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煙點了點頭說道:“小姐不去真是可惜,今年的五月初五燈節,有許多好看的新燈,比去年的七月初七好看多了。遊湖賞燈的人卻很少,應該留下的都是平常百姓,官宦子弟,紈絝子弟都入宮參加宮宴了吧。小姐今日看戲有什麼收穫?”
“長公主的女兒,念念郡主。”李顏夕笑了笑說道:“今日我本是看戲,無意中結識了這位郡主,想必日後她應該會幫到我。不過我也是真心喜歡她的性子的,想與之交朋友。她也挺苦的,想必過兩天她就回來,到時候青煙不能無理,她畢竟是郡主。”
青煙應下,說道:“基本的規矩青煙沒有忘,也不敢忘。畢竟小姐日後見的人會有許多,青煙不會給小姐惹麻煩的。”
“嗯。”李顏夕點了點頭,青煙畢竟還太小,性子還不穩重,李顏夕怕她會突然出聲爲她不平,讓一些小事變成大事,纔不讓青煙跟着去宮宴的。這次的宮宴,李顏夕心中也明白了幾分,想必坐在那個位子的人明白得比她更加清楚,如今只用靜靜地等着天下大亂好了:“我有些累了。”一天的宮宴下來,卻是是十分累人,要防人,也要看清楚實事,卻是有些累人。
青煙伺候李顏夕歇下之後,就對着秦羽裳說道:“羽裳,小姐剛剛吩咐了,你去歇歇吧,這裡我來守着就好了,有什麼我叫你。”
秦羽裳點了點頭,走進了離李顏夕只有一牆之隔的房間。李顏夕夜中翻來覆去的做了好幾個噩夢,都是一片血紅,漫天都是血紅。李顏夕驚醒咯幾次,就不敢再睡了,想着進來的一些局勢,就這樣一直到天明。
早起梳妝,吃過早飯之後,李顏夕就坐在花廳中看書。不知不覺過了許久,就有小廝來稟報說道:“稟小姐,這是趙媽媽查人送過來的,說是特別急的一件事。”
李顏夕接過來,看了看之後,就拍桌子起身說道:“備車,我要去軒王府。青煙跟着就行,羽裳不用了,等會被他查出你是斷魂就不好了,如今我真的猜不出他會做什麼事。”
秦羽裳猶豫了一下,應下了。李顏夕帶着青煙匆匆忙忙去了軒王府,一路上李顏夕板着臉,一臉怒氣,青煙都不敢勸解李顏夕。李顏夕皺了皺眉頭,等馬車到的時候,直接下了馬車,正好碰見要出門的南城,南城看見李顏夕來了,恭敬的叫了一聲:“顏夕姑娘。”
“你們王爺呢,我要見他。”李顏夕看着南城,平靜的問道。南城看着李顏夕的樣子,好像知道了什麼,知道怎麼也攔不住李顏夕,就說道:“王爺如今在側妃院子中。”
李顏夕聽聞這個,直接闖入王府中,小廝都不敢攔着。李顏夕剛剛一進王府,就感覺到心中一陣劇痛,疼的李顏夕腿軟,無法呼吸。青煙扶住李顏夕問道:“小姐你怎麼了?”
好在只是短短一瞬間,一瞬間過去之後。李顏夕輕輕的呼出一口氣說道:“無關緊要,還是去見王爺要緊。”
南城說道:“顏夕姑娘請跟屬下來。”南城帶路根本不是去慕容蕁的院子,而是去偏廳。李顏夕已經有許久沒有來這裡了,這裡還是和以前一樣,剛剛倘若李顏夕硬闖一定會露出馬腳,畢竟李顏夕不是寶嫣,他們眼中的李顏夕並沒有來過王府,那麼熟悉王府的路,倘若歷軒夜問起,李顏夕肯定不知道如何回答。不管如何回答,歷軒夜心中應該都不會相信的吧。李顏夕感謝剛剛的那一抹劇痛,不然她就犯下大錯了。
南城帶着李顏夕來到偏廳說道:“請顏夕姑娘在這裡稍等片刻,屬下這就去叫王爺。”
李顏夕點了點頭,說道:“請便。”李顏夕在南城離開之後,心中暗暗想道:“爲什麼我進王府的時候會心疼痛呢,是這個地方傷得我太深,還是這裡是我回憶中最不想來的地方?”
不一會,歷軒夜就親自過來。李顏夕雖然在氣頭上,不過畢竟歷軒夜是王爺,該守的規矩還是得守。李顏夕行禮說道:“參見王爺。”
歷軒夜看着李顏夕面有怒色,就知道李顏夕是爲了什麼事情而來的,對着李顏夕說道:“顏夕姑娘,去書房談吧,這裡多有不便。”
李顏夕知道這樣的事情不應該在這樣的場合談,就點了點頭,跟着歷軒夜來到書房中。李顏夕就直接對着歷軒夜說道:“想必王爺也知道顏夕是因爲什麼來的吧,顏夕今日來就是想問問,爲何王爺要如此針對信陽。”
“信陽。”歷軒夜冷笑一聲,來到桌邊坐下說道:“若是本王沒有記錯的話,那麼應該前段時間榮家公子萬兩白銀爲聘禮,只爲迎娶顏夕姑娘這件事在曜城傳得沸沸揚揚,那時候本王聽聞的是顏夕姑娘拒絕了,而榮家公子大病了幾日。如今聽聞姑娘這樣親密的稱呼榮家公子爲信陽,
想必是傳說不可信,應該是顏夕姑娘答應了榮家公子,不然也不會如此幫他鳴不平,更不會這樣親密的叫他。”
李顏夕看了看屋中只有青煙,南城,歷軒夜和她四個人,就說道:“青煙你出去。”
青煙看這個陣勢怎麼放心留李顏夕在這裡,就說道:“小姐,我不出去。”
李顏夕皺了皺眉說道:“青煙,你聽話,出去。”青煙想着自己不會武功,留着也不能怎麼樣,就點了點頭出去了。南城看向歷軒夜,後者也點了點頭,南城跟着青煙出去。現在房中只剩下李顏夕和歷軒夜二人。李顏夕看着歷軒夜說道:“王爺,顏夕和信陽只是知己,說白了,顏夕視信陽爲兄長。榮菡雖然如今不是你軒王府的七夫人了,可是榮家多多少少也幫過你一些吧,你不能這樣對待榮家,於情於理都不行。顏夕本以爲養我是一個念舊情的人,不然也不會再八夫人去世幾年後心中還是念念不忘八夫人,如今顏夕覺得自己錯了,倘若王爺您念舊情,那麼就不會在剛剛休了榮菡之後,就如此針對榮家。”
“本王本就是無情無義之人,你說過皇族子弟都是無情無義之人,本王就是你眼中無情無義之人。”歷軒夜看着李顏夕冷笑說道:“兄長?榮家只有榮信陽和榮菡兩個孩子,你當榮信陽爲兄長?就你一個舞姬,你配嗎?本王怎麼對待榮家,是本王的事情,你還不配來管本王。”歷軒夜本就是一時氣急說出的這一段話,不曾想戳到咯李顏夕的痛處。
李顏夕看着歷軒夜苦笑說道:“無情無義,是啊,皇族子弟還有什麼情意可言。顏夕是一個舞姬,卻有王爺沒有的東西,顏夕重情重義。可是這種重情重義卻成爲了王爺眼中的笑話了嗎?是啊,顏夕本就是一個舞姬,即使是紅顏閣的老闆,也是一個舞姬,怎麼有資格來質問王爺,怎麼有資格來給榮家少爺鳴不平。是顏夕錯了,請王爺恕罪,顏夕告退了,免站髒了您這個地方。”李顏夕行了大禮之後,就退下了。
歷軒夜想叫住她,卻拉不下這個臉,在聽到李顏夕的一句話生生收回手。李顏夕出了書房,對着青煙說道:“回府吧,這裡不是我們能來的地方。”
青煙看着李顏夕臉色蒼白,再看看屋中的歷軒夜臉色鐵青,應該就是兩個人口角不和了。南城看着李顏夕如此,就問道:“屬下送姑娘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