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易也微微尷尬了一下,不過迅速對着赫連君卿道:“君卿,他是你哥哥。”
赫連君卿沒有想到自己出一趟門,回來便多了一個哥哥。而且這個哥哥,還是最近華都人茶餘飯後的話題人物。
看着赫連君卿杵在那裡不動,只是一個勁地看着莫卿可。赫連易的臉色也是拉了下去,然後對着莫卿可使了一個眼色。
莫卿可咬了一下自己的脣,擠出一絲微笑:“這麼快就回來了,快過來坐。你們哥哥今天好不容易回一趟家,可不要杵在那裡了。”
天知道她今天是知道寒旭堯要來,因而故意將赫連君卿支了出去。可這好巧不巧的還是遇到了,真是黴運當頭。
赫連君卿此時是真的蒙圈了,因爲家裡沒有一個人告訴過自己,這寒旭堯居然和赫連家是這樣的關係。
老太太已經站了起來:“君卿,你們快過來坐。”
那慈祥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剛剛沒有一點人氣的老太太。顧傾歌拉着寒旭堯的手微微緊了一些,裡面的安慰與擔心寒旭堯都看在了眼裡。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這點事情他如果都要介意的話,那麼這世上就沒有寒旭堯這個人了。他靠什麼活下來的,靠的就是不要臉。
這樣的輕視與早年碰到的侮辱顯然並不在一個水平線上,因而也觸及不到他略顯敏感的神經。
赫連易看着兩個人已經走出去的背影,瞪了一眼莫卿可,然後向外面追了過去。而這樣的動作讓赫連君卿,以及他身旁的那個女孩神情都是稍稍的停滯。
莫卿可雖然感覺到難堪,可微微的尷尬過後已經帶上了一向的風輕雲淡,像是什麼都不在乎一般 。
一旁的赫連老太太可沒有她的好心態,在兒子跟出去的那一刻,臉色已經瞬間陰沉了下去,那纔是真正的風雨欲來山滿樓。
……
顧傾歌不清楚一旁的男人與赫連易說了什麼,畢竟兩個人談話的時候,她很識相地走開了。有些距離,縱使是最親密的人也應該懂得去保持,否則很難長久。
見他自從上車後變的沉默了不少,她也沒有去刻意打破這份靜謐。擡頭看着外面的場景,像是沒有看到他表情的凝固一般。
“他居然旁敲側擊,向我打聽母親的事情。”
“看來我還是低估了這個男人臭不要臉的程度。”他像是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一般,整個眉頭都皺了起來。
“他可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你確定自己說的話他能相信嗎?”
顧傾歌雖然不清楚,面對赫連易的逼問,寒旭堯是如何回答的,可她清楚寒旭堯一定不會說出實情。
因爲五年的相隨,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家婆的廬山真面目。本來想去拜訪,可他說婆婆喜歡獨處而居,她也就放棄了這樣的想法。
“有時候人在絕望的時候,什麼話都會相信,因爲這東西是他們最後的救命稻草。”
寒旭堯說的不錯,在赫連易的眼中,寒冰承載了他人生太多的美好。可當這份美好被打破的時候,他會變成什麼模樣呢?
顧傾歌點了點頭,也笑了笑,那面容裡面有着一股旁人捉摸不透的詭異。這樣的生活她實實在在的品嚐過,怎麼會不明白呢?
寒旭堯側臉看了她一眼,見她雖然保持着一向的面無表情,可眼神略顯呆滯的樣子,不禁緊鎖了一下眉宇。
“這些天有人來找過我嗎?”
聽着他這突兀的問話,她立刻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你不問,我險些忘掉。前幾天保鏢說有人找你,我也出去看了一眼,是一箇中年怪蜀黍。”
看着她這麼快就恢復了神氣兒,寒旭堯也沒有點破,反而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剛纔的話語上。
他將手擡起來從褲兜裡面撈出了手機,按了一會兒將手機遞給了她:“你說的可是這個人?”
顧傾歌握住手機以後,微微掃了一眼便點了點頭。不要問她的記憶力爲什麼這麼好?是因爲這個中年男人身上的氣質很難讓人忘卻。
那一雙桃花眼裡面處處流露着風情,舉手投足之間那風流倜儻的模樣像是能引得人的共鳴一般。溫柔如玉中帶着淡淡的蠱惑,這是顧傾歌對莫城的第一印象。
見顧傾歌點頭,他接過了手機:“這個中年怪蜀黎的名字叫做莫城,莫斯睿的父親。”
看到顧傾歌臉上微微的詫異,他笑了笑:“你難道沒有發現這兩個人很相似嗎?給人的感覺都像騷包一樣。”
聽着他如此說,顧傾歌還真的將剛纔的照片與莫斯睿做了比較。兩個人的顏值自然不用多加評論,都是槓槓的。
最爲重要的是那種氣質,真的如寒旭堯所說的一般,渾身上下透着一股淡淡的花孔雀氣息,雖然上一次他沒有這樣的高調。
可剛纔這張照片像是沒有包裝一般,與莫斯睿看上去還真的不是一點兩點的相似。
這讓她不禁想起多年前聽到莫斯睿的那一番話,如此相似的父子居然像是仇人一般,水火不容。
“母親曾今的追求者。”他又淡淡地說了一句,想到這個男人對自家母親的癡戀,他搖了搖頭。
有時候愛情就像是長跑賽一般,要看一看他們的起點可否相同。當初這個男人不過是輸到了起跑線上,因爲母親的起跑點上沒有他的存在。
“那麼他們兩人……”
顧傾歌的話縱使沒有說完,寒旭堯也能猜出她想問的是什麼:“在錯的時間相遇,兩個人註定只能遍體鱗傷。”
“母親是寒家破產之後遇到的他。那個時候他是華都有名的花花公子,而母親是一個心有他屬的落魄千金。”
“他們兩個人難道沒有擦除火花?”
顧傾歌有些訝然,要知道從那天的談話看出來,那個男人也不是一個個好對付的。如果男人想要經營這段感情,她不相信不能獲得真情回報。
“要知道女人對自己第一段戀情始終是刻骨銘心的,而母親更是這愛情世界裡面的奇葩。就如她說的一般,她上一輩子一定是欠了赫連易的,否則當年怎麼可能那麼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