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娜拉莎話音剛落,身邊同時響起很多人不信的聲音。
“怎麼不可能?給你們演示,這是個石頭,我把它給弄成薄薄的,然後在這裡開兩個口子,在這裡切出來一個凸,另一個石頭同樣切薄薄的,在這裡打三個口子,另一邊側面做出一個凸和一個凹進去的地方。”
娜拉莎邊說邊拿着石頭比量:“看,按照想象中的圖案,現在兩個石頭放在一起,一使勁,有四個地方對上了,再拿一個小石條加工出個一凸一凹的地方,塞進兩個石片重合的那個口裡,兩個石片一拉,咔嚓,就會合在一起,這叫榫。
莫說是弄一個空的石條,我就是用榫的方式造一座樓都沒問題,但是呢,由於加工的時候工具不是很好用,所以怕漏水,我們就把窩頭用水給弄出澱粉,把澱粉與蟲子放在石頭鍋裡一同熬,熬好後,就是一種膠。
膠的主要作用不是粘合,而是密封,不讓水從縫隙中擠進來,當石板組成的石條的浮力大於它本身的重力時,多個加在一起便能使人在上面過河。”
周圍的人聽着娜拉莎的話,按照她的說法去琢磨,最後發現,確實可以。
“那你船上的透明的東西是什麼?”齊滸粱問。
“膠啊,用窩頭和蟲子熬的。”娜拉莎回答。
“哪來的火?”布易寇也有疑問。
公孫慕容指指蟲子:“燒它們。”
“引火的東西呢?”又有人問。
“石頭和石頭相互撞擊。然後就出火星了,蟲子幹了後,多試幾回就着了。”公孫慕容拿起塊石頭。使勁向地面砸了兩下,果然有火星出現。
附近看到情況的人紛紛點頭,不過很快有人發現了問題,再問:“你們用了多長時間把石頭加工成空的石條的?怎麼加工的?”
“啊!加工啊?那啥,之前我們遇到一男一女,兩個賣烤肉和酒,我看他們用來切肉的刀不錯。花了一千萬元買了,記賬。說好的,等我們出去,他們聯繫上我們時,我們給他們。而且還會多給。”
娜拉莎說着話,舉起個石板跑回船上,從那裡拿出把刀,回來後在石頭上切切,石頭就跟豆腐似的刷刷出口子。
大家沉默了,等娜拉莎放下刀,得何斯哥拿起來,對着自己手上的籤子頭的地方請請一削,咔的一聲。那帶尖的部位就被削下去。
“這刀……賣嗎?”齊滸粱眼饞,小聲問道。
娜拉莎用那樣的眼神看不過:“你說呢?”
“能載我們過河嗎?”齊滸粱又換一個要求。
“這個嘛……一人十元錢,回去結賬。”娜拉莎指着布易寇一行人說價錢。又向齊滸粱說:“剛纔聽人喊,你是誰家少爺來着?感覺很有勢力,很有錢,我家開個小店,收入微薄,日子難以維持。所以……”
“姐夫……”齊滸粱沒像個合格的有錢有勢的少爺那樣滿不在乎地答應更多的錢,而是不等娜拉莎說完。他轉頭向布易寇求援。
這是個很聰明的做法,如果他說願意給更多的錢,無形中就把他的隊伍和布易寇的隊伍中的人區分開來。
他不打算花更多的錢,是爲了保持同一個團體的身份。
布易寇連忙幫着說話:“公孫無名,他是怎麼回事兒呢,是他有個姐姐,他姐姐人不錯,而我呢,一直單身,之前已經和他說好了,以前他做了一點讓人引起誤會的事情,他決定改正,並在實際利益方面給予更多的補償。
比如說幫你家的店賣出更多的酒水,派人在你家店裡當服務人員,你們要是有更多的保護添加物想賣,他幫你們賣出更大的價錢,而且不抽份子。”
“真的?”娜拉莎笑着問。
“真的真的。”齊滸粱連連點頭。
“誰問你了?我問的是布易寇,你有把握把他姐姐給娶回來?他可是大家族啊。”娜拉莎繼續逗着。
齊滸粱急忙插一句:“姐夫是人好,不在乎家族和其他的方面,姐夫人好到什麼程度你知道嗎?這裡的儀器居然使勁給姐夫積分,積分啊,第一個一星會員。看,可以買衣服和鞋子,還有當成武器的肉串釺子,以後用積分買東西都打折。”
他的跟班很懂事地在旁邊配合:“打折呀,打八折的話,可以用來幫助別人拿積分換東西,給別人九折,他能賺一成,都不需要自己去換積分了。”
娜拉莎抱拳:“恭喜,來吧,都上船,一次運四個人,一人收十元錢,還有什麼家族的少爺,我記得你的話了,到時跟你一起出去,要是你敢反悔,哼哼!以後就別進來了。”
“不反悔,謝謝!”齊滸粱絲毫不生氣,笑眯眯地說着。
他沒小看人,能在荒蕪之地活下來的人,從來不是簡單的存在,更何況是活得如此滋潤的,還能造船,別人是來一次,碰運氣,能撈到好處撈完就走,他們兩個可好,呆在這裡不願意出去。
那把刀確實不錯,但兩個人絕對不僅僅是因爲有了那刀才能一直呆在荒蕪之地,保證有過人的本領。
自己的家族勢力是不小,不過要看跟誰比,最重要的是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太低,偶爾打着家族的名義出來騙人行,真遇到同樣家族中地位高的,人家都不拿正眼看自己。
現在是一個聯合別人的好機會,便宜姐夫跟公孫家的人關係好,自己必須表示出足夠的友善,不讓姐夫爲難。
別說兩個人真強,哪怕他二人是廢物。自己也得把他們當好朋友。
如是想着,齊滸粱臉上的笑容多起來,沒有跟着第一船走。而是目送着一船船的人過去,與等在岸邊的公孫慕容和公孫無名兩個輪流撐船過去的人聊天。
他選擇了吃爲話題,因爲對方家裡是開小吃店的,他故意把自己吃過的那些食物說出來,有個是配合兩個人的興趣,另一個是想展現下自己在美食方面的經驗。
“公孫無名,去年啊。我到別地方,當地有個炒菜時炒肉很嫩的店。他家的肉就是嫩,剛開始我還真不知道爲什麼,後來經過打聽,我憑藉着自己的身份。還真弄到了方法,你猜是什麼?”
在公孫慕容接過船擺渡人過去時,齊滸粱和娜拉莎聊。
提出一種炒肉嫩的事情,他刻意去問,然後期待着對方跟着問‘爲什麼’。
娜拉莎看着河面,用石板擋住幾隻蟲子,很隨意地說道:“裹澱粉了唄,隔了一層,肉的汁沒被炒出去。當然嫩了,這屬於炒菜基本功,封汁。掌握好火候和澱粉的數量,肉要切薄薄的,是喂肉時採取的手段,同時還要放料酒和胡椒粉,還有一種方法是直接掛糊,鍋包肉就是。吃起來外焦裡嫩的。”
齊滸粱臉紅了,太打擊人了。自己好不容易想出個顯擺的東西,結果對方早會了,聽那意思這手段好簡單。
過了一會兒,連續被打擊了幾次的齊滸粱終於等到娜拉莎去擺渡,他又對公孫慕容說道:“四個月前,我到一個地方吃飯,那裡有一道煮的青菜,看上去水是清的,結果喝起來香味濃郁,你猜是怎麼回事兒?”
公孫慕容拿着刀在石板上雕花,頭都未擡,說道:“你說的叫吊湯,把很多味道弄的食材先熬成濃湯,接着用雞肉榮來吊,吊到最後可以把湯吊成清水一樣,這屬於……”
“做湯的基本功,我知道了。”不用公孫慕容說完,齊滸粱自己接過話,他很鬱悶,同時又非常震驚,公孫家究竟是幹什麼的?自己說個東西,在他們那裡就是基本功,那基本功上面是什麼?
“要不咱們開連鎖店吧,你把你們家的基本功拿出來,足夠鎮住別人了。”齊滸粱希冀地對公孫慕容提議。
“再說吧。”公孫慕容顯得興趣怏怏。
船來回運了一百多趟,所有人全部運過去,船也跟着過去,大家一同幫忙,把船給拉到岸上,專門有個斜坡,再用石頭掩在船下面。
因爲娜拉莎說了,她送過去一趟東西,還要回來,公孫慕容可以接應一下。
衆人安心地帶着食物向前走,霧越來越濃,走了十幾天,當霧濃郁到一定程度時,大家換個方向,朝左走。
走出去沒多長時間,又有一條河出現在‘眼’前,主要是聽到了水聲。
“就是這條河,裡面沒蟲子。”娜拉莎介紹。
齊滸粱的眼睛登時亮了,沒有蟲子的河,而且聽說還是在回去的地方附近,這得弄回去多少保護添加物啊,發了,不,家族的地位有了。
可就在他四下來尋找‘碗’什麼東西打算去舀水時,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從旁邊出現。
除了公孫慕容和娜拉莎,所有人都警惕起來,握住手上的武器,尋聲看去。
過了十幾息,面前隱約中有人影晃動。
“什麼人?”對方居然先喊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從哪來的?”布易寇跟着喊。
接着那邊有個人影小心地一點點靠近,等距離不到五米時,終於可能看到對方的樣子了。
布易寇等人並不認識來的是誰,當大家以爲是個陌生隊伍時,過來的人先是驚詫,而後看着齊滸粱,突然笑了,是那種輕蔑的笑容。
“呦~!這不是齊家的小傢伙嗎?還弄了一身衣服穿?行了,都脫下來,我家少爺來了,邊公子能穿你們的衣服,是你們的榮幸。”這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