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州伯點點頭。心中其實也是鬆了一口氣,先前覺得,這小子看起來真不是池中物。不過此刻看來,也就是有些小聰明瞭,胸無大志。而且,還海州那窮地方也不怕他們發展起來。
有了這樣的想法,慶州伯也就不再堅持讓蕭浩到自己身邊了。實際上剛纔也就是愛才之心頓現;現在想來,要是自己出去後,身邊帶着一個孩童,還不夠丟人的!
不過,總算是大的主調定下來,接下來也就相對容易了。
經過簡單的協商,因爲慶州伯和蕭浩都是直接做主的人,很快就有了決定。海州以精鹽之法,換取倍縣以及一個三等男爵的爵位,從此蕭浩也是一個小小的男爵。
實際上將倍縣作爲封地,也是慶州伯顧全了自己的面子——難道真的還能順利要回來不成。雙方算是皆大歡喜:在別人看來,蕭浩接受了慶州伯的冊封這是服軟了,那麼慶州伯的面子自然就有了。更別說,海州還奉上珍貴的精鹽之法作爲“補償”。
實際上,以慶州伯的能力,海州得到精鹽之法之後,一年獲利30萬兩黃金純收入都不成問題!海州多大、慶州多大!更別說,慶州伯那是伯爵啊——貴族不經商,但是手下有的是人才!
“啪!”隨着印章蓋下,這份協議算是完成了。
“伯爵大人,小子還有另一個好東西,想要與伯爵大人分享。”
“鑌鐵!”伯爵點點頭,直接喊出兩個字。既然前面談的很高興,慶州伯也不必再板着臉;現在的蕭浩,表面上,已經是慶州伯的手下了。既然是手下了,當然就有很多事情可以放開了,比如面子。
事情就是這樣的奇怪,別看就多了一個名譽,但卻代表了兩個世界!從此,蕭浩非寒家、而是貴族。當然,蕭浩心裡如何想的,並不重要。表面的事實是:蕭浩已經是貴族了!
“大人肯定聽說過海州的鑌鐵寶刀;但是質量如何,不如現場一觀。”
“好!”慶州伯撫掌大笑,“如何觀之?”
蕭浩爽朗微笑發言:“簡單,對砍!煩請尚校尉持手中刀劍對砍,效果如何,一目瞭然!”
這尚校尉,就是被蕭浩宰掉200騎兵的倒黴校尉,全名應該是宣節校尉尚偉。雙方一開始當然是有矛盾的,但現在蕭浩接受了慶州伯的封賜,應該說是“封建”,與這倒黴的尚偉也就是同朝爲官了,當然要笑臉相迎。
“好,某來!”這尚偉不在乎,拔出腰間的寶劍,對着長刀就砍去。這人不傻,主動砍和被動接受砍,效果其實有很大的不同。從力學角度看,主動砍的,有一個慣性優勢。當然,劍與刀對砍,天然也有弱點。
當然,爲了體現性能差距,並沒有用力,而是輕微對撞。
鏗鏘!在所有人的眼前,只見長刀的刀口只有一點淡淡的白色印記,而長劍刃口卻已經凹陷米粒大小。
“再來!”蕭浩在一旁說道,“今天我們是爲了試驗性能的。回去後,小子會給尚校尉補償一柄寶劍。”有了貴族的身份,蕭浩也能夠光明正大的打造寶劍。
“好!哈哈……”尚偉一聽,立即對蕭浩的印象大改。而且蕭浩說的也對,現在就是檢驗,當然是破壞性檢驗最直接。
一時間,鏗鏘之聲不絕於耳。大約盞茶功夫,長劍的刃口已經成爲鋸齒,最後長劍悲鳴一聲折斷。而蕭浩的長刀,刀口雖然有些損傷,但卻絕對不影響繼續作戰!
“好刀!”伯爵大人大吼一聲,自己接過長刀,不顧所謂的“低賤的刀”,親自動手。而且慶州伯砍得是自己的配劍!
這小小的動作,讓蕭浩對慶州伯更加忌憚——君子與劍,是封建時代很重要的思想。而這個伯爵竟然毫不猶豫的虐待自己的寶劍,此人不得不讓人警惕。剛纔的校尉那樣的行動,叫忠誠;而慶州伯的行動,叫:失禮——失去了貴族應有的禮節。
此非常人啊!蕭浩心中更加警惕。
鏗鏘一聲,寶劍和長刀同時折斷。慶州伯仔細查看斷口,忽然感慨,“吾之劍,爲名匠鍛造,據說取青山靈氣鐵礦冶煉、取河心之水淬鍊,價值千金,卻不足以抵擋名不見經傳的長刀。
蕭浩,長刀造價多少?”
“20兩黃金!”蕭浩微微一笑,這伯爵,不知不覺中下了一個陷阱,“造價”?您老這一手,實在是太嫩了!
“嗯。20兩黃金的啊!”
有了這樣的見識,慶州伯和蕭浩最終達成了以下協議:海州今後給慶州提供鑌鐵寶劍,寶劍樣式由慶州提供,海州負責打造。價錢是:每支寶劍價值20兩黃金。但蕭浩不要黃金,要折算成爲糧食計算。
原來蕭浩腰間的鑌鐵長刀,質量讓所有人都羨慕。也許達不到最頂級的程度,但可以量產啊!這就是魅力所在了。
最終達成協議時,一支寶劍可換取:粗糧30石、或者是細糧20石。這個價錢,比正常購買的糧食價格,貴了一倍有餘,而且寶劍價格也偏低。一進一出,差不多有五倍的差距。
當然,蕭浩也不會吃虧的。
作爲交換條件,雙方協定:
1,鑌鐵技術海州自己保密。但所有的外銷武器,都交給伯爵府。
2,海州所有的寶劍,全部折算糧食支付,價格永久不變,不受天災人禍兵燹(x)等影響。另:慶州府需要負責將糧食運送到倍縣;粗糧細糧各半。
3,精鹽之法,各自謀取各自的利益,但都有權利保密。
這個協約,看上去海州吃虧,但蕭浩卻不認爲。大離王廷將傾,天下只會越來越混亂!到時候,一斤黃金都不一定能換來一斤米!這個時候最貴的,就是武器和糧食。但武器容易生產、糧食卻是地裡長出來的!消耗氣運能增加產量、抵抗天災,卻不能縮短時間!一旦發生動亂,那糧食還不知道是誰的呢!
總之,以和平的眼光看,蕭浩吃虧了,這是在示弱,並以此換取了伯爵的信賴。至於弩車,蕭浩很無賴的否定了,這大殺器,必須要自己掌握。不過蕭浩也沒有完全拒絕:價格一萬兩黃金,要多少有多少——雖然說我們也沒有多少!氣的伯爵直翻白眼。
但是以戰亂的眼光看,蕭浩賺翻了!但慶州伯等人也許看到了戰亂的可能,但他們肯定將戰亂考慮的太輕了!畢竟,大離王廷已經立國五百年!
不過慶州伯也聰明,在蕭浩離開前,偷偷給了蕭浩一張紙條,上面寫道:要求與寶劍數量相同的斬馬刀!價錢一樣。
蕭浩微微一笑,看樣子聰明人不少。這慶州伯不是那種迂腐的人,知道在騎兵戰鬥的時候,刀比劍好用!這一次交易,總的算來,雙方大約算是平等交換——當然,有這樣的結果,是因爲蕭浩的遠見卓識。
“走了,回家!”蕭浩一路上哈哈大笑,而韓勝11人也是滿臉笑容。
從此,蕭浩成爲男爵,雖然是最低等的三等男爵,但那也是男爵。而海州當然也就成爲了蕭浩的私有地——不過慶州伯很有默契的沒有提這個。
至於說倒黴的公孫爲,失去了倍縣的封地後如何,沒有人在乎。這就是這個世界,殘酷的現實。失敗者,沒有人同情!
人們看到的,只有高高在上的勝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