神往的講起了畫的來歷:

在一個世紀前,有一個調

皮的小男孩出生了,小男孩一出生就哈哈大笑,於是被大家視爲不祥之物。族長決定把孩子拋棄或者送人,小男孩的母親卻不肯,苦苦哀求族長放過她的孩子。族長說,如果想保留孩子的話,必須脫離族人,到荒無人煙的地方生活。

於是,小男孩的父母毅然離開了族人,三人到了一處荒原開始了艱難的討生活。小男孩的父親是個畫家,卻一直不得志,那是個兵荒馬亂的年代,畫家的命運是很悲慘的,由於他肩不抗手不能提,生活日漸捉襟見肘。

小男孩的母親曾經是個大家閨秀,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如今也淪落到靠洗衣,漿補來維持生活,即使這樣,卻無怨無悔!

就在小男孩五歲生日那天,家裡來了個奇怪的人,那個人看見小男孩後,說,此子不祥,必克父母,克兒孫,禍及三代!小男孩的父母很不高興,將那個奇怪的人給趕走了。

那天,小男孩的父親趁着酒性作了一副畫,畫的是他家的小院:一顆老樹,老樹下放着一張石桌,石桌的六個角落放了六個石凳。小男孩的父親得意的對小男孩說:這是給你的傳家寶。

小男孩似懂非懂的樣子,很是惹父親高興,年輕的父親一高興便教小男孩學着畫畫。

然而,預言終於成真。就在小男孩過完生日後的一個月裡,男孩的父親突然得了場奇怪的病,而且病來如山倒,幾天便奄奄一息,此時家裡又沒有足夠的錢給他看病,年輕的父親就這麼撒手人寰。

小男孩的母親在丈夫走後也一蹶不振,鬱郁不歡,在不到兩年時間便追隨了他的父親而去!

小男孩驚奇的發現,父親留下的畫裡,只剩下了四個石凳!另外兩個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消失了。

小男孩雖然非常驚奇,但小孩子玩心太重,根本就沒去想爲什麼一副畫裡的凳子會消失?但是小男孩記得父親的話,這是傳給他的東西,是要傳承下去的東西,於是小男孩細心的藏起了這副畫。沒有了父母,只能流落街頭,他開始了艱難的流浪生活。

後來,有一個好心人曾經收留了他,但是小男孩太調皮了,弄死了收留人家裡養的一條狗,所以小男孩在被收留了一個月後又在街頭乞討流浪了。

小男孩漸漸長大了,也明白了自己該做點什麼了,於是,到一個珠寶商人那做學徒,一做就是十年!珠寶商人見小男孩很聰明也很靈氣,而自己又沒什麼子女,將來死了,恐怕手藝也要失傳了!於是,珠寶商人便開始有意識的培養小男孩,把自己所有的手藝都傳給了小男孩。

眨眼又是十年,小男孩已經長大了,成了一個男子漢。珠寶商人給他取名字,叫蕭鳴。蕭,是父親的姓,鳴,是希望他能一鳴驚人。

珠寶商人死了以後,店就留給了蕭鳴。

這個時候,正是國家動亂的時候,軍閥混戰,割據一方。蕭鳴變賣了所有的財產,逃到了

當時還很繁華而且很安全的香港,在那裡見識了更多的珠寶手藝,於是,蕭鳴立即花費巨資學習鑲嵌珠寶的手藝,也許是覺得學不好對不起帶他出徒的商人吧,蕭鳴學習起來格外的刻苦賣力。

不久動亂波及到香港,蕭鳴此時已經學成了,成了地方小有名氣的珠寶設計師,本土的一些闊太太經常慕名找他定做。

這個時候的蕭鳴,自然是年輕、帥氣、多金,吸引了不少女性-愛慕的眼光,但是蕭鳴似乎對她們都不滿意,只是跟她們互相周旋卻又不肯表態。久而久之,他成了著名的花花公子,名媛們對他失去了信心。他更是放縱自己,經常流連花街柳巷。

時光飛快,轉眼竟是解放了。蕭鳴不願回大陸發展,便開始了四處遊歷的生涯,在他遊歷的過程中,結識了一位高僧。

那天,蕭鳴經過一座古剎,他出於新鮮的心理便踏進了古剎的大門。他發現,裡面佈置的井然有序,彷彿在歡迎着什麼人,他頓時覺得冒昧打攪很是失禮,遂決定原路返回。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一個聲音傳來:阿彌陀佛,施主請進,老衲已久侯了!蕭鳴轉身一看,是個耄耋老人,身穿袈裟,卻是個出家人。蕭鳴見老人並不認識,但還是很有禮貌的問:請問您是在叫我嗎?

老僧笑道:當然是叫你了,老衲這裡並沒有其他客人。你是唯一的客人,也是老衲等了四十多年的客人。

蕭鳴非常的好奇,不知道眼前的這個老和尚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老僧繼續啓發道:還記得你五歲生日嗎?那天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

蕭鳴霍然起身。是的,他一直記得小時候那個奇怪的人,只是記憶裡那張臉卻非常的模糊,他記得就是在那天,父親趁興作畫,不到一個月便離開了他。兒時的重創,讓他至盡還殘留着噩夢的痕跡。如今記憶裡的那張臉與眼前這張臉重疊,蕭鳴頓時憤怒了,他指着老僧的鼻子問:你究竟是誰?你爲什麼要害我全家?

老僧彷彿早已料到他會有此一問,只是宣了聲佛號,說: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你是否記得你父親作的那副畫?那就是因果。

蕭鳴這才記起了那副奇怪的畫,急於尋找真相的他雖然滿心的憤怒,但爲了解開這個秘密還是在老僧面前坐下了,也許謎底就在這個老僧身上。

蕭鳴問老僧是否知道那副畫的秘密,老僧笑而不答,只是留給了他一句話:因果循環,周而復始。

老僧說完這句話便離開了,留下蕭鳴呆呆的出神。因果?何爲因?何爲果?是先有了因纔有的果,還是因爲有了果纔有的因?

黃昏時刻,鐘聲悠遠而綿長,震醒了一直在思索的蕭鳴。蕭鳴擡頭見天色已晚,便去與老僧告辭,老僧並未出門送客,只是派執事弟子傳了一句話:多行善事,自救其身,最後還贈送了一樣東西給他,那就是鑽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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