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赫連君卿像是忘記了時間一般,拉着她到處逛,而每一次消費都讓顧傾歌有些束手無辭,因爲這奢侈的東西還真的不是她此時能擁有的。
但是她的拒絕每一次都是被他巧妙地擋了回去,因而此時的她就像是一個被動的瓷娃娃,一直被他拉着走。
“傾歌,這件好看,還是那件好看?”
顧傾歌指了指黑色的那件,在她的意識裡面,男人不都應該打扮的沉着冷靜一點嗎?就如同北庭爵,他的衣服似乎沒有什麼豔麗的顏色,都是黑色系列。
“那就這件了。”
赫連君卿也是笑了笑,其實他櫃子裡面的衣服都是私人訂製。之所以帶着她來給自己買衣服,不過是看着她一路而來悶悶不樂,找一件事情來抵消她心裡面積壓的無奈感。
顧傾歌也是笑了笑,終於能夠爲他做一件事情了。而就在她臉上綻放着純美的笑容時,一個女聲輕柔中帶着幾分驚詫:“傾歌,你怎麼在這裡?”
顧傾歌臉上的笑意還來不及收斂,便看到北庭爵一雙深邃的眼眸一動不動地盯着她。除了幽深恐怖她看不到第二種情緒。
衛蓁蓁像是纔看到赫連君卿一般,驚異地看着他:“赫連君卿,你不在華都待着,怎麼喜歡在港城轉悠?”
赫連君卿對於衛蓁蓁似乎並沒有什麼君子心態,淡淡地道:“你能在港城轉悠,我就不可以了嗎?這港城又不是你衛家的。”
“赫連君卿,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衛蓁蓁冷眉橫起,碰上這樣一個人,再好的脾氣也得給這位爺氣的七巧生煙,況且她衛蓁蓁向來就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
“一直在好好說話,只是你聽不懂人話罷了。”赫連君卿對於眼前的這個老女人着實沒有太大的好感。
“好了,什麼深仇大恨,至於每一次都恨不得吃了她嗎?”北庭爵看到衛蓁蓁眼睛裡面倔強的溼意,言辭有些不悅地對着赫連君卿開口。
赫連君像是有什麼顧忌一般,當是沒有嗆聲。只是從北庭爵身上迅速掃了一眼,然後對着顧傾歌道:“傾歌,我們走吧!”
顧傾歌這纔將頭擡起來,對着赫連君卿點了點頭。一旁的北庭爵聽到他那寵溺中帶着絲絲包容的聲音,眉頭微微緊皺了片刻。
一旁的店員也是一看慣會看眼色的人,立刻將赫連君卿手中的衣服揭過去,打包了起來。衛蓁蓁看着那店員的動作微微地道:“你不是一向不喜歡黑色嗎?”
顧傾歌一愣,赫連君卿當是淡淡地道:“想試一試,難道不可以?”
衛蓁蓁又是看了一眼顧傾歌,然後像是有所悟一般:“希望你這股新鮮勁只是這件衣服,而不是其她。”
赫連君卿臉色不好地瞪了衛蓁蓁一眼,他就覺得這個魔女向來都是和自己過不去。他又沒有怎麼着她,她至於這樣死咬着自己不放嗎?
北庭爵看了一眼顧傾歌,見她仍然一副沒有太多剩餘表情的樣子,鼻子裡面也是呼出了一口冷氣,淡淡地道:“走吧!”
衛蓁蓁嗯了一聲,在北庭爵面前她雖然懂得撒嬌賣乖,可有的時候她也是明白,自己根本就不敢碰觸到他的底線,今天硬拉着他陪自己過來逛街已經算是給了自己天大的面子。
就在他要離開的時候,忽然又是掉過頭看了一眼赫連君卿:“不想讓你父親到港城親自接你回去,那就自己乖乖回去。”
漂亮的語言,冷漠的神情,讓赫連君卿臉上的冷靜終於有了微微的龜裂。不過那神情也是片刻閃過,並沒有幾人看到。
北庭爵連一個眼神都沒有賞賜給顧傾歌,然後向着另一邊走去,那姿態優雅的樣子,像是一隻驕傲至極的孔雀。
顧傾歌看到他遠去的背影,也只是掀了掀脣角。這個男人難道真的以爲自己離開他,地球就不轉了嗎?他有那麼大的引力嗎?
兩人沒有想到出門不利,都碰到了自己命中的煞星,相視一笑之後,赫連君卿道:“你累了,我送你回去吧!”
“好啊!”
這一路上赫連君卿當是異常的安靜,似乎沒有了剛開始的好心情,她有些疑糊地看了他一眼:“擔心你的父親?”
“不擔心是假的,不過他的手也夠不着這麼遠,況且我又沒有幹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他也得講理吧!”他笑着說道,臉上當是沒有太多的擔憂。
顧傾歌看着他這一副認命中又帶着一點僥倖的樣子,眉眼都是染上了笑意。這個男人有時候沉着,有時候稚嫩,有時候有帶着一點無賴,當真的讓人不好評價。
“希望你的不怕不是嘴上說說。”
顧傾歌說了這麼一句,也是閉上了眼睛,靠在後背椅上。赫連君卿聽後嘴角輕微扯動了一下,然後將車速放緩了一些。
兩個人就這樣歲月靜好的行駛在馬路上。赫連君卿透過前面的鏡子看着那張睡得有些恬靜的臉龐,神情也是沒有了剛纔的緊馳。
……
顧傾歌在港大的門口看着赫連君卿的車子漸漸的遠去,原本他想要送她回去,可她也不想耽誤他的時間。
剛纔在車上的時候,他已經按斷了幾個電話,應該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吧!否則不可能連續打個不停。
她轉身的時候,卻看到戴嬌嬌一張臉似笑非笑地盯着她:“這麼快就勾搭上了,是爵少不能滿足你嗎?”
聽着她這樣的話語,顧傾歌像是沒有聽見一般,繼續向前走,而她剛要走,戴嬌嬌已經攔住了她的去路:“你也不看一看自己是什麼貨色,居然敢肖想這些豪門大少?”
“沒人攔着你去勾搭,這事你又不是沒有做過?”顧傾歌說完便從她面前走過,也不去看戴嬌嬌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要知道當時戴嬌嬌可是給北庭爵自薦枕蓆,可惜北庭爵壓根理也不理,直接讓人從酒店扔了出去。
這件事情雖然很少有人知道,可顧傾歌卻是清楚的。只不過那個時候她並不知道那個打扮清純的學生,就是如今看起來甚是妖嬈的戴嬌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