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公孫無名的話,萆得慕恩愣住,過了幾息,纔出聲:“怎,怎沒回事?”
“你覺得呢?”娜拉莎反問。
“我覺得你想害死他倆。”萆得慕恩指指剛纔出現影像的地方。
“我直接在這裡動手多好?他倆躺在儀器中呢,我拿把刀,一人一下就死了。”娜拉莎再一次用出看‘白癡’的眼神看向萆得慕恩。
萆得慕恩眼珠子轉轉,覺得也對,殺掉兩個進到訓練之地的人非常簡單,否則虞宕禾司令又何必帶着隊伍來保護,不過警惕的對象不包括公孫無名,她想殺,也就殺了。
“那你總要有目的吧?你是不小心打開的?夢遊?”
“我是故意的,你沒看見之前公孫妤瑭說讓關閉影像時給我打的手勢嗎?她比比畫畫的。”
“啊?她讓你開的?那……完嘍,羽芒……”萆得慕恩悟了,心說,好陰險啊。
這個時候開影像,又突然關了,別人絕對會認爲是弄錯了,哪個地方出了問題。
剛纔的影像中是兩個人砍木頭,砍木頭做什麼?自然是做木排,然後順流而下,那個有三色草的地方是其他河流匯聚之處,順着水走,用不上多長時間,幾支支流便合在一起,木排的速度會飛快。
可現在距離天亮還有段時間,羽芒的人此刻應該往裡送人,然後利用一切手段告訴其他隊伍目標在哪。
等他們到了地方……
萆得慕恩實在不敢想下去了。只知道將來羽芒會與兩個人不死不休,不帶連續坑的。
羽芒真的動了,關注着情況的人看到影像提前開啓又被人立即關閉。馬上彙報,上面的人更是乾脆,派人過去,儘快通知其他作戰部隊。
人過去了,相對寂靜的夜晚樹林裡,各種特殊的動物叫聲響起,朝着外面逐層傳播。然後有超過三十個小隊的羽芒玩命地向着一個地方趕,包括戰鬥力非常弱的普通人。至於其他的隊伍,距離目標實在太遠,只能正常速度前進。
點燃的火把排出一條條長龍,不時有普通人被毒蛇、毒蟲什麼的咬死。還有人因爲身體的抗體太差,被荊棘劃一下,就中了荊棘上的毒,凡是中毒的地方會在幾秒鐘內鍾起來,但不疼,麻麻的,每當按到傷口和腫起來的部位,還會有特殊的神經感觸,讓人總想多按。上癮,跟某個地方碰淤血了後青紫色的地方別按着時差不多。
如果羽芒公佈影像,觀衆們會直觀感受到那裡有多危險。荊棘劃破都能毒死人,在這個地方追殺與被追殺的人,都不一般。
火把組成的長龍有很多,主要是後過去的普通人舉着,他們朝着一個地方匯攏,但火把的光亮照不出多遠。今天有霧,還很大。或許太陽出來後也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慢慢散去。
外面的莒落鐸羌已經知道了情況,他問:“他們故意選的今天?”
“嗯哪!”娜拉莎點頭:“他們在那裡很多天了,對當地的環境有個瞭解,其實之前天黑的時刻,霧就已經起來了。”
莒落鐸羌露出欣慰的笑容,說道:“此役後,他二人一戰成名。”
“保證的啊,因爲等會開啓影像,你們能通過他們的視角看到死掉的羽芒,上次羽芒隱瞞,這回我看他們還有什麼辦法?”娜拉莎撇撇嘴,說道。
之前她和公孫慕容準備成名,結果羽芒愣是不放影像,所以準備再來一次,自己把影像放出來。
可就在很多人之間算計和要幹掉對方時,一個影像突然出現了。
影像中先是出現了五個人的隊伍,人數不重要,重要的是五個人手上的紋身,那是一個女人望向前方,前方有片樹葉,樹葉上有個模糊的人影。
“那年刺客。”有觀衆登時喊出來。
瞬間無數人開始出聲。
“那年。”
“沒錯,就是那年。”
“刺客都上來了?”
“至於嗎?對付兩個人,連那年刺客都出動了。”
“誰呀?真有錢。”
“啥呀?你們說啥呢?那年怎了?”
“孩子,通網了?那年都不知道?”
“我必須得知道?那你知道我家狗叫什麼名不?跟你一個,真的,來,乖,叫一聲。”
“你敢把那年刺客比喻成狗,你完了,等死吧。”
“再叫一聲。”
“剛通網那個,別說了,真惹到那年你真完了,我告訴你,那年是個刺客組織,一個女人建立的,爲一個男人建立的,如果說羽芒是陽光下的傭兵,那麼那年便是黑暗中的影子,據說羽芒和那年之間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繫。”
“沒錯,如果羽芒是奪盡天下光的話,那年也有一個說法。”
“我來說,我來說‘如果此生未遠求,或許心無淚不休。難道海市幻蜃樓,才知剎那是永久。偶爾聊起多年後,可憶人潮有回眸。雲仍漂泊水還流,君在春暖我在秋’。”
解釋一出,短暫的寧靜出現。
而後影像變幻,轉個視角,五個人站在一座高山上,斜下的前面出現了一座山,山上有個洞,洞口冒着煙,還有很多穿着羽芒衣服的人躺在那裡,鏡頭拉近,那一個個躺着的人臉上表情痛苦,面色鐵青,七竅流血。
還有聲音隱隱傳來‘另一處山洞已經因爲煙死掉了十六個小隊,你們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接着一個後編輯插入的聲音進來‘勾碧佔路絲神國兩個人的佈置起了作用,如果算上聲音中說的,加上現在這裡死掉的,一共是二十五個小隊,至於是否有其他的中了別的陷阱,暫時還不清楚’。
網上繼續靜着,然後突然爆發了,譁然起。
“我草,羽芒掛掉這麼多?”
“怪不得他們不放影像呢。”
“呵呵,不過如此,羽芒,奪盡天下光?你們確定是奪的?不是通過隱瞞的手段裝的?”
“二十五個小隊的羽芒被煙燻死了,哈,我可以當成笑話來聽嗎?”
“我記得那時兩個人在山洞裡養傷來着,真有人二~逼去撿那樹枝玩放煙?還是羽芒,天哪,我的世界觀顛覆了。”
“是誰呀?誰把影像在沒到天亮的時候給打開的?你們要害死英雄啊!我真是草了。”
“別說了,我想哭,英雄居然死在了自己人手上,果然啊,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從來一次行不行?大家都當沒見過剛纔突然出現又關掉的影像,就算回檔了。”
“我的心啊,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於此,什麼那年呀,反轉到剛纔那時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