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表示我的歉意,我將當着您的面對手下略施薄懲。”
灰袍法師高舉起法杖,如同揮動鋤頭一般狠狠的砸在了冰塊上。
“嘭!”的一聲,冰凌四濺,凍氣環升,突然升起的凍霧遮蔽了雙眼。
一隻冰球滴溜溜轉着滾到了剎那的身邊,小丫頭撿起來,對着太陽看了看。那竟然是一隻冰凍的眼球,就是剛纔那位斧戰士的那隻呆愣愣的大眼球。
“冰激凌?我嚐嚐!”小丫頭張開櫻桃般的紅豔小嘴,剛要將眼球填在口中。
一個可愛小姑娘竟然當衆吞食眼球,這也太恐怖了吧!我可不希望我的冒險故事中出現這種倒胃口的場景。
我走上前去,拍掉那隻傻呆呆的眼球,順手撿起剎那扔到了貝蒂懷裡。小公主如遇到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抱着了小丫頭。
“啊!……公主大人,放手啊!女女授受不親,我對蘭斯以外的人沒興趣的。”
但小公主可不管這些,如同抱洋娃娃一般,用四肢將剎那五花大綁了起來。
“幹得好,貝蒂!就這個樣子別讓小丫頭再亂動了。”我向貝蒂比了一個讚揚的手勢。
灰袍法師陰冷的點了點頭,一縷火紅色的頭髮從低垂的帽沿下不安分的冒了出來。
他腳下的斧戰士現在已經變成一具無頭死屍了。雖然那傢伙的腦袋一開始便沒用什麼用處,但突然沒了還挺讓觀衆看着彆扭的。
這位法師也真夠狠毒的,竟然揮手之間便結果了一位與自己無怨無仇的手下,而且還使用如此令爲髮指的方式。
“亞瑟,你不愧是一位統帥型的魔劍士。看似普通的一個動作,便將羔羊和獵犬捆綁在了一起。這樣既保護了弱者,又限制了魯莽者。”
“你說誰是獵犬啊!汪……”剎那呲着牙,做出看家小狗的撲殺姿勢。但卻被貝蒂這條鐵鏈給勒着腰抱了回去。
“亞瑟,賞金獵手協會對外宣稱你只是一個普通的通緝犯,但我卻不能贊同那羣迂老的結論。我認爲你是一名可怕的對手,越是關鍵的時刻,越會體現你的價值。如果放任你發展,總有一天你將會名動天下,稱霸一方。”
啥米?!我原本以爲他只是一名法師,沒想到還是一個靠算命騙錢的神棍啊!
“但是,那一天是不會出現的。因爲我將在這裡殺死你。”
灰袍法師從寬大的袍袖中伸出了左手,五隻紫黑色的手指如同烤過頭的燒雞爪一般的箕張着。法師如活動鐵鉗子般的伸握了一下五指,接着將手指插進了法杖的布圍之中。
五道凜冽的寒光瞬間迸發了出來,如北極光似的刺向了四周。布帛終於承受不了這麼強的魔法流,立時被絞碎成了布條。
寒流如水銀般的鋪散在了甲板上,隨着凍氣的逸散,一切器物都被鍍上了一層銀霜,就連老地精送我們的特製飲料都被凍成了冰塊。
一隻活躍過度的鮭魚從藍多河裡跳躍了出來,恰巧碰在了凍氣環之上,立刻變成了凍魚,摔碎在了甲板上。
這情形就像因爲夏之神感冒了,冬神暫時出來替班一般。
剎那掙扎着伸出小手,撿起了一隻凍魚頭放進了嘴裡。
“呸呸!難吃。”
小丫頭的活力真是無限,在這嚴寒之中,她還是優先考慮吃飯。而貝蒂也得益於剎那的魔法保護,才免過被凍成冰塊的危險。
“冰龍嘆息!”貝蒂定定的望着灰袍法師手中的法杖說道,同時她身邊的光之繼承者也抗拒似的閃動起了微弱的聖光。
灰袍法師聽到有人叫出法杖的名字,很自豪的笑了笑。
“原來法西米的公主是如此的博學,讓我爲剛纔對您的輕視而道歉。”灰袍法師向貝蒂深施了一道宮廷禮。
灰白色的法杖,好像是由幾根斷骨連接起來了,杖身上不斷的如流水般的流動着冰藍色的光芒。杖的頂端是一隻龍頭似的頭骨,兩隻黑洞似的眼眶裡充滿了懾人的恐怖。
這是什麼法杖,會讓貝蒂如此的驚恐?它又有什麼樣的傳奇,會讓這個孤傲陰冷的法師如此的得意?因爲我不屬於犬族,所以我對那根排骨似的法杖並沒有特殊的感覺。
“冰龍嘆息!亡靈族的邪惡魔器。相傳在上次亡靈入侵時,人類與亡靈的大部隊交戰在北歐的山脈地帶。人類的領袖以大義說服了在此隱居的冰龍一族,與古老的龍族結成了聯盟,大敗了亡靈軍團。但在最後一戰中,亡靈大巫師卻在雪谷中擊殺了龍族的長老。並以戰場上所有死難者的靈魂爲養分,將冰龍長老的碎骨重新煉製,製成了這根充滿寒氣和怨念的法杖。”貝蒂繼續解釋道。
原來是根龍骨頭啊!難怪灰袍法師這麼的神氣。
“但傳說這根法杖製成之時,因爲怨念太重當場便吞噬了製造者的靈魂,而後人類的聖騎士便將其永遠的埋藏在雪谷之中。”
法師再次向貝蒂施禮,而且還讓龍骨頭與他一起鞠了一躬。
“博學的公主,我對您的看法已經完全的改變了。我決定在殺死蘭斯之後,也讓你死在冰龍嘆息之下。您不用感激我,這是您應享有的權力。”
呃呸!這傢伙信口胡說什麼啊?鼻子上插兩根蔥,就以爲自己是大象了。拿着一根龍骨頭,就很了不起嗎?
“蘭斯,你一定要小心啊!這根法杖還從沒有人知道它的底細,不知道會有多強!”貝蒂擡起了蒼白的小臉,十分的擔心的提醒我。
“既然被埋在了雪谷底下,那你怎麼拿到的?”我試着探一下口氣。
但這位法師卻是一位謹慎的傢伙,並沒有狂妄的將秘密一口氣吐出。
“對不起!下面的便是秘密了。也許在你們臨死的時候,我會講一點給你們聽的。現在蘭斯,請與我對決一較生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