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鎮、靠山鎮,靠山吃山,別看和蕭家鎮就相距七裡地左右,但卻是截然不同的風景。
蕭家鎮周圍只有幾個小山丘;而等到了靠山鎮這裡,因爲接近神女峰,其所在的位置,已經進入神女峰周圍的山羣了。奇峰險峻的神女峰以及山羣,爲靠山鎮提供了豐厚的山貨,藥材、珍稀動物等,甚至有玉石,都是十分珍貴的東西。
當然,作爲紮根在海州的主要力量,而且還與蕭家沾親帶故的,肯定也有不少財富來自私鹽。
還有一點必須要提,靠山鎮也是蕭姓,而且血緣關係與蕭家鎮有些近,雙方還互有通婚。據說上推六代,兩家的創始人是親兄弟。當然,對於任何家族來說,六代已經很遙遠了,足以當成故事來聽。至少,在蕭浩的心中,對於這個大宅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和陌路人一樣。
而靠山鎮的大宅,或者難聽的——山寨,是建立在一個山水環境不錯的山腰上,而且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小小一個山寨,名字竟然是:虎嘯寨!取虎踞雄山、猛虎下山之意;可以看得出來,地勢險要的情況如何;門前幾乎是30度陡坡,不算耽誤生活,但足以給進攻者造成極大的困擾。當然,從名字也能看得出來,當年建立虎嘯寨的人,也有一點文化的。
如今,虎嘯寨就是靠山鎮的實際統治者;和蕭家在蕭家鎮的地位相類似。不過蕭家鎮因爲出了一個蕭浩,這些年來大有改觀;而虎嘯寨還是有些土匪影子。偶爾遇到同行還要扎脣典——這東西,有時候是欺負人,有的時候是慎重、有大買賣的時候。當然,蕭浩對於脣典這東西,可謂是七竅通了六竅,不說也罷。
一行21人,騎着馬,轟隆隆直奔山寨;蕭浩一馬當先,後面20人成兩排,腳下黃煙瀰漫,恍如土龍奔襲,上坡路竟一時間不能阻擋多少。
如此情況,當然引起了虎嘯寨的注意。很快,三十幾個雄壯的漢子在牆上一字排開,人人張弓;在海州這地方,大家簡直是肆無忌憚。不過個別的力量後面還能牽扯到大離王廷內部的家族等,所以神經都要時刻繃緊。
一個大冷天穿着短袖衣服的壯漢當先站了起來,渾身疤痕不少,一看就是猛將,“停下,前面的芽兒(小青年),報個萬兒!”
唰!21人整齊劃一,準確的停在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大約50米。這整齊劃一的動作,讓大漢眼睛眯了起來,如此精銳,虎嘯寨都不具有!
“說人話!”蕭浩年齡不大,但此刻膽氣卻不小,從三歲開始就在父親、兄弟們的訓練下,加上從小的生活環境,也受到了極大地影響。最起碼現在,直接頂在最前面。
“哈,新上跳板(剛上道)的!艹,小崽子,哪家的,這裡不是你這乳臭未乾的娃娃來的。還有,道上可不安生,不是你這細皮嫩肉的娃娃能混的。”一聽蕭浩聽不懂脣典,大漢就嘚瑟起來,一口黃牙要和剛剛升起的太陽爭輝。
面對這樣的情況,蕭浩就一個行動,冷冷一笑,“看弓!”
隨後,蕭浩從馬鞍上摘下長弓,直接將書信掛在箭頭,對着大漢就是一箭!
蕭浩用的弓箭與外面的弓箭不同,滑輪什麼的還沒有那麼誇張,但是弓臂的設計和材料,都與衆不同,弓是鐵胎,而且上面有逐次減低的波浪紋、弓臂也比一般的弓長出一半有餘,幾乎接近現在的蕭浩身高。
如此優秀的長弓,加上蕭浩從小就鍛鍊武力,一箭射出可是足量的一石之力。一石弓差不多要120斤,這在普通人當中,足以算得上是大力士了——別忘了,就封建時代的普通平民來說,飯都吃不飽,身體素質可想而知。(爲理解方便,這裡的斤就用現代的計量單位了,僅供參考。以後的單位也會盡量取現代計量單位等,不會再提示。)
因此這一箭又急又快,幾乎沒有彎斜,筆直的對着大漢衝去。
在海州這地方,想要走道的,那是要靠膽量的,沒有什麼委曲求全之說;要是覺得膽子不夠大,就別出來混,否則只能死的更早。海州雖然不大,但真的是一個土匪窩子——當然,這樣說有失偏頗,但這個大環境還真的是如此。
所以,有時候一言不合,不是講道理,而是講拳頭!
“砰!”前方的大漢大刀一檔,直接將弓箭擋住。都是久經生死考驗的,很明白如何面對這樣的一箭。長刀一橫,準準的將箭矢擋住;隨後順手一撈,就將箭矢握在手中。這一手看樣子非常熟練了!當然,這也是被逼的,在道上的,大家就好這口啊!不熟練不僅丟面子,還可能丟掉性命!
展開書信,大漢看了幾眼,擡頭哼了一聲,“等着!”
一看是蕭家來人,大漢面色就就怪異起來。實際上,蕭家這些年來弄出精鹽,虎嘯寨也藉此大發利市;蕭家只負責生產,少許直接販賣;大部分是搞批發的。這也是蕭浩的主意,薄利多銷,而且將危險分擔在整個海州,也拉起一批朋友。
現在就看看這些朋友是否靠得住了;而虎嘯寨從血緣上,和蕭家鎮還有些關聯,裡面不少人見了面,蕭浩都要叫叔叔等等;反正要見禮就是了。
很快,大門就打開。
“走!”蕭浩率先下馬,牽着馬往裡走。這時候要是騎着馬進門,絕對是侵略的表現。當然雖然下馬,但是每個護衛都將弓、箭、刀等隨身攜帶。武器不離身,這是最基本的;而正常情況下,也不會讓客人下武器。
算上蕭浩有20人進門,還有一個人沒有進門,而是騎在馬上,遠遠地觀望。這是一種必要的小心。
進了大門後,上百人拿着各種各樣的武器站在周圍戒備。蕭浩率先將馬繮給了門口的大漢,也就是剛纔的大漢。
“小子!”大漢臉色一愣,就要發火。牽馬啊,這是小嘍囉乾的事情,不是大漢這樣的“領頭人”乾的。你竟然將馬繮給我,這是侮辱!
“有什麼事!”蕭浩直直的看着眼前的無論是身高還是寬度都大了自己一圈的壯漢,毫不退縮,腰間長刀已經半出鞘。
刀與鞘摩擦的嗆啷聲音,顯得異常刺耳。
乍進門,就要在氣勢上壓倒對方!小小年紀,卻也有勇士之膽。
“哈哈,蕭浩賢侄,來看叔叔了,進來進來。”終於,前面房屋中轉出一個大約有二十五六樣子的人,下巴一縷鬍鬚,看上去有些瀟灑。
“蕭浩見過三叔。”蕭浩將長刀固定,緊走幾步,拱手弓腰;心中卻閃過這個人的資料。
蕭任海,虎嘯寨二當家,其父親蕭石劍是大當家;輩分上,蕭任海和蕭浩的父親蕭史龍同輩,因此見面蕭浩要叫叔叔。此人頗有智慧,雖然是寒家,但年輕的時候有機會花錢進入官學求學十多年,是靠山鎮的驕傲。
而此人蕭任海也爭氣,當年成績在所在的班級很突出,但是20歲後、也就是五六年前,毅然回家。經歷了什麼外人不知道,對於其所有的事情,外人也不知道。但知道,此人這幾年藉助蕭家鎮的精鹽之利,藉助海州的地勢等,讓虎嘯寨發展壯大不少。
不過可能因爲小聰明多了,蕭史龍並不對待自己的這個便宜的遠方親戚。反正這蕭家的兩支之間,還是有些矛盾的——不過貌似就沒有家族內部沒有矛盾的!自古以來就是如此,也不能奢求什麼。
當然,今天蕭浩對自己的這個便宜叔叔,印象也不好啊,果然是小聰明太多了。蕭浩生活在信息大爆炸時代,剛纔的情況稍微考慮就明白了;那個大漢扮黑臉,蕭任海估計準備扮白臉呢;但沒有想到蕭浩人小鬼大,做事情滴水不漏不說,小小年紀膽子也不小,鋒芒半露,卻已經寒氣逼人;眼看着大漢擋不住了,不得不從門後面轉出來。
蕭浩心中冷笑,你們這些小把戲,都是別人玩剩下的,真沒意思。
“來,趕了一路吧,去裡面坐坐。”蕭任海卻很親密的拉着蕭浩的手,那個親切勁就別說了。
韓勝和張雲兩人手按刀柄,緊緊地跟隨在蕭浩身後,不離左右。其餘的人和馬匹站在一起。所有人眼睛閃亮,到了別人的地盤上,那真的是要睜大眼睛。
三人進了裡屋,發現裡面已經坐了不少人,根據坐位,蕭浩能準確的猜出兩人。
第一位,四十多歲樣子的,當然是虎嘯寨的大當家、蕭任海的父親,蕭石劍。下面空了一個作爲,應該是蕭任海的;第三個是一個面色堅毅的、有30多歲樣子的人,下巴短鬚猙獰,這是蕭任海的姐夫、三當家:劉伯山。
蕭浩沒有落座,畢竟是長輩在場,就上前一一見禮,在類似於封建的環境中禮儀還是比較講究的。
隨後蕭浩仗着自己年齡小,主動開口:“五爺爺,這次事情蕭浩就不多說了,我這次來是想要借人的。”
“說!”劉伯山當先開口,面色不善,神色倨傲。
面對長輩,蕭浩也不能說什麼,不過卻看都不看劉伯山,直接面對蕭石劍,“五爺爺,今天早上我父親分析了一下,海州並不大,而且地勢西北翹、東南陷,我們可以再西北方向掘開幼龍江,就有足夠的水來灌溉整個海州,保證以後千百年都不用擔心海州鬧災荒。
這次事情是面對整個海州的,我們應該團結一致,共度難關!”
“嗯?”蕭石劍一直沒有發話,蕭任海輕哼一聲;而劉伯山就直接開口了,剛纔蕭浩沒有看他,讓他覺得很沒有面子。
“蕭浩是吧,”劉伯山和蕭浩可沒有血緣關係,說話毫不客氣,“你回去告訴蕭史龍,這件事情是明明是你們蕭家和李家惹出來的,你們自己解決。
整個海州三萬戶,都看着你們兩家呢!”
一聽這話,蕭浩第一個想法就是上去胖揍這混蛋一番;不過蕭浩此刻卻毫無動作,強忍着憤怒,眯着眼睛看了看蕭石劍、蕭任海,看着兩人毫不在意的樣子,一瞬間就明白了虎嘯寨的態度。
但終究年少氣盛!
猛然轉頭,看着劉伯山:“我聽說上下有別,劉伯伯,我不明白,爲什麼五爺爺還沒有發話,你就先發話了!你難道是大當家的麼!”
“豎子!別以爲你們兩家靠言論能誅殺一朝宰相,但卻不適合這裡!”劉伯山一瞬間如同引爆的火山。剛纔蕭浩的話可是比較狠毒的,就差指着鼻子罵:你懂不懂做人的道理啊!
實際上,蕭浩這句話真的是欠考慮了,畢竟大家還沒有撕破面皮——至少大當家沒有發話。
不過,錯了就錯了,氣順了的蕭浩也沒有悔意;有些人就是賤,你不揍他,他就矯情。
“哦,合着劉伯伯竟然也知道宰相被殺、呂家被逐是因爲我們蕭家結合李家做的啊。”蕭浩這句話語氣雖然正常,但停在劉伯山耳中,卻有種諷刺的味道。
“哼,不是你們兩家多事,怎麼會有現在的情況。如今的情況,你們兩家要負全責!”劉伯山語氣可謂是鏗鏘有力。
然而蕭浩卻不按常路出牌,轉頭蕭石劍,“五爺爺,您也是這樣認爲的麼?”
“什麼……”蕭石劍沒有想到蕭浩這樣“狡猾”,直接將矛頭對準自己,一點準備都沒有;但終究是老狐狸級別的,一眨眼就有了想法,“小浩啊,大老遠的趕來還沒有吃飯吧,先在這休息下如何?”
這句話巧妙,一瞬間將前面所有的緊張氣氛都抹掉了;當然也抹掉了蕭浩剛剛取得不多的優勢。
“抱歉五爺爺,小子想要休息,但是地裡的莊稼卻休息不得。我們必須儘快開渠引水!
我只想問,五爺爺,您也覺得這次事情是我們蕭家和李家的問題麼!”
對於這些拖字訣,蕭浩直接粉碎;和稀泥?抱歉,我沒有時間和你們扯皮!這件事情必須要儘快處理好,否則會對蕭家和李家造成難以想象的打擊。
因此,單刀直入,根本不安對方的套路,直接讓事情變成了針鋒麥芒,尖銳對立。而且讓蕭浩的氣勢一時間佔據上風。
“小子,你這是對長輩的態度麼!”劉伯山再次扮黑臉。
蕭浩頭一昂,“我代表三萬戶百姓而來!”
劉伯山:“好,小小年紀,倒是牙尖口利。”
蕭浩一拱手,“謝謝誇獎。”
“呵呵……”劉伯山被氣笑了,從來沒有遇到這樣難纏的,“小時伶俐,大未必佳啊。”
劉伯山也實在是一時間無話可說,直接開始罵人了。
這句話出來就,就算是蕭石劍、蕭任海都皺起了眉頭。而蕭浩身後的韓勝、張雲更是怒目而視,握在刀柄上的手上,青筋暴起。
這已經不僅僅是在罵人,還是在詛咒。當然,這樣的詛咒毫無意義,但是它噁心人不是。
蕭浩忽然笑了,上上下下的打量劉伯山,像是看待傻瓜。當然,對方是長輩,蕭浩不能直接開罵,但不是不能反擊。
一瞬間,蕭浩臉上笑容綻放,就像是遇到了喜事,先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後嚴肅的一拱手,“劉伯伯,您小時候一定很聰明。”
“噗……”這一下,就算是蕭石劍都忍不住了。這反擊實在是太犀利了,尤其是蕭浩那一本正經的樣子,更讓人好笑。
然而蕭浩卻並沒有就此放下,“劉伯伯,既然您這樣聰明,那您能分析下,爲什麼我們蕭家要和李家聯手鏟除宰相!”
“這……”面對蕭浩這樣咬定青山不放鬆的精神,一二三當家的,都一時間語窮。
就算是蕭石劍都有些惱火了,小子,你悠着點啊,不要得寸進尺了!對於蕭浩這樣“不知好歹”的態度,大家都有些惱火。實際上,事情到了現在,也足以表明虎嘯寨的態度問題了。
要是一般人,現在最多撂下幾句狠話,然後轉身就離開。但蕭浩並不是,不僅年輕氣盛,更是看不過這種現象,當年看歷史最恨的就是這種人,簡直就是內賊!
“劉伯伯,我已經等的茶都涼了!”蕭浩嘴角帶起冷笑。
從進來後,就沒有坐下!當然也沒有茶水!這是一舉兩得的諷刺!還有當然就是嘲笑三人此刻竟然不敢開口了。
“咳咳,”這個時候也只能是劉伯山開口,“小子,事情如何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解決現在的問題。”
“劉伯伯,您還沒有回答小子的問題呢。難道您對我一個小孩子的話都不屑於回答麼?”蕭浩嘴角的冷笑,簡直能結冰了!你不是想要給別人背黑鍋麼,好,我讓你背個夠!
在一般人看來,這裡不合作,當然是離開了。
但是蕭浩認爲,既然已經是不合作了,那就往死裡得罪,這樣以後下手也絕對有理由不手軟!敢這樣做的原因,也是因爲蕭浩自信,自己的力量足夠強大!
“笑話,我爲什麼要回答你的問題!”劉伯山臉色已經不是黝黑了,而是暗紅;距離惱羞成怒就差一線!
“爲什麼!”蕭浩猛然向前一步,距離劉伯山僅僅只有五步距離,相互之間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瞳孔的倒影,“爲什麼?你竟然問我爲什麼?
當宰相想要謀奪大離王廷氣運、當還海州面臨朝廷的屠戮、當三萬戶民衆面流離失所的危險之時,是我們、是我們站了出來!
當你們在尋尋覓覓、慌慌張張準備跑路的時候,是我們蕭家鎮蕭家和李家鎮李家聯合出計,免除了海州的災難!
這個時候,你們在哪裡!
就算是現在有天災,至少你們還有逃命的機會。這個機會,是誰給你們爭取的!
三叔,聽說您求學時,孔氏經典位列第一。敢請三叔對此事做一次評價。”
蕭浩最後話語一轉,卻轉到了一直自我感覺良好的蕭任海身上。
果然,劉伯山一時間鬆了一口氣;而蕭任海猛然提起心來。
“蕭浩,我明白你的怒氣。可是這件事情,我們真的是幫不上忙。”面對一個少年郎的步步緊逼,三個成年人卻只能苦笑;最後蕭任海一看擋不住了,就只能苦笑的攤牌。
“哦?三叔,有什麼事情說出來,讓小子參考下。剛纔劉伯伯也說我聰明伶俐呢,我想,一點小建議還是能給三叔幫上一點忙的。”蕭浩這句話,不忘將旁邊的劉伯山帶上。
“咔嚓!”劉伯山氣憤的已經將座椅扶手給抓斷了。
然而蕭浩好像聽耳不聞,直視蕭任海。
“這件事情,不方便透露。”蕭任海再次恢復了那種淡淡的瀟灑。
“是沒有吧!”既然大家已經快要撕破面皮了,蕭浩語氣也是越發的放肆了。值得尊敬的尊敬,不值得尊敬的,那就要打臉啊!
這下子,蕭任海都忽然渾身僵硬,這是氣的!當然也是因爲就蕭浩如此不依不撓的態度,讓大家都有些受不了。在一般人認爲,大家表現出一個不合作的態度後,大家就會哈哈一笑,然後退去;至少雙方留點面子嗎,也許下次還有合作嘛。
蕭浩的一切行爲,簡直是蹬着鼻子上臉,而且赤%裸%裸、毫無掩蓋、針鋒相對!讓三人有種感覺,這不是在協商,而是在談判、交戰!而且是不留後路的那種!
眼看着事情要僵硬,劉伯山不得不硬着頭皮跳了出來:“小子,差不多點,有你這樣對待長輩的麼!”
劉伯山發誓,從來沒有這樣憋屈過,面對一個小孩子,竟然然自己感覺到了無力!羞惱!
“是嗎?”蕭浩牙齒都露出來了,“就是因爲你們是長輩,小子有困難纔來找衆位長輩呢。”
這時候,就算是坐在最裡面的蕭石劍都已經渾身發抖,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忍無可忍的“激動”。
“我們這裡幫不上你什麼,你走吧!”終於,劉伯山黔驢技窮,只能直接開口驅逐了。
“嘿!今天才算是看清你們這些人的面貌!”蕭浩環視一圈,頭一昂,眼中的不屑,讓蕭石劍都將眼光看向別處。
“有道是路不平有人鏟,天下不平有人掃!總有一天,我要掃天下不平事!”莫名的,蕭浩心中忽然豪情爆發。這一瞬間,蕭浩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目標、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方向。世界彷彿一掃而清;只覺得之前好像眼前蒙着一層薄霧。
“掃天下?”劉伯山一愣,緊接着哈哈大笑,“小子,你先把眼下的麻煩處理再說吧。
嘿,一屋尚且不掃,何以掃天下!”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這句話,彷彿化作洪鐘大呂,在蕭浩的腦海深處轟鳴……轟鳴……
莫名的一種決心、方向、認識,確定下來。
忽然,蕭浩腦海中的天書發出朦朧的光亮,封面緩緩翻開,第一頁上面緩緩烙下一行字: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字體渾厚,莫名的勾動人心,讓蕭浩產生一種掃天下的決心。
事情發生的很快,也就是不到兩秒的事情。
蕭浩很快反應過來,努力用嘲笑、冷笑、不屑的神情掩飾心中的狂喜,抱拳一圈,“既然此處不歡迎,告辭!”
甩手而去。
韓勝和張雲兩人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嚴密的監視周圍。
“爹。”蕭任海忽然看向蕭石劍,眼中閃爍着危險的光芒。
“沒必要。我們坐等他們的滅亡就好,不要自取仇恨。”蕭石劍根本就不在意。
在蕭石劍看來,這件事情足以讓蕭家鎮蕭家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當然,那個親家李家也跑不掉。
實際上,蕭家掌控着精鹽的財富,早已經讓太多人眼紅;而顯然,虎嘯寨也眼紅。
“爹,爲什麼不直接提出談判條件?這樣得到精鹽的方法應該更加容易吧。”蕭任海不解。旁邊,劉伯山也是如此,兩人一起看着蕭石劍。
蕭石劍眼睛眯了起來,“談判的話,我們必須要幫助蕭家渡過難關。要是讓我們出人出力出財富,最後依然避免不了敗亡。哼,開江取水,真當那麼容易的麼!
而現在,我們就在這裡看着他們敗亡就好。最後,只要我們最後以蕭家血脈的身份出手,他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們的,我們還不用付出什麼!
到時候,我們就能完全掌握精鹽的製作方法。
之後將精鹽的製作方法獻給慶州伯,就能讓我們一家獲得士族身份!
任海,你那邊保持聯繫,現在有沒有問題?”
蕭任海很自信的點點頭,微笑道:“放心吧父親,沒任何問題,而且能讓您獲得三等子爵的爵位,讓我獲得一等男爵,伯山獲得三等男爵,其餘封賞豐厚。
畢竟,相比於封賞我們的爵位來說,精鹽的利潤大家都看得到呢。而且慶州就在海州南方,也是沿海州府,鹽利是他們的主要收入之一。
而且之前蕭家的精鹽已經嚴重的影響到了他們的利益。”
如果蕭浩在這裡聽到這些話,絕對會目瞪口呆。合着人家不僅要心狠手辣的看着蕭家敗亡,還要獨家獲取蕭家的精鹽製作方法;而後還要通過進獻精鹽之法,獲取士族的地位!
而蕭任海莫名其妙的回家,很真的是有些原因的,也怪不得對外的說法,虎嘯寨緘口莫言。
這也就能夠解釋,爲什麼人家不在乎海州3萬戶民衆的生死了,人家已經投靠慶州伯了!
而且還能獲封貴族!
吃裡扒外,不過如此!
東勝神州如今是分封制、也就是王道統治;在大離王廷,共有9個州,除了大離王廷中央的中州和離州之外,其餘的都分封出去。執掌一州的封號爲“伯”;而伯在自己的封地內分封,則爲子、男兩個爵位。
在東盛,如今社會地位爲王、公、侯、伯、子、男。其中,王不用說了,比如大離君王。而公侯伯三個爵位,是貴族,適合整個東勝神州;也就是說一旦離開原來的國家,你還是貴族。而子、男兩個爵位是士族,只在所在國內有貴族權利;出了自己的國家,人家是不認的。
當然,大離王廷終究是中小國家,王以外,最高只能封伯,只有大國纔有資格封侯、乃至“公”。
但就算是如此,士族也是小貴族,也足以讓虎嘯寨忽視良知了。
貴族和平民,是截然不同的社會等級。更別說,海州的人,在外面被稱之爲“匪”!
當然,上面僅僅是貴族的一種來源,實際上社會還是多彩多姿的。
今天就這一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