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母皇交代完畢,全身那升騰的火焰一卷,便化爲一道紅色的流光,朝水面衝去。
斬嶽忽然斗膽道:“母皇陛下。屬下有一言要說。”
金烏母皇冷笑道:“等我回來再說。”
“陛下,等您回來,就來不及了。陛下此去,要麼全面宣戰,要麼還請不要打草驚蛇。母皇陛下若是暴露身份,咱們就等於徹底暴露了。除了直接開戰,別無選擇啊。”
金烏母皇心神一凜,覺得這話倒也有理。
如果這時候祭出主神器,將來敵滅殺,豈非直接等於宣戰了?這個時候,沒有絲毫準備,一旦開戰,就算能殺對方一個天神道強者,恐怕也是得不償失。更何況,能否滅殺一個天神道,還是個未知數。
畢竟幾萬年來,它金烏母皇可一直沒有和人動過手了。甫一交戰,未必能夠迅速進入狀態,格殺對手。
可是,如果不親自趕去,讓他們繞過無盡東海,就等於是直撲湯谷了。湯谷這個大本營暴露的話,也覺得不是什麼好事。
思前慮後,母皇一咬牙,狠狠道:“如果讓他們找到湯谷來,麻煩更大。還不如無聲無息地在半路截殺,讓他們死得神不知,鬼不覺!”
“母皇陛下!”
斬嶽和斷水還想勸說,金烏母皇的身影,早已經消失無蹤了。 щшш ●ttκǎ n ●¢〇
……
卻說花襲月和尺恆雨二人,一路跟蹤那三個傢伙,不知不覺,便來到了無盡東海境內。
“五哥,你看,這三個傢伙,兩個來自南疆,一個來自東海。爲什麼三個人同時去的是東海?”尺恆雨笑着說道。
花襲月雖然性格冷肅,卻不是一點分析能力都沒有的,點點頭:“這麼看來,大師兄把他們揪出來,不是沒有道理的.”
“嗯,如果他們背後真的有一個組織的話,我估計據點就是在那無盡東海。現在唯一的疑問就是,他們背後的主子,是否就是金烏獸那麼簡單。如果是金烏獸,那倒還好辦。如果不是金烏獸,問題就更加複雜了。”
花襲月冷然道:“老六,咱們跟着這三個人,看他們去哪裡。大不了,到時候去那無盡東海的湯谷裡頭看個究竟,看看那金烏獸的老巢,到底有什麼鬼名堂,爲什麼那金烏獸又能重新復活。”
尺恆雨忙道:“五哥,這卻使不得。大師兄吩咐咱們不要打草驚蛇,如果貿然去闖湯谷,只怕會誤了大事。”
“能誤什麼大事?”花襲月眉毛一擰,“老六,你是不是害怕?”
尺恆雨一直是好好先生,雖然花襲月這話問的有些不客氣,他也不着惱,而是耐心說道:“五哥,咱們七兄弟幾萬年來一直堅守,你覺得兄弟我是個怕事的人嗎?”
花襲月似乎也覺得自己那些話說的有些過了:“老六,我覺得咱們不能這麼一直被動下去啊,應該主動出擊。”
“五哥,大師兄……”尺恆雨一句話還沒說完,立刻停了下來,面色微微一變,“五哥,你感覺到了嗎?”
與他同時,花襲月眉頭也是微微一蹙。顯然,他也感覺到了一絲異常。
這兩人都是天神道二劫的強者,在天玄大陸,哪怕是幾萬裡外的變動,他們亦能感應到。
“好強大的威壓。”尺恆雨那白俊的臉上,滑過一絲驚訝之色,“五哥,這……分明是天神道的威壓啊。”
花襲月緩緩點頭,嘴角卻溢出一絲愉快的微笑,“天神道,不是很好嗎?咱們弟兄幾個壓抑了幾萬年。這些異族的敗類潛伏得那麼深,如今肯主動出來,正中下懷。老六,你給我壓陣,我去會一會這個強者。”
尺恆雨思忖片刻,點點頭:“五哥,你要小心,這敵人是從湯谷方向來的,雖然在萬里之外,但實力非常強大。不要莽撞。”
花襲月冷冷一笑,俊朗的臉上,露出自信的微笑:“老六,你放心吧。咱們兩兄弟在一起,一明一暗,敵人再強,也討不到好處去的。”
這種自信,源於他強大的實力,更源於最近得到的主神器。雖然,主神器的威力沒有煉化出來多少,但有主神器在手,關鍵時刻,絕對是一大臂助。
尺恆雨點點頭:“五哥,不要輕敵。”
天玄七子的行事,都有章程。遇到這種情況,兩人一起上陣,絕對不如一明一暗那麼有效。
尺恆雨以大神通將身形隱去,在暗中觀察敵情,反而能夠收到奇效。
花襲月揹負着“搖光劍”,一往無前,化爲一道長虹,朝東面疾馳而去。這搖光劍,正是師尊通過小師弟秦無雙賜下的主神器。與他修習的路子完全吻合。
天玄七子得到的主神器,比別人自然有一門好處。那就是吻合度非常高,煉化起來,比別人容易多了。
李玄風賜予他們七件主神器,都是通過李玄風的手煉化過的。而天玄七子是通過李玄風的神力點化造就的。因此,他們的神通和這主神器的煉化力量,是一脈相承的。
既然是一脈相承,融合煉化的難度,自然比得到一件陌生的主神器要好百倍。因此,他們得到的時間雖然短,一入手,到也能發揮二三成的威力。假以時日,發揮五成,乃至更多的威力,也不在話下。當然,要想發揮百分百的威力,沒有達到主神境界之前,是肯定不可能達成的。
好在,他們這幾萬年一直苦修,雖然礙於天玄大陸的規則,星河結界被封印,他們無法取得突破,但積累在身體裡的底子,卻是一直沒有流失的。等星河結界破開,或者離開天玄大陸這個位面,他們的修爲,自然會有一定的突破。沒準一下子就突破了現在的境界,晉升一層,那是大有可能的。
忽然,花襲月俊逸的身影一停,目光深湛,射向東面。一團沖天的火焰,竟然燒紅了整個天際,撲面壓了過來。
這等氣勢,便好像天上露了一個大窟窿,漫天的火雨傾瀉下來似的,氣勢之大,猶如萬丈巨浪澎湃而至。
啊!
在前方高速逃跑的三名修士,猛然齊齊發出一聲慘呼,接着,三道身影同時爆體,散成一團團粉碎的火光,屍骨無存,落到了東海的水面,一點漣漪都激盪不起。
花襲月瞳孔微微一縮,寒聲道:“什麼鳥人?”
這鳥人倆字,恰恰是金烏獸一族最忌憚的兩個字,金烏母皇一聽這“鳥人”二字,火氣頓時衝到了頂點。
萬丈高的火焰,比那高山巨嶽還要威武一些,這一團火焰所到之處,東海的水面跟着不斷沸騰起來。
那沸騰的水花飛濺,也能竄上幾百丈的高度,如同一頭頭肆虐的蛟龍,不斷衝擊着水面。
花襲月見到這等聲勢,也是大吃一驚。
“哪裡來的小子,報上名來!”金烏母皇用她尖銳的聲音問道。
“你這人不人,鬼不鬼的鳥人。也配問我名號?左右不過是金烏一族的餘孽,小爺我來這裡,就是取你項上鳥頭的。”
花襲月的劍法毒,嘴巴也很毒。
金烏獸偏偏是心量狹窄,最聽不得這些話的強者。一聽這挖苦諷刺的言語,羽翼一根根倒豎起來。
“乳臭未乾的小子,好狂的口氣!”
冷冷哂笑,花襲月傲然道:“那頭到神棄之門搗亂的金烏,是你的同夥吧,它剛到的時候,也很狂。下場如何?屍骨無存。”
金烏母皇一聽這話,那兇悍的雙眼,頓時射出驚人的肅殺之氣,長嘯一聲,悲鳴不已:“好好好,我兒果然是被你所殺嗎?那你就給老孃納命來吧!”
雙翼一振,化爲兩條金光閃閃的手臂,腦袋一晃,幻化出一個人類的腦袋出來,依舊是那種鷹鉤鼻,目光陰狠,金光四射。
那雙臂一抖,全身金光立刻化爲萬道金針,好似漫天飛舞的飛劍,帶着強大的天神道氣息,密密麻麻紮了過來。
這架勢,竟然比那暴風驟雨還要猛烈一些。彷彿天地之間,也要被這萬道飛劍一般的金針射破。
強者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
花襲月還沒見到這金烏母皇的時候,心下便有幾分提防。見面之後,更是驚訝於這金烏獸的強大。那不可抑制的威壓爆發出來,好似火山狂噴狂涌,竟然讓他花襲月,亦感到有些差距。
見到這種凌烈的攻擊,花襲月哪敢怠慢?全身光芒一斂,如同月之光華一般,化爲一道柔波,飄飄蕩蕩,幻入虛空,竟然不去攖其鋒芒。
金烏母皇見到花襲月居然躲開了它這全盛一擊,陰笑聲綿綿而起:“好你個小白臉,果然是天神道!隱藏得深啊。”
獰笑聲中,金烏母皇雙臂一抓,一柄巨大的方天畫戟,抓在了雙手之間。那方天畫戟四周,爆閃着一道道紫色如龍蛇一般的閃電光芒,交織閃耀着,動人心魄。
這方天畫戟,竟然天生帶有雷電特性,乃是在五行基礎屬性以外的強大屬性,這雷電屬性的攻擊,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雷電之威,自古就是天威。天威難測!雷電之力,更是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