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醫院的程序很繁瑣,不過有唐宇一馬當先,再繁瑣的程序也顯得簡便了幾分。因爲他簡簡單單的一個電話,似乎那院長已經出來親自迎接。
而後面的檢查都是唐宇在助手的協力之下完成,顧傾歌除了在過程中覺得自己傷疤上有微微的刺痛以外,當是沒有多餘的感想。
只是讓她好奇的是,唐宇居然用很多先進的電子設備給她整張臉做了模型,甚至用自己那很是冰涼的爪子在她臉蛋邊緣的地方多次遊移。
最爲重要的人,她怎麼覺得有些步驟和當年北庭爵帶自己到醫院治療失憶症是一個步驟。她是臉出了毛病,不是腦子出了毛病!
再者說,除了北庭爵她還真的沒有讓任何一個男人這樣的動手動腳過,那個妄圖輕薄自己的黃毛好像已經被北庭爵不知道丟到什麼地方去了。
像是被顧傾歌的眼神看毛了一般,唐宇將手放了下來,一臉嫌棄:“這是例行檢查,真當我想佔你的便宜呢?”
顧傾歌也不懂他所謂的例行檢查,只是清楚自己此時非常的不舒服,感覺全身的毛孔都緊縮了起來。
“好了,可以走了。”
他剛說完,顧傾歌已經忽的站了起來,在這個地方她真的是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太壓抑。
看着她腳步急速的離去,唐宇攤了一攤自己的雙手,對着助理道:“將東西整理好以後帶回去,有關於頭部檢查的資料快點給我整理出來。”
女助理微微有些訝然,不過也是明白先生的脾氣,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雖然不清楚兩份資料爲什麼不放在一起,可她也沒有那個膽子去問。
顧傾歌從醫院走出來沒有看到嚴秘書,當是看到了她打心眼裡不想碰到的一個人,赫連君卿。
可是看着他快步向自己走來,她也不能急惶惶的離開,只得微笑着走了上去。而瞧着他一言不語只是一個勁盯着自己,她臉上維持的笑容終於有些坍塌了。
“君卿,你怎麼在醫院?”
聽着她平靜的話語,赫連君卿波瀾起伏的心間也是稍稍窒息了一下,不過隨後也是微微一笑:“我來這裡看朋友,當是沒有想到會碰到你。”
顧傾歌微微緊張的心纔是下落了一點點,笑容也自然了不少:“那我不打擾你探視朋友了。”
看着她話落就有走的趨勢,赫連君卿將腳步輕移了一下,擋住了她的去路:“我們單獨碰一面也不容易。”
看着顧傾歌停下了要走的動作,他頓了一下又是道:“我想和你說幾句話,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顧傾歌看着他眼睛裡面閃過的難爲與無奈,不經意地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然後帶着笑意輕聲道:“好。”
赫連君卿看着她說完便向着另一條小路走上去,也是快步跟了上去。或許今天他本不應該來,可是有些事情他必須說清楚。
尋了一處人煙較少的地方,她看着他幾番欲言又止的樣子,思量再三還是首先開聲:“你說吧!”
“我回華都之前和你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嗎?”
他的話音裡面有着幾分試探,也帶着絲絲小心,可卻依舊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記得。”
看着他眼睛裡面微微一亮,顧傾歌又是沉聲道:“可發現我們不適合。”
赫連君卿當是沒有多少意外之色,當她和爵少來華都的那一刻起恐怕已經做好了自己的選擇。他也不苛求,只是希望她沒有忘記如夢的年華里面,他向她表白過。
“他對你好嗎?”
看着她的額頭他又是輕聲問了一句,那話裡面的關心讓顧傾歌微微的暖心。
若是其他人指不定會對自己如何冷嘲熱諷,可他問出來還帶着一股淡淡的乾淨。因爲那是真的關心。
“自己選擇的路跪着也要走完,不是嗎?”
她的回答很具有含糊性,沒有正面回他的問題,可兩人之間都明白這話裡面的含義。好與不好不過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罷了。
“王朝夜總會包廂那件事情,是我處理不當給你造成的困擾。我已經和他說清楚這件事情,他不會再找你的麻煩。”
“謝謝。”
顧傾歌說的很是誠心,當初她是存了利用赫連君卿擺脫北庭爵給他造成的情感困擾。可沒有想到事情會一步一步演變到赫連易出手的程度。
“傾歌,給你帶來的傷害我表示很深的歉意,我從來都沒有想到我父親會將事情做的那麼絕。”
“好了,不是沒事嗎?”
顧傾歌笑着搖了搖頭,對赫連易她不是沒有想法,可想到自己曾經對赫連君卿升起的心思,那一絲絲不滿似乎也無足輕重了,畢竟自己也沒出什麼事情。
“可這件事情卻成了一個引子,讓你好不容易走出了泥潭,又泥足深陷。”
赫連君卿這淡淡的話語卻讓後面走過來的唐宇嗤笑了一聲:“我當是不清楚這名動華國的爵少,什麼時候成爛泥巴了。”
顧傾歌也轉身看去,只見他滑動着小步子一步一步地走進,雙眼似笑非笑地看着赫連君卿:“這當是一塊小鮮肉,就是不清楚這皮肉是不是真的很鮮嫩呢?”
顧傾歌皺眉看了一眼他:“唐宇,他是我朋友。”
“是朋友?我還以爲是情人呢?”
他一臉沮喪,可顧傾歌沒有發現自己在說出唐宇名字的時候,赫連君卿的臉色顯然是變了一變,那裡面有着幾分懷疑與不可置信。
“好了,美女。我們該走了,否則一會兒老大殺過來,恐怕就不是簡單的事情了。”
想到剛纔嚴秘書那黑的猶如炭塊一樣的臉,像是自己將這個紙娘娘弄丟似得。可誰能想到人家在這裡會見“朋友”呢?
顧傾歌抿了一下嘴脣,然後對着赫連君卿道:“上次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都過去了。”
“好。”
知道她是擔心自己,赫連君卿回答的很是輕便,沒有一絲難爲情。有些人之間的感情不需要太過於華美的語言修飾,她懂你,你懂她足以。
顧傾歌坐上車以後嚴秘書呼了一口氣,什麼都沒有多問。
剛纔他不過是稍稍開了一點小差,顧小姐就不見了。要是被爵少知道,自己這工作還想不想要了。看來以後得跟緊一點了。
顧傾歌感覺到唐宇的目光時不時向她掃來,不禁搖了搖頭,然後閉上了眼睛。怪人天天有,今天特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