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皇上沒有拿着刀走向自己,太尉這才鬆了口氣,只見軒轅翊走到大殿鸞柱前,狠狠一刀狠了過去。
大臣們皆不但再語,生怕一句惹怒皇上,他的刀就揮向了自己的脖子。
“再敢提要朕下旨處決麗婕妤者,朕就拿刀割了他的腦袋!”軒轅翊紅着眼猛然一吼,整個朝堂上一片鴉雀無聲。
夜色微涼,周景林站在岸邊,放眼望着這一池秋水,那天就是在這個地方遇上了婉美人。
可是就那一天的遇上,就見過一次,爲什麼他的心會這麼亂,好像他們前世就有斷不了的姻緣。
周景林微微皺眉,手裡捏着玉笛子,波光粼粼映出一輪彎月,還有一池的星光點點。
“婉兒~”他情不自禁輕聲一呼,這個名字真好聽,他很喜歡。令他一見難忘的女子,她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爲什麼就如此情不自禁,還想見她一面,這些日子他都守在池邊,就像期待着還能像上次那樣見到她。
“難道,我是喜歡上她了?”周景林喃喃自語,不料一見鍾情會發生在他的身上。可是如今連她的面都見不了,周景林嘆了一口氣,吹了一曲笛。
“不,我周景林可是活得瀟瀟灑灑的風流倜儻大畫師,絕對不會背任何宿命牽絆!既然想見她,就一定得見!”周景林臉上露出自娛自樂的笑意,今晚太晚了,那就明天吧。
翌日,清晨。周景林揹着畫筆,帶着一個小畫童,做好了準備藉口作畫去鳳祥閣見江婉。
紫菀開了門,見是周景林,微微行禮:“周畫師,你來此處所爲何事?”
“我想見見婉美人,爲她畫上一副美人圖。”周景林答道。
“可是我家美人沒有說過要請周畫師作畫啊。”紫菀疑惑地問。
周景林說道:“有勞姑娘去稟報婉美人,那夜頂撞冒犯了美人,景林前來賠罪,希望美人能夠准許我爲她做一幅畫。”
“容我啓稟美人。”紫菀點了點頭,這個周畫師文質彬彬,且言行舉止很有禮節,紫菀還是挺欣賞的。
婉美人正在內房刺繡,聽完紫菀的話,迷惑着這人怎麼還找上了門,冷冷地說:“我不喜歡任何人爲我作畫,幫我回絕了他。”
“是。”紫菀又退下了。
他爲何會來,江婉稍稍蹙眉,往那邊望去,餘光瞟到了花木桶中放着的那把白傘。
又是他,江婉愣愣望了片刻,對着白傘發神,而後收回視線,繼續刺繡。
聽見紫菀回話,婉美人拒絕了,紫菀正要關門:“周畫師請回吧。”
周景林一手攔住門,不讓紫菀關上:“姑娘,我這兒什麼的都準備好了,你就讓我進去見一眼婉美人,親自跟她說說。”
紫菀怔住了,而後鬱悶地說道:“周畫師怎能這樣,快點讓開啊!”
“我……今日若是見不到婉美人,我便不走!我誠心拜見婉美人,難道這就是美人的待客之道?”周景林實在無話可說,只好強詞奪理,充當無奈。
“可是,我家美人並不想見到你!”紫菀使出吃奶的勁兒,想關上門,可週景林的力氣更大,偏偏關不了。
紫菀對屋內站着的兩個丫頭說道:“你們還處在那兒做什麼,還不過來幫忙關門啊!”
兩個小宮女也夠來出力,周景林一個人明顯沒有她們三個人的力氣大,他忙對身後的小畫童道:“快來,幫忙!”
“好!”畫童走過來,與周景林一同奮力反抗。
外面怎麼好像很吵似的,江婉迷惑不解,聽到女人和男人分別使勁的聲音,這又是怎麼回事?
“你們這是做什麼啊!”院子另一側的才人甄柔路過,看見這邊男男女女推門生事兒,覺得好笑。
“快,用力啊!”周景林沒有理會甄柔,對小畫童說道。
堂堂一代畫師才子,在這兒跟幾個宮女撞門玩兒,讓人見了確實是大笑話,可是周景林這個人說到做到,今天見不到婉美人也不會死心。
“住手!”婉美人出來了,本以爲外面出了什麼大狀況,沒想到幾個人居然在這兒推門。
江婉看見方纔喜劇的一幕,還真的很想笑,不過嚴肅着表情忍住了。
紫菀等人聽見了江婉的聲音,立即收手退到一旁,而周景林與小畫童還在用力推門,一不留神就跟着門一起跌倒進了屋子。
紫菀和兩外兩位小宮女“咯咯”地笑了出聲,嘿,這下他們可丟人了吧,算是泄了一口氣。江婉一個眼神過來,紫菀等人立即打住。
周景林見是婉美人來了,自己還就倒在她的裙下,也太無顏了。他立即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婉美人。”周景林揮手給江婉打了個招呼,一臉傻笑,終於見到她了,還是那個樣,美貌如初見。
這個呆頭呆腦的傢伙,笑着一直盯着江婉看,江婉的眼神冷冷地對視上他。
甄柔迎過來說道:“周畫師,原來是你啊。你這是什麼意思,竟然闖入我們鳳祥閣,還要闖入婉美人的房間!”
周景林面對甄柔的質問,加之江婉就在旁邊,內心緊張不安,一下無言以對:“我,我是……”
“莫非周畫師是故意調戲後宮妃嬪,你可知這是死罪!”甄柔大聲說道,她身在名門,從小熟記規則,自然看不慣男子輕浮的舉動。
“沒,沒有——”這個罪名還真不小,周景林更是傻了眼。
江婉開口說話了,爲周景林解圍說道:“甄妹妹是誤會了,是我約了周畫師今日爲我作畫。只不過後來我心情不太好,便讓丫頭轉告周畫師,改天再來。可是丫頭嘴笨,沒有跟周畫師解釋清楚,不小心推壤了起來,讓妹妹你見笑了。”
“原來如此。”甄柔點了點頭,看周畫師也沒有那樣的膽量,算了,他好歹也是周皇后的弟弟,甄柔不便與他多生事端。
周景林向江婉點頭示意微笑,多謝她出面解圍。
“請周畫師勿怪,請進吧。”江婉向周景林做了個請的手勢。
“既然婉姐姐有事,那妹妹不多打擾,先告辭了。”甄柔離開了。
周景林舒了一口氣,跟着江婉走進內室。周景林沖江婉一拜:“多謝婉美人。”
“你來鳳祥閣所爲何事?”江婉嚴肅着表情問周景林。
“啊?自然是爲婉美人作畫啊。”周景林答道。
“爲何替我作畫?”江婉又問。
“我……”周景林閉口不語,總不能實話實說,告訴她,因爲他很想見她一面。
江婉總感覺他的語氣和眼神怪怪的,難不成幾次見面,讓他覺察到了端倪,所以他想來試探。江婉加重了語氣:“說,有什麼目的?”
“我,我能有什麼目的,只是想見見婉美人你啊。”周景林的聲音壓得蚊子般哼哼小,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得清。
“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江婉板着臉靠近了周景林幾步,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他的放縱不羈,與世人不一的桀驁性子。
周景林愣了愣神,相思才相見,他的眸子帶着深不見底的情意:“我……”
婉美人不由得退了一步,爲何在他的眼中只看得見綿綿情意:“周畫師在宮裡呆了這麼久,難道還沒有學會君臣禮數?”
君臣禮數?她冷冰冰的語氣是在提醒他的身份。周景林的心裡驀然一痛:“臣,臣只想爲……爲婉美人畫一幅畫。”
“這就不必了,我不喜歡被畫,一直如此。”江婉沉冷着一張臉,目光中不帶任何一絲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