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入黃昏,一輪殘陽罩着稀薄的晚霞悠悠沉落。
紫色的雲空中,罡風怒號,起伏的山巒間,奔馬疾馳。
在解決了那一夥官兵之後,李知魚搜身,獲得了十幾兩銀子,以及六把長刀,便直接揚長而去,趕往就近城鎮。
“傳家愧我無珠寶,劍匣詩囊珍重存。但願人間留俠氣,不教狐鼠敢相侵!”
縱馬高歌中,李知魚已看清前方矗立了一座古老的城市。
這座城市城牆高不過兩丈六尺,城市內最高的建築不超過五丈,一眼望去,大部分都是平房。
但一種古老的,歷經風雨的感受卻縈繞人心。
“登封…!”
李知魚牽着馬,理了理背後的包袱,又整理的一下假髮,確定沒有遺漏後緩步入了城。
改換裝束,也是爲了給少林少惹一些麻煩。
這座城市,也不甚廣大,四面一掃,就有不少乞丐孤兒,骨瘦如柴,面色麻木。
哪裡都有乞丐孤兒,這個時期無疑更多些。
李知魚走在一條最熱鬧最繁華的街道,目光忽然被一座客棧吸引。
“居然是佛笑樓…!”
心中微一驚訝,李知魚走了進去。
步入大堂,便見一個眼熟的人正在跑腿,端茶遞水,十分勤快,明顯就是小二。
“張君寶…!”
李知魚暗自觀察了幾眼張君寶,發現他的根基十分牢固,同樣是煉精圓滿。
實際上,煉精算不上是什麼武道境界,只要能吃好,睡好,堅持鍛鍊,每一個人都可以抵達。
李知魚修煉的《入定功》和《燃燈法》也不過是加速了這個過程罷了。
後天境界,纔是武道真正的開端。
在小二張君寶的帶領下,李知魚來到了二樓一間包房。
安坐後,他拍下幾塊碎銀子,笑道:“聽說你們店烤乳鴿最有名,給我來三份,再來一壺汾酒,一碟茴香豆!”
“好嘞,爺!”
張君寶笑着應了句,隨後又道:“爺,您的錢還有多餘的…!”
李知魚摸了摸下巴,沉吟道:“另外給我去裁縫鋪買一套衣裳,去藥店買些藥材……對了,你們這裡可以住店吧?再給我開一間房,燒一桶洗澡水!”
“好嘞,爺還有什麼吩咐…?”
“另外再替我打聽一下總旗府再哪裡…!”
說完要求後,李知魚悠然等起來。
不一會兒,這些東西都全部買回來。
這個時候,菜也已經上齊了。
李知魚吃着烤乳鴿,喝着小酒,悠然自得,完全沒有一點少林和尚該有的樣子。
他今晚還要辦事,不吃飽喝足怎麼能行。
吃喝完後,李知魚借來一個爐子,開始煎藥。
這一種藥,是修煉少林鐵布衫必須的藥材。
少林鐵布衫是一門橫煉外功,練成之後,身體如鋼似鐵,抗擊打能力大大加強。
沒過多久,湯藥熬煮成功,李知魚回到了後院一間客房裡。
關上屋門,來到熱氣騰騰的浴桶前,將這些湯藥全部倒入洗澡水,水色頓時變爲淺綠色。
試了試溫度,脫了衣服光溜溜跳進了浴桶裡,好幾天沒有感受到熱水的溫度,這一下子頓時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
念頭一動,識海里浮現出八卦圖,李知魚開始修煉少林鐵布衫。
“這樣修煉鐵布衫的速度太慢,必須橫煉藥浴齊出馬……!”
一炷香的時間後,洗澡水溫度低了不少,綠色也變得暗淡,李知魚這纔開始搓背洗澡。
洗淨了身子,擦乾身子,愜意的躺在牀上,半閉着眼睛,開始琢磨起來自己的穿越時限。
不知道是幾個月,還是幾年,甚至一生,又或者是劇情結束?
這些都是未知。
李知魚忽然又想起另外一件關於劇情的事情。
“佛笑樓還在開張,張君寶成爲了客棧小二,董天寶想必還在軍中……”
“不知道,這兄弟兩什麼時候決裂…!那太極拳是否和公園大媽大爺的一樣……!”
擦乾淨了身子,李知魚盤坐牀上,五心向天,開始參悟《破戒刀法》。
其他的武功均不能再短時間內增加實力,李知魚現在修煉此功無疑最合適。
太陽落下,天色已暗。
彎月,薄霧。彎月在濃霧中,月色淒涼朦朧,一股寒氣籠罩在城中。
李知魚穿上了夜行衣,戴上一柄朴刀,在街角的陰影中奔跑着。
一座宅邸印入眼簾,頗爲氣派,門前還有兩頭石獅子,朱漆大門上豎着一塊牌匾“總旗府”。
總旗是錦衣衛中的官職,是正七品,跟七品縣令相當。
但在這個時代,錦衣衛驕狂橫行,又有監察之職,縣令絕不願意碰到錦衣衛,甚至畏之如蛇蠍。
翻牆進了府邸,李知魚靜靜觀察了半柱香時間,摸清楚了下人的巡邏線路。
巡邏人數有兩組,每組三人,悉悉鬆鬆。
李知魚很快潛入進去,避過巡邏,直奔主臥室。
此時房屋佈局十分講究,主臥只能是主人居住,自然就是那總旗了。
不一會,李知魚找到了主臥,也沒人守衛,但房間裡面還有燈火以及壓抑的聲音……
輕輕撥開窗戶,李知魚眯起眼睛,礙於眼部淤血阻撓,好半晌才真正瞧清楚裡面的景象,卻不由得心火直冒。
竟是一個鬍子花白的老漢正壓在一個十幾歲的少女身上。
尤其是少女還在掉眼淚,明顯就是強迫性質,這尼瑪真心禽獸不如啊!
半截身子都進棺材的老東西竟還禍害人家小姑娘?
李知魚觀察了一番四周,確定沒有人後,悄無聲息潛入了房間。
長刀一劃,蠟燭登時熄滅,橫刀一閃,刀刃已經駕在了老漢的脖子上,同時身體一進,手刀劃出,打暈了少女。
“別出聲,不然一刀剁了你做肉包……!”
冰冷刺骨的刀鋒壓在皮膚上,總旗頓時渾身一顫,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聲音顫抖道:“好漢饒命,你要什麼儘管提…!”
在打聽到總旗橫徵暴斂,肆意壓榨平民,而且好色如命,見到姿色出衆的女子,有背景的還會收斂些,沒背景沒後臺的直接就搶掠而去,對方父母家人若是忍了則罷,若是敢鬧騰直接就是打死,害得不知多少人家家破人亡。
李知魚也的確是個行動派,晚上立刻行動起來。
“你那些不義之財在哪裡?”李知魚冷冷道。
以暴制暴並不是好的選擇,但他已沒有更好的辦法。
他當然不認爲自己是什麼好人,但能以這種辦法得到錢財,也實在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