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琛冷聲淡淡地說道，他盯着蔣雅看着，蔣雅突地清醒過來，在莫雲琛面前她發瘋也罷，哭鬧也罷，根本不可能得到他半點的憐惜。
莫雲琛，就是這麼一個絕情、心狠的男人燔。
蔣雅不斷攀上的憤怒跟着冷卻下來，她閉上雙目，淚珠順着眼角一顆顆地滑落下來。
和莫雲琛的談判到此爲止，她根本不可能從他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
莫雲琛一心想與她劃清界限，她完了，這輩子都完蛋了！
蔣雅推着輪椅出了莫氏，因爲瘸了坐在輪椅上，她總能感覺到四周投來鄙夷嘲諷的眼神窠。
廢了一雙腿，她從天堂到地獄，沒有光鮮的外表，沒有他人的追捧，一輩子就只能坐在輪椅上。
去救莫雲琛，是愛他，也是爲了自己。
以爲他會感恩，會愧疚，然後娶了她。
現在，希望已經落空，莫雲琛狠心要與她斷絕一切。
若是不按莫雲琛說的做，那她失去的更多！
該怎麼辦？找莫老爺子？
莫老爺子當初默許她和莫雲琛一起，不過是覺得莫雲琛沒有對她動真感情，也就隨了莫雲琛。就是以前她沒瘸了腿，事業再高，入莫家的門也難，別說現在的她是個瘸子。
蔣雅想到深處，全身被恐懼包圍，她好恨好恨，恨莫雲琛的絕情，她爲了他廢了腿，他就該娶了她，而不是將她逼近絕路。
還有，顧安冉！
五年的牢獄就想還清一切，休想！
蔣雅恨恨地想着，眼眶四周變得發紅，莫雲琛，你別想擺脫我！
—
蔣雅來找莫雲琛，整個莫氏很快知曉。當見着莫雲琛神色無異地走出會客廳，再見蔣雅失魂落魄的樣子，奇怪着他們談了什麼。
“莫總，剛纔有個女人來找莫雲琛。”
莫東城與莫雲琛鬥了多年，他們的關係表情平靜，暗裡風雲涌起。彼此在莫氏都有各自的人。
“哦。”莫東城推推自己的眼睛，嘴角處溢出絲絲的笑意。
“那女人坐在輪椅上，有些眼熟。”
“蔣雅。”聽着下屬的彙報，莫東城聽出說的是誰。
蔣雅爲了救莫雲琛瘸了一雙腿，這事在a市不是秘密，也是這樣，蔣雅雖然不再演戲，卻依靠着這點接了不少公益活動或是廣告。
蔣雅是個聰明的，不會做虧本的生意，她是打算以一雙腿換取莫雲琛妻子的身份。
只是，蔣雅沒料到，莫雲琛這人鐵石心腸，不會拿自己的婚姻當還恩的砝碼。
莫東城冷笑了笑，“想蔣雅在莫雲琛面前碰了一鼻子灰。”
“莫總厲害，那女人推着輪椅走的時候，雙目發紅得很。”
“真是有趣，這女人爲了愛情恨起來什麼都敢做。”莫東城陰冷地笑笑，他覺得莫雲琛身上得事情發展得極其有趣。
——
就這麼帶着十一走着，沒有做什麼，安冉的心裡都裝着滿滿的幸福，他軟軟的小手抓在手心令她心安。
“冉冉。”莫十一可不願一直這麼走下去，他好累哦。
他喚了聲，眼底露出可憐的眸光盯着安冉。
“冉冉，我好久沒有吃冰激凌了。”
莫十一想到上次在寧城和莫雲琛吃的冰激凌，不由地舔了舔自己的下脣。
還有雞翅、雞腿，好多好多的東西。
顧安冉看他那小饞樣，想開口拒絕，見着十一的臉拉下，想哭的模樣，她心軟下來，但是怎麼都記得十一肚子痛的場面。
“我們去商場裡喝點東西，好不？”安冉蹲下身，柔聲對十一說道。
“我要冰激凌。”十一強調道。
安冉摸了摸十一的頭，笑着又道，“十一，你肚子剛好，不能吃冰的。”
十一不高興，“冉冉，我肚子不痛了。”
十一在心裡分析過，琛琛最兇，然後是老爺子，再是冉冉。
在莫家，老爺子疼他，但是還是對他有些限制，琛琛更壞，老是對他冷着臉。所以，想吃冰激凌得和冉冉說。
“冉冉，你最疼十一了，對嗎？”十一撲到顧安冉懷裡，軟軟地說道。
“十一就吃一小口，就一口。”
顧安冉看着他很想吃的樣子，聽着他一句句“冉冉”地喚來，很想答應，轉念想到十一上次的病痛，仍然拒絕。
十一失策了，他以爲冉冉會一口答應。
他不禁哭了出來，想他們都好壞，不給他吃冰激凌。
“冉冉，你爲什麼待十一這麼壞！”
十一哭着控訴道，安冉不是莫雲琛，十一一哭，莫雲琛一個冷眼過去，十一會乖乖地閉嘴。安冉心疼地看着十一的眼淚，將着他抱在懷裡，哄道，“怎麼會？你是我的寶貝。”
十一聽不進顧安冉的好言好語，他在老爺子和莫雲琛面前不敢大聲哭，或是哭得很久，經過多日的相處，他發覺冉冉比他們待他都好，誰想，冉冉也這麼狠心，待他也這麼壞。他怎麼能不傷心！
後頭，顧安冉抱着十一去了商場的咖啡店，在店裡給十一點了杯熱奶茶。
十一勉強地喝着，第一口下去，味道遠不如冰激凌的，再喝了一口，生氣地對着顧安冉哼哼二聲，“不好喝。”
嘴上說不好喝，又是一口喝下去。
顧安冉好笑地看着十一，他的眼淚掛着長長的睫毛什麼，好是好看。
十一不是一個喜歡哭的男孩，老爺子教過他，男孩子不許動不動就哭，琛琛也和他說過。
他看人看時間哭泣，想得到自己的目的時，會哭泣，會哄人討好，見事情不成，也不會滾地大哭，被旁人哄上一兩句勉強地接受現狀。
顧安冉，不得不說，老爺子將十一養得很好，也教得很好。
—
她和十一坐在咖啡館裡喝了會東西，十一是個做不住的人，喝完奶茶後，吵着還好，安冉不許後，只得跑出咖啡館，找別的吃的。
顧安冉跟着他身後，看着他東跑跑西跑跑，此時的陽光明媚，安冉看着小傢伙，心底的幸福裝得滿滿的，那些悲痛，那些傷痛瞬間消失離去。
她和十一玩得開心，沒有注意到有人瞧見他們一起後，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
a市是莫家的地盤，顧安冉和莫雲琛都知道，顧安冉出現在這裡，遲早被莫家人撞見，她害怕擔憂的同時，但是不想刻意地躲在他們，或者帶着十一隻呆在賓館裡。
這是她的兒子，她想正大光明地帶着他。
只是，沒有想到，被發現的那麼快！
平靜的日子如同暴風雨的前夕，安靜得令人幸福，令人一點都感覺不到危險的來臨。
—
蔣雅回到家後，沒有別人的幫忙，坐在輪椅上的她對着面前的臺階發呆。助理送她回來，被她趕走，人走後，她看着家門的二三個臺階越發地惱火。
理由是，助理穿着的短裙顯得雙腿細長。
在莫雲琛那等不到她想要的，本就一身的憤怒，再看着助理細長的雙腿在她面前晃悠，她在車上直接叫人滾蛋。助理忍氣吞聲地將她放下車，跟着離去。
然後，她坐在輪椅上，對着家門的臺階在心裡涌起一波又一波的怒火。
她是個廢人，不能像其他女人一樣穿着漂亮的裙子，露出自己性感的腿，也無法站立起身，行走在地。
“雅兒。”正要出門搓麻將的劉晴看到她，驚訝地喚了聲。
劉晴的目光落在蔣雅腿上，頓時明白蔣雅爲何沒有進家門。
“我來推你上去吧。”
劉晴淡淡地說道，蔣雅卻從她語氣裡聽到譏諷。
她沒了這雙腿後，無法像以前樣傲立在臺上，無法光鮮亮麗，對劉晴還是蔣雪兒來說，她成了累贅。
若不是莫雲琛繼續出去醫治她的腿，繼續資助她家，她想劉晴會是用什麼樣目光看她！
“你那助理怎麼不送你回來的。”劉晴又說了句，她推着蔣雅到家後，注意到蔣雅變冷的面容。
蔣雅瘸腿後，她的性情大變，整個人令家裡人懼怕起。
她人如陰冷的天氣，一年四季在她身上找不到半年的溫暖，高興的時間不多，她們無意說了一句話，總能讓蔣雅聯想翩翩，進而對着她怒罵，或是砸爛她觸手可及的東西。
蔣雅瘸了腿，劉晴心痛，並不僅僅是蔣雅無法給她們帶來榮華富貴，也是因爲她還是她的女兒。
“雅兒，你去找莫
雲琛了？”劉晴小心翼翼地說道，蔣雅出門前與她提過。
“怎樣？”
劉晴繼續問道，以蔣雅現在的狀況，怕找不到好的男人要她。
劉晴爲自己，也爲蔣雅，總想蔣雅能找個有所依靠的男人。
“你是什麼意思？”蔣雅冷聲問道，她扭頭盯着劉晴。
“也覺得他會不要我，讓雪兒替了我。”蔣雪兒質問道。
說實話，劉晴心裡有這打算，蔣雪兒論樣貌比蔣雅漂亮，還比蔣雅年輕，溫柔。這小女兒，劉晴最是喜歡，所以，她現在把自己的大半輩子壓在蔣雪兒身上。對於蔣雅，只想她過得舒坦點。
如果蔣雪兒和莫雲琛成了，她好，蔣雅也好。
“雅兒，雪兒說得沒有錯。”劉晴低低地說道。
她說着，看到蔣雅陰冷下來得雙目，心底顫了顫。
她記得有次，蔣雅發瘋起來，砸爛家裡的東西，又是將着之前將她們替她找來的顧安冉的照片，一張張地剪掉，或是用針尖扎着顧安冉的眼珠和麪容。
那些駭人的照片看得劉晴和蔣笛她們心慌。
不止一次，勸蔣雅去看看醫生，提過一次，蔣雅大怒，讓她們滾，之後只得儘量順着她。
昨晚，蔣雪兒大着膽子與蔣雅對着幹，說了一些盡是蔣雅最不願聽的話，劉晴一個晚上沒有睡過。
“你也這麼認爲！”蔣雅咬着牙，恨恨地說道，“你覺得我是個殘廢，看不起我，是不是！”
“雅兒，女人的青春你已經荒廢在莫雲琛身上，他不會娶你的，是不是？”劉晴跟着問道。
五年來，她不是傻子，莫雲琛沒有來家裡看過一眼雅兒，只是打些錢在卡里。蔣雅嘴上不說這份感情破裂，她也知道。
“你把機會留給雪兒，他也還在你身邊。”劉晴繼續勸道。
蔣雅呵呵地冷笑出聲，這就是她的媽媽。
莫雲琛，那是她愛的男人，就因爲她瘸了腿，得將着自己的男人送到妹妹懷裡。
好笑！真的好笑！她的家人見她無用，算計起她。
“媽媽，連你都這麼想！”蔣雅嘲諷道。
爲了照顧媽媽和二個妹妹，她考上大學都沒有去上，早早地出來打工，賺了錢自己捨不得花，大半的錢給媽媽和二個妹妹，那時候生活條件很差，她無怨無悔地爲家裡人付出，現在她瘸了腿，她們就是這麼待她的！
“雅兒。”劉晴心痛地喚道，“我們誰也不想回到那種苦日子。”
與蔣雅的愛情相比，富貴日子纔是她們要的。
“雅兒，你若是留不住莫雲琛，那我們家的一切開銷，還有你的醫治費用，誰來出！”
“笛兒離了婚，得到就一套房子，雪兒還在讀書，你說，沒有莫雲琛的資助，我們一家女人怎麼辦！”劉晴哭了出聲，雙腿一軟坐在蔣雅面前。
蔣雅勾嘴冷笑着看着劉晴，她的笑意越發濃厚。
說的都是實話，沒有莫雲琛，她們可該怎麼辦？
“莫雲琛要是肯和你在一起，那也好。你得了幸福，媽媽絕不會想到讓雪兒去破壞，可是沒有啊，莫雲琛根本不會要你！”說到後頭，劉晴哭得更厲害。
她怎麼會看不出來，莫雲琛根本無心與蔣雅在一起。
要是有這意思，不管是喜歡還是報恩，這門婚事早定下來。
不會一點風聲都沒有，不止她這麼認爲，外面的媒體不都這麼推測着。
“雅兒，你醒醒吧，你現在瘸了腿，還有幾個男人會要你！他莫雲琛更不會要你！”
劉晴邊痛哭着邊說道，蔣雅沒有說話，愣愣地看着前面，眼淚從眼眶處一顆顆地落下來。
眼淚到後頭落得更厲害，很快的，淚水模糊了她的眼前。
“五年前，我被顧安冉撞的前一天，莫雲琛說要和我分手。”蔣雅開口，慢慢地說道。
回想起過去，她的心好痛好痛，眼淚流到嘴角，嚐到它的味道，不是鹹，而是苦澀。
“我只能應下，然後求
他先瞞着其他人，不要公佈出去，等着她的新戲上映再說。”蔣雅慢慢地說道，“我那時候想，遲點再說，然後在那段時間做些令他感動的事情，再在一起。”
“他說分手，我根本不願意，我那麼愛他，怎麼會想和他分手那？可是，他不愛我呀。”蔣雅說着，低下頭看着坐在地上亦是哭泣的劉晴，“媽媽，你知道嗎？我和他一起二年，只是他應付公衆，應付莫家的擋箭牌，他沒有碰過我，從來沒有！”
“雅兒。”聽到這兒，劉晴心痛地喚道。
“在顧安冉開車撞他那個時候，我看着他站在原地沒有動，知道他不是躲不過，而是等着顧安冉撞上去。”
“他那麼愛顧安冉，可以愛得性命都不要。所以我就在想，我也可以爲他不要命，那他一定會因此愛上我。”
蔣雅說到這，看着劉晴，哭着笑起，“可是沒有，他沒有愛我，甚至根本不想娶我。”
“我要他負責！我爲他廢了這雙腿，他就得娶我，不是嗎？”蔣雅說着，目露兇狠。
劉晴見着蔣雅滿是眼底的恨意，慌色說道，“雅兒，算了吧。”
她勸道，心底也爲蔣雅痛心。
那莫雲琛真不是人，她的女兒爲他瘸了雙腿，他竟不娶她負責。
“算不了！我要他，這輩子我一定要得到他。”蔣雅咬着牙，一字字堅定地說道。
看蔣雅的堅持，劉晴勸道，“雅兒，你可別做傻事，我們鬥不過莫家的。”
蔣雅扯嘴冷笑了笑，她平靜下來，伸手抹去自己眼眶邊的淚水，“媽媽，給些錢讓雪兒好好打扮打扮！”
劉晴一愣，不解蔣雅爲何突然這麼說道，跟着又聽蔣雅再道：
“不，莫雲琛喜歡清純的女孩，不要化什麼妝！穿得越簡單越好。”
在蔣雅眼裡，五年的顧安冉便是天真爛漫，才得了莫雲琛的喜歡。
蔣雅不知道的是，莫雲琛喜歡顧安冉並非只是那時候的顧安冉清純，而只是顧安冉就是顧安冉，無論她純或媚，這世上只有一個顧安冉。
“好。”聽明白蔣雅的意思，劉晴臉上露出喜色，從地上起來，“我等下就打電話給雪兒。”
“可是，怎麼見到莫雲琛？之前雪兒說去找莫雲琛，莫雲琛一口拒絕她請他吃飯的事。”
劉晴擔憂起這點，她迅速地從剛纔的悲傷中出來，開始計劃起怎麼把蔣雪兒推進莫雲琛的懷裡。
“我會安排，你只要雪兒好好聽我的話。”蔣雅冷聲說道。
她雙目眼底一片冷意，心裡更是被冰雪封住。誰願意將愛的男人送給別的女人，可是她毫無辦法，莫雲琛不娶她是吧，那就讓莫雲琛娶了她的妹妹。
這樣，莫雲琛也還是她的，不是嗎？
蔣雪兒在電話裡聽到劉晴說蔣雅同意幫她約見莫雲琛，開心地課沒上完，直接回到家。
蔣雪兒不喜歡讀書，一直認爲讀書最浪費精力，她打算着趁着年輕早早地找個有錢有勢的男人嫁了。
莫雲琛就是她的目標！
蔣雪兒回來後，先和蔣雅說了一頓的好話，見蔣雅冷着臉，不敢多說下去。蔣家人開始策劃起，怎麼讓莫雲琛愛上蔣雪兒，她們信心滿滿地認爲蔣雪兒有足夠的魅力吸引住莫雲琛。
再是不行，直接下藥更是來得快！
—
顧安冉送十一回去，十一戀戀不捨地站在家門口同安冉告着別。
他捨不得冉冉，可是冉冉說不想進去，更不能在這裡陪他。
“冉冉，那你什麼時候可以抱着十一睡覺。”十一問道。
冉冉蹲下身子，笑笑，“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天天抱着十一睡覺。”
“一言爲定。”十一伸出指頭要和安冉勾手指。
安冉亦是伸出指頭，與十一勾了手指。
她看着十一可愛的小臉，心裡越發着急。總是這麼短的時間和十一相處不是什麼長久之計！她得想想，怎麼才能帶走十一，而不被莫家發現！
十一進門後，他看到在沙發上看電視的莫雲琛，跑過去，對着莫雲琛
喚道，“琛琛。”
“琛琛，冉冉說以後都要抱着我睡覺。”
十一因爲開心，故意在莫雲琛面前炫耀。
莫雲琛看了他一眼，不屑一顧，同時心裡有些難受。
何時，他才能抱着冉冉睡覺！
“我說過，男人應該抱女人睡覺。”莫雲琛說起這話，面不改色，淡淡地說道。
“我是說，以後我都抱着冉冉睡覺。”十一被莫雲琛說得紅了臉，爭辯道。
“恩，那等你長高了再說，現在的你太矮了。”莫雲琛說着時，從沙發上起身。
他一起身，十一隻到他大腿處，莫十一嘟着嘴看着，跟着臉拉下來。
琛琛是故意的！
“琛琛，你是不是還喜歡冉冉！”
十一突地問道，他不等莫雲琛回答，又道，“冉冉是我的，你不能和我搶的。”
老爺子說，長輩說的話得聽，他在心底一直以莫雲琛的叔叔自稱，雖然琛琛比他高，比他好看。
“琛琛，我是你的十一叔叔。”莫十一強調，必須不時地強調一遍。
莫雲琛聽到“叔叔”二字，淡下面容，蹲身直接將莫十一抱起在懷裡。
“十一！”莫雲琛坐在沙發上，看着懷裡與自己相似的面容，慢慢地喚了句。
他摸着十一的面頰，十一好奇地回看着他。
他笑起，莫名地說了句，“十一長得好看！”
一句話誇得莫十一不解，不過十一是喜歡聽好話的人，很快地就不生莫雲琛搶冉冉的氣，又和莫雲琛聊起和顧安冉逛了什麼地方，吃了什麼的事，更是開心地說着和冉冉在一起如何如何地幸福。
莫雲琛微笑着，聽着十一絮絮叨叨地說着。
話多的十一，莫雲琛爲什麼覺得聽不夠！
他們聊着，過了許久，莫十一才覺得肚子餓。莫雲琛自己動了廚，給十一做了碗麪。
他記得五年前，爲顧安冉做了一碗麪，那是他那麼多年前爲她唯一做的麪條。
十一本來吵着吃肉，後頭嚐了莫雲琛做的麪條後，連着湯都喝得乾乾淨淨，摸着滾圓的小肚子，說，“琛琛，真好吃！”
莫雲琛看着他摸着滾圓肚子的樣子有幾分滑稽，五年來他一個人冷清慣了，十一陪着他的感覺覺得好是不錯，之前對孩子的厭煩全都沒了。
吃完飯後，莫雲琛接到老爺子的電話。
老爺子是打給關心十一的，因爲莫雲琛的交待，電話裡，莫十一半句沒有提顧安冉。
莫十一在老爺子的寶，他就算一聲“老爺子”，也能將莫老爺子哄得開開心心！
莫老爺子在和十一聊到最後，纔想起莫雲琛的存在。
莫雲琛接過電話，老爺子在電話不過說的是如何如何照顧十一，不許欺負十一的話。
莫雲琛認真地聽着，把老爺子說的照顧十一得注意點聽在心裡。
老爺子奇怪莫雲琛的轉變，他沒有問到底，又說起另外的事。
“你姑姑和阿離回來了，什麼時候把十一帶回來，一起吃頓飯。”
“後天吧。”莫雲琛說道，明天答應顧安冉，再讓她帶着十一。
“好。”老爺子心情不錯，應道。
他有很多的兒子，就只要莫沁一個女兒，所以對莫沁寵得好。就只有一個，莫沁的婚姻是政商聯合，這許就是莫沁婚姻不幸的緣故。
愛屋及烏，待自己的外孫比起莫雲琛要喜歡些。
蘇離身子不好，更得了老爺子的喜歡。
在老爺子看來，莫雲琛要挑起整個莫家的大梁，而蘇離做一輩子的富貴公子就可以了。
老爺子掛了電話後，莫沁跟着回來。老爺子很是開心，拉着莫沁的手問起她在國外過得如何，又見蘇離沒來，問了蘇離去了哪裡？
“阿離今天有點事，明天再來看你。”
莫沁回道，她環顧着四周，突地問道，“十一那？”<
莫十一，莫沁見過。她雖然在國外陪着蘇離，但是也常回a市，對十一也就熟悉。
十一很可愛，沒有人不喜歡十一。
“哦，他被雲琛帶走了。”老爺子說道，“十一呀，想跟着雲琛住幾日，我就讓他跟過去，也好，十一整日跟着我身邊，我都被煩得沒有自己的生活。”
老爺子雖這麼說着，心底卻是難受。
這十一走的幾日，他全身不對勁，今天又是一天拿着報紙發呆。
“爸，十一真的和雲琛在一起？”莫沁問道。
莫老爺子看了莫沁，不解莫沁的話，但是知道莫沁這麼說，定是知道了什麼。
十一很快地睡着，莫雲琛給他蓋好被子，出了臥室，到書房去。
書房裡的抽屜放着今天別人剛給他送的資料。
他回來前已經看過一遍，但是上面的文字他不敢相信。
然後，一遍又一遍地看着，看到後頭，他自己忍不住又笑了出聲。
笑意過後，是滿心的悲痛。
他到今時今日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錯得多離譜！
顧安冉說，不會再和他和好！如果他是顧安冉，也會像顧安冉那麼恨他！便是這樣，他也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