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傢伙太狡猾了,明顯是在一步步的算計我嘛!以後我再也不相信老實人了。
不過現在還是要硬着頭皮答應下來,不僅是爲了自己的臉面,更重要的是爲了聯盟的勝利。
“別繞那麼多的圈子了,具體要我怎麼做吧?”我直接說道。
老撒滿知道我已經下定決心了,便在我的面前展開了羊皮古卷。前兩捲上果然有些古老的文字,最後一部分還是一排排的紅褐色的橫線,——那是血跡幹後的樣子。
“請騎士王咬破手指,沿着每一道橫線塗抹一遍。”
“好,好,好多的橫線啊!”看着一排排的紅線,我不由的心寒道。
“這要流多少血啊!蘭斯,我看還是算了,你還是把血保留給我吧!”剎那看着又如意大利麪般條條排開的橫線說道。
可是被小丫頭如此一說,我就更不能退縮了。
眼一閉,心一橫!我咬破了右手的食指,接着便將血塗在了羊皮古捲上。
“吱啦啦”一陣響,兩種血接觸的地方竟然冒起了熱氣。
“喂!老撒滿,你可沒說還要煮熟了才能看啊!”我忍着灼心的熱度,抱怨了起來。
“騎士王陛下,千萬不要停下啊!解讀古卷的秘密,獲得勝利的方法就全靠你的了。”老撒滿和梅林不管死活的鼓勵着我。
而月華和剎那則好像比我還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身邊繞來繞去。
與羊皮古卷接觸的手指,熱度急速的攀高着,甚至羊皮卷下的鐵製會議圓桌已經燒成了赤紅色。
我雖然不斷的向手指部位追加魔法,但還是難以抑止住那股兇猛的力量逆流而上。
這該死的精靈王還真是兇猛,連死後的血都如此的猛烈。幸虧他隨着亡靈之主一起死掉了,否則活在世上肯定是一個暴君。
正在我竭力藉助貶低精靈王的方式,而提高自已的信心之時,右手上的精靈王戒突然閃爍起了璀璨的光芒。
突然,我周圍的時空瞬間發生了扭曲,光暈變幻間所有熟習的事物全部消失掉了。
時空扭轉完畢,一個嶄新的世界出現在面前。
我捏了捏食指,灼熱的痛感已經完全消失了,甚至連剛纔咬破手指的傷痕也沒有留下。
腳下踩踏着的是一片草地,而四周則是一片看不穿的濃霧。這裡是一片山間的平地,另外我還感覺此處離海不遠。
我一邊擡頭四處張望着這白茫茫的空間,一邊向前試探着走了兩步。突然腳下一絆,差點摔到在地。
我驚慌的猛退一步,接着近距離的蹲身向地上看,突然一個腦袋被怪獸咬掉半邊士兵映入了我的眼簾。
呃!……我猛抽了一口涼氣向後了退了兩步。雖然我已經見慣了死人,可是在這如夢似幻的情景中突然出現這種東西,還是讓我的心臟撲撲直跳。
可我後退兩步之後,又踩踏到了什麼東西,一股危險的氣息沿腿幹直攀向我的腦門。
我下意識的揮手斬出一隻風刃,撕心裂肺的慘叫之聲接着發出。一隻趴在地上的亡靈怪獸被我揮手砍成了兩段,但仍有感覺的上身還在努力的叫着。
戰場、士兵、怪獸很像我所處的時代,但是眼前卻是另一番異樣的景象。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啊?
我輕踩着被血浸染的草叢,小心的向前探路。血跡,死屍,殘肢,戰馬,倒塌的旗幟四處亂擺着。
突然一隻手在草叢裡抓住了我腿,我下意識的要切出風刃,突然發現這是一隻纖細的精靈手臂。
我蹲身下去,果然看到一名傷重的精靈。但他卻不是我認識的那種樹精靈,更不是全女性的暗精靈。
“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啊?”我輕輕的問道。
“啊啊!……”
精靈痛苦的指了指自己的喉嚨,上面有一道巨大裂口,——那是被亡靈怪獸撕咬的痕跡。
看來他是不能回答我的問題了,而且我估計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精靈伸出染血的雙手,努力的握住了我的手做出一個刺向他心臟的動作。
我微微一愣,鄭重的點了點頭。
精靈感激的向我點了一下頭,火紅的雙眼呈現出了一種超然的平靜。
接着我便將手中的魔法利刃刺進了他的心臟,結束這個在痛苦中掙扎的生命。
精靈的生氣立刻消失無蹤,餘留的靈魂化爲一團光芒飄飛在了濃霧之中。
我緩緩的收起手間凝聚的魔法利刃,重新起身環視這個既熟習、又陌生的世界。
突然,我感覺背後一陣劇烈的魔法流襲來,一隻火流星出奇不備的炸裂在我的後背上。
“亡靈惡魔去死吧!”一個法師樣的老頭兒瘋狂的揮舞着法杖,站在的那顆燃燒的流星邊大聲詛咒着我。
我猛的一晃身,抖掉包裹在魔法護壁上的流星灼渣,伸出手來便掐住了老頭兒的脖頸。
老頭兒顯然以爲剛纔的流星一擊,對目標必殺無疑的。當現在我的手穿出火焰,扼住他的喉嚨之時,他驚恐到無以復加的地步了。
而當我清他的臉時,更是驚訝難抑。
“梅林!”
我大喊一聲走出了大火球,順手將老頭兒丟在了地上。但我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又覺得不太像,這老頭兒好像比梅林正經很多。
但老頭兒在劇烈的咳嗽之後,給了我一個鄭重的回答。
“咳咳!……惡魔,你竟然還知道我的名字。”
啊!……他還真叫梅林,而且我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梅林。——雖然兩人長的極爲相像。
“我雖然不是好人,但還輪不到惡魔的名號。——其實有人傳言我是‘神使’。”我很謙虛的說道。
但老頭兒卻氣鼓鼓的反駁起來,“我親眼看到你殺死的精靈,殺死了我們聯盟的同伴。”
怎麼聽起來越來越像我的背景,但是卻又有些許不同。
“剛纔的精靈處於痛苦之中,是他請求我超度他的。如果不相信,你可以檢查他脖頸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