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庭爵淡淡地瞄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紙張,輕飄飄劃了幾下,然後丟到了拉垃圾桶裡面:“傾歌,這就是我的態度。”
顧傾歌眼眸瞬間深邃了起來,二話不說想要離開房間。與這個男人站在這裡,呼吸同一片空氣,她覺得都是對自己的玷污。
“這就生氣了?”
他一手握住她的手臂,顯然是不准她離開的意思。
顧傾歌挑眉:“北庭爵,我不應該生氣嗎?”
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在無視自己的存在,她若是還不懂生氣。那麼她就真的不正常了,傻貨一枚。
“寶貝,老公是教你如何掌控男人的心。”
顧傾歌剛想掙扎,勸他不要鹹吃蘿蔔淡操心的時候,北庭爵忽然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裡。雙臂緊緊將她禁錮在懷中。
“這男人也分三六九等,其他不敢說。可像我這樣的男人,你永遠也不要試圖用一張廢紙綁架他,因爲他隨時都可以將那東西撕毀。”
“你這是在警告我?”
“不不,我是教導你如何與男人談判。”他摸了摸她的髮梢,顯然不認肯她剛纔說的話。他怎麼捨得警告她呢?
“傾歌,我想要告訴你的是。你想要什麼可以和我坐下來商量,你用一張紙是綁不住我的。我愛你,你就是我的天,口頭諾言也是天。可若是我不愛你……”
他雖然沒有說完,可顧傾歌也清楚,他不愛的人連渣渣都不如。衛蓁蓁、北庭瑩,哪一個人的結局是好的呢?
“所以你唯一的辦法就是將這份愛無限期的延長,只有這樣,你才永遠都是我的天。不要說一張廢紙上的條件,就算你要我的命,我都給你。”
顧傾歌一時間不知道她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是自己所理解的那樣嗎?可這樣的話,在這個男人是不是也太好說話了一些。
明明他剛纔看到那協議的時候,不是這個樣子的。他這又想要搗鼓什麼東西?
“不要驚訝,也不要不相信。你與其在這裡懷疑我,還不如嘗試着相信我。傾歌,我們試着好好相處一段時間,一年爲限。”
看着她身體有些許的舒展,腰身也開始柔軟。他將她整個人公主抱,抱到自己的懷中:“若是這一年內,你仍舊想要離開,我爲你掃清一切障礙,親自送你離開。”
“我身份的障礙,你也能掃清?”
“當然。”
對於這樣的回答,顧傾歌不受控制地心動了。按理說這的確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可她爲什麼總覺得裡面包含着深深的惡意呢?
“傾歌,你知道你的身份被多少人覬覦嗎?這華國境內,只有我能護你周全。”他將她的身子更緊的靠攏自己,像是想要給她傳遞能力一般。
“所以我想要避免這種麻煩。”
那個秘密越少人知道她就越安全。而她也相信,北庭爵若是早就發現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那麼他早早就謀劃着萬全之策。
“傾歌,和我一起生活一年的時間,這些問題你都不必憂慮,統統由我負責。”
看着她還沒有點頭的意思,他繼續循循善誘:“我知道你心理有問題,怕別人碰觸你的身體,做不的男女之事,我不會逼迫你。”
顧傾歌越聽越覺得有問題,他什麼時候這麼好了?不逼迫自己,這是真的?怎麼一點都不可信呢?
“傾歌,我提出的條件,你只賺不賠。還有什麼可猶豫的,過了這個村可沒有這個店了。”
“你還有話沒說完吧!”她不覺得事情這麼簡單,誰知道這個男人後面挖着什麼坑等自己往下去跳呢?
“這一年內,我可以不逼迫你接受我。可我們必須同吃同住,你不能拒絕我對你的好。”只要她能接受這些,他不相信他沒有辦法攻克她的心房。
“只有這些?沒有其它?”
顧傾歌覺得吧!同吃同住這也沒有辦法避免,那張結婚證就是自己的死穴,更何況她需要他作爲依仗。。
同住一個屋檐下,他所說的事情是沒有辦法避免的。
接受他對自己的好,那更沒有問題了。哪一個傻子會拒絕這樣的好事,若是其她人她或許還會婉拒,可北庭爵就算了吧!
這個男人只要決定的事情,若是沒有豁出自己的身家,還真的不容易讓他改變什麼。可自己沒有那資本豁出身家,有太多的不得已在等待着她。
“沒有了。”他用頭碰了碰她的前額,像是對她這疑神疑鬼的毛病異常的無語一般。
顧傾歌略作思考之後點了點頭,反正自己都在這個男人懂得掌控之中。而且這條件聽上去對自己也沒有多大的損害。
她的點頭是北庭爵意料之中的事情,原本還想着讓御兒粉墨登場。可看來,她比自己想象中更懂得審時度勢,那些不必要的事情沒有死巴着不放的理由。
“傾歌,要不我們賭大一點可好?”
“賭什麼?”
“這一年內我們同榻而眠,若是最後你仍然不願意留下來,我讓御兒和你一起離開。”
同吃同住這一條,這女人一定找到了反駁自己的理由,還不如用御兒直接將她綁死,讓她一點花花腸子都升不起來。
“你就這麼一個兒子,肯讓我帶他離開?”
這一點顧傾歌是怎麼都不相信的,就算北庭爵答應了自己,恐怕北庭家那老爺子就饒不了自己。
若是自己想得到的太多,那老頭指不定第一個出手料理了自己,那時候纔是真正的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當然不會,只不過是讓他和你一起長大,等他十八歲的時候還要回來繼承家業。你應該清楚,若是沒有你,我這一輩子恐怕也只有這一個兒子了,北庭家諾大的家業離不開他。”
“你再生一個也不是問題。”
“你和我生的話,我就生。”他用自己的臉碰了碰她的臉,寵溺的眼眸,像是要將人沉溺其中。
顧傾歌冷眼看了他一眼,然後淡淡地道:“生孩子這樣的工程,可不是我能扛得下來的。御兒的事情,我答應你。”
“只希望一年之後,你不要給我整出什麼幺蛾子來。”她盯着他,一字一頓地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