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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不玩就不玩啦?人家已經開過兩槍,該你了。”嘉盧西雅罕再也沒有任何天才和男人的樣子,他變身成了一條可憐蟲,乞求別人放過他。
一直擁護他的族人們徹底傻眼,他們爲了家族願意付出一切,再次鑄就神話,推一個天才上去,可事實卻給了他們狠狠的一巴掌,抽得他們頭暈目眩,抽得他們連脊樑都跟着彎了。
單勾?奈羅爾家族的榮耀再說出來,跟講笑話差不多,只不過這個笑,對別人來說是嘲笑,對他們自己則是恥笑。
一個喊着自己是天才,喊着女人應該安靜呆在一邊的大男人,居然在一把槍的面前縮了。
嘉盧西雅罕顯然發現自己丟臉了,但他還打算抗爭一番,他喊:“誰不怕?誰說自己厲害誰站出來打自己一槍。”
他喊完四下裡看着,他家族中的人目光躲閃,就在他覺得自己成功的時候,剛纔的那個女子露出決絕的神色,死咬着嘴脣,又一次拿起槍,最角帶出嘲笑,對着自己勾動扳機。
‘咔噠’一聲,空的。
‘哦~~!’一片驚呼。
大家被嚇跪了,爲她的運氣而震驚,更爲她的勇氣而膜拜。
當衆人打算重新認識這個女人時,這女人的槍沒離開自己的腦袋,她向嘉盧西雅罕說道:“你信不信,我還能對自己開一槍?”
嘉盧西雅罕緊緊抿着嘴。他已經不敢出聲了,他怕,他從未感覺到如此恐懼。
他從出生的時候表現就比別人好。懂事起一直聽別人說他是家族的希望。
他被一羣人維護着、保護着,無論日子過得多麼艱難,他的食物從來都是最好的,他的所有願望有人會盡力滿足他。
他確實厲害,他能力出衆,他二十歲的時候就已經能夠讓身體規則化,雖然緊緊是一個指肚兒。
他三十歲完成了一個小臂的規則化。他找到了門路,他用了八年的時間讓兩條胳膊規則化。
他是天才。從小就知道的,也一直這樣認爲。
但今天,他才明白,還有人比他更天才。更可怕的是哪怕不是天才的女人,一直接受教育中說的是男人附屬物的女人,居然以賭命的方式對她自己連開三槍。
最讓他感覺到恐懼的是,這個應該是弱者的女人問他,她敢不敢開第四槍。
那就是死呀,瘋子,她是個瘋女人。
嘉盧西雅罕此刻想找個人尋求安慰,他覺得這是一場夢,他不相信有人不怕死。
然後…….女人開口:“我對自己連續打兩槍。你敢不敢對自己開最後一槍?”
“不,你冷靜一下,你不能這樣。”嘉盧西雅罕感覺規則內自己的呼吸都困難了。他扯着嗓子喊。
“我是女人,我問你,我有沒有資格說話,我可不可以參與到關鍵的話題中去?”此女子又問,她的槍一直對準自己的腦袋。
嘉盧西雅罕哭了,他沒控制。所以淚水伴隨他輕微的動作飄起來,向旁邊飛。在星光的照射下晶瑩剔透。
女人面無表情,說道;“我現在宣佈,嘉盧西雅罕,你不是單勾?奈羅爾家族的天才,你不配,你連個普通人都不如。
我是最笨的,所以被抓起來後,我就被告知,當四個長輩爲了掩護我們死掉後,我和其他人要成爲第一批接替他們作爲掩護的人。
我很害怕,我哭過,可是沒有用,爲了家族,爲了希望,我最後想開了,我努力修煉,我要讓自己可以堅持更長時間。
當我下這個決定時,我其實已經死了,所以今天我敢連續對自己開槍,一個死人,還會害怕嗎?
可我覺得很悲哀,我曾經付出的一切換來的是什麼?我剛看到你時的欣喜變成了什麼?張揚、狂妄、無知、所謂的大男子主義。
如果剛纔你敢跟着我開第二槍,我會用生命去輔佐你,我不在乎什麼時候死去,我只在乎我爲什麼而死。
你太讓我失望了,我覺得我曾經付出的一切不值得,不值!我應該是銀河文明的人,但我偏偏是單勾?奈羅爾家族的人,我不能弱了家族的名聲。
今天,我用我的生命告訴你,天才,家族曾經的威名不是你用來揮霍的資本,醒醒吧,聽着,聽着我的話,我單勾?奈羅爾家族榮耀之光永不滅!”
吐出最後一個字,此女子再次勾動扳機……
‘咔噠’一聲,空的。
但衆人卻不覺,整個星空動了,無數的光芒聚集在這個女人身上,她的身體開始改變,先是四肢,然後是主軀幹,接着是內臟,一律規則化。
最終只剩下個腦袋,其他部位全部由規則組成。
而後光芒散去。
單勾?奈羅爾家族的衆人茫然地看着,娜拉莎面帶微笑,公孫慕容出現在她身邊。
“慕容哥哥。”娜拉莎扭頭說了一聲。
公孫慕容摟着她,說道:“新的社會秩序按照銀河文明來進行,單勾?奈羅爾家族擁有一席之地,說出你的名字,從此刻開始,你代表單勾?奈羅爾姓氏。”
最後的話是說給那個女人聽的。
公孫慕容和娜拉莎都震撼了,那一槍,他倆想去改變來着,結果被規則給屏蔽掉,然後規則自動改變,並且讓面前的女人身體大規模規則化。
也就是說,那個瞬間,這個女人被整個空間規則所接受,誰可以以自身改變規則?只有帕爾帕蘭!
而她是另一個存在。
她的勇氣和對家族的愛。讓規則爲她而變,同時也獲得了公孫慕容和娜拉莎的認可。
“嘉盧西雅罕,我問你。誰是天才?誰是單勾?奈羅爾家族的驕傲?”娜拉莎一把摟過這個女人,向嘉盧西雅罕質問道。
這個女人自己都傻了,她是打算以生命爲代價,教育家族中的天才,沒想到死都不死不了,身體莫明規則化了。
更主要的是自己得到了一個承諾,一個公孫慕容的承諾。以後的世界格局當中,有單勾?奈羅爾家族一席之地。
她之前已經學習看過很多銀河文明的事情。也在無聊的時候專門學過那裡的知識。
而一席之地按照銀河文明的通常解釋,‘一’是數詞,‘席’是量詞,‘之’是代詞。‘地’是名詞。
其實不是的,裡面‘一’是代詞,‘席’其實是名詞,‘之’也不是代詞‘的’而是語氣助詞,而‘地’不是名詞,是副詞,它跟之放在一起是副詞詞組。
強調的是主語‘一席’,以少而證多,以弱而證強。以偏而證正。
好深奧的文學規則。
但這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它表達出的意思,一席之地是很小的。可它存在的地方卻是議政的位置,它代表了權利,代表了別人的認可。
也就是說,自己以死相拼後,獲得了公孫慕容和娜拉莎的認同,從而也獲得了銀河文明的默許。又是人類類種族文明聯盟的參與資格。
好幸福、好辛苦、好痛楚!
看着她表情變幻,娜拉莎笑着對其說道:“我感知到了。你今年十三歲,按照我們銀河文明那邊的,大概是十六歲左右。
我其實一直想有個妹妹來着,祁兒和瑭兒雖然也算,但其實他們兩個正常來說,應該是我的小叔子和小姑子,我除了夫君的親屬關係外,沒有自己的家人,你當我妹妹,好不?你叫什麼名?哦,我感知下,知道啦,帛烙亭淇,全名是帛烙亭淇?單勾?奈羅爾。
如果你願意的話,你現在就是我的妹妹,然後我們按照我夫君那裡的正規傳統舉行下儀式,好不好?”
直接被‘猜’出名字的帛烙亭淇手足無措,說不想當娜拉莎的妹妹,絕對是假的,娜拉莎有多厲害是個人就知道。
但幸福來得太突然,她反而害怕,她羞赧地問道:“我……我有資格嗎?”
“有啊有啊,當你第四次勾動扳機的時候,你就已經獲得了我和慕容哥哥的認可,本來我倆想救你的,可是規則先一步,哼!規則再厲害難道能認你當妹妹?你快同意,快點,我在銀河文明給你造一個大大的星球當見面禮,你要是有什麼仇人,我馬上幫你幹掉他,哦,對,先送你一個裝備,我看誰敢欺負我妹妹。”
娜拉莎開心地說着,身邊出現一個水晶棺材,送給帛烙亭淇。
正常來說,送人家棺材,也是個吉利的事情,升官發財嘛!但像娜拉莎送這麼大的,估計是有史以來頭一次,對,頭一次代表善意,人家都送小的,大的……分明是詛咒人啊。
帛烙亭淇聽着娜拉莎的話,看看公孫慕容含笑支持的樣子,再瞧瞧水晶棺材,突然‘哇’一聲哭了,抱着娜拉莎哭,那叫一個情緒複雜啊。
公孫慕容和識趣,立即拍巴掌,表示慶祝。
其他人跟着他一起拍,表示……茫然。
嘉盧西雅罕拍了幾下,反應過來,不高興地喊道:“我纔是單勾?奈羅爾家族的天才,我是男人,我要帶領家族走向輝煌,你們傻了?娜拉莎,你想做什麼?想要剝奪我的權利和身份嗎?你做夢!”
“閉嘴。”娜拉莎瞪過去,把那支手槍拿過來,用規則的力量改變下威力,推給嘉盧西雅罕,說道:“天才,男人,英雄,連開兩槍,我承認你的地位,你可以隨便用你的能力去改變什麼,看看會不會被打死,開始吧,我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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