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人的語氣很好聽呢。”冷顏低下頭看着歷軒夜,就如此靜靜的看着他:“都說帝皇心很難得,不過那個叫顏夕的卻如此輕易就得了,真讓我嫉妒呢。”冷顏轉身就離開,沒有一絲猶豫,面上雖然輕鬆,可是心中卻暗暗說道:“既然如此,那麼就讓她不要留在世界上吧。”
三天三夜,根本找不到一點琉璃草的蹤跡。冷顏一身紅衣靠在樹上喝酒,滄漄想了想,畢竟冷顏是在森林之中待久了,倘若問她忌說不定能問出什麼來。慢慢的走過去,靠近冷顏問道:“可否請姑娘指路,請問哪裡有琉璃草。”
冷顏低下頭,看着滄漄沉思了一會,轉而皺了皺眉頭,喝了口酒緩緩道:“琉璃草早就已經被人採走了啊。”
滄漄微微一愣,看着冷顏有些咬牙切齒,問道:“你說什麼。”
冷顏翻身下樹,腳步有些浮誇,淡淡指了一個方向,打了一個酒隔說道:“你可知道,我只是讓你們在森林之中找,又沒有說一定讓你們找到,別人找到是他們的本事,你沒有找到是你的無能,他們往那邊去了,你別是別在我的耳邊叫喚,聽着我耳朵疼。”
一段話說得滄漄牙口無言。滄漄只能森林的深處。冷顏靠着樹繼續喝酒,滄漄看向二樓神色淡淡的歷軒夜,歷軒夜只是輕微的點了點頭。一干人等在一個時辰之後出發,卻沒有看見冷顏嘴角邊勾起詭異的笑臉。
一行人不是按照冷顏指的方向而去,而是直接出了森林,覺得直接出森林攔截會快些。可是怎麼走也走不出森林,即使想找冷顏指路都找不到。他們不甘心,留下記號再走一次,也是如此。秦羽裳看着四周就要起霧,就說道:“不能繼續走下去了,這是奇門遁甲的套路,這樣大霧之中再繼續的走下去,只會更加危險。皇上,我不擅長機關,可問你有什麼解決的方法。”
滄漄皺了皺眉道:“剛剛倘若往深處去的話,應該不會這樣的,卻沒有想到竟然中了這樣的機關。”
秦羽裳皺了皺眉道:“能做出如此機關的人,就只有那位冷顏姑娘了。她到底想怎麼樣,一半好一半壞。況且,我們之中能破解這樣機關陣法的畢竟沒有多少人啊。”
歷軒夜只是看着周邊的地形,並不把他們的話聽在耳中。好在這周圍還是在森林之中,並不是荒無人煙的空曠地方,還可以採一些野果子吃,烤點野雞野兔子什麼的
不知不覺過了十一天,榮信陽看着四周說道:“這位冷顏姑娘既然我們落在這裡,卻還是給我們食物,想來並不是想我們死,而是想讓我們在這裡耽擱點時間。那麼這就是爲什麼呢?”
歷軒夜整個人有些狼狽,拿着樹枝在地上勾畫着什麼,道:“我們沒有時間了。”
大家纔想起來,李顏夕中的毒不能在再等了。他們可以慢慢的解開陣法,而李顏夕卻不能等待。
而這個時候的李顏夕緩緩的醒來,看着一旁擔心的月娘,月娘扶着李顏夕起來,喂她喝水之後。李顏夕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了,記得昏睡過去的時候還是黑夜,問道:“我昏睡了多久。”
月娘看着外面的天色沉默了很久,而一旁的王宇忍不住說道:“姨姨昏睡了很久很久呢,應該有。”王宇掰着手指緩緩說道:“足足有十五日。”
李顏夕摸了摸心口處,微微有些刺痛。月娘看了一樣王宇,眼中含着責怪,王宇委屈得不說話。月娘讓丫鬟緩緩進來,親手伺候李顏夕梳洗。李顏夕看着月娘眼下的青黛,淡淡笑道:“我沒有事,只是你應該累壞了吧。”
月娘搖了搖頭,扶着李顏夕起來,讓李顏夕坐在銅鏡跟前。
李顏夕看着銅鏡中那個面色蒼白的臉,心中想着這個還是我嗎?眉間的紅痣又長大了一些。忍不住擡起手去觸摸,好像能摸到那個如今用自己血肉在滋養的蝴蝶。
月娘看着李顏夕的模樣略微有些傷感,李顏夕淡淡的笑道:“倘若真的找不到解毒之法,那麼那個蝴蝶就是我的孩子,我用盡血肉之軀慣養出來的孩子,請你們一定要善待於它。”
元辰端着藥碗進來,看着李顏夕如此說,淡淡的皺了皺眉。又看着一旁的月娘快要落淚的樣子,揮了揮手讓月娘帶着王宇離開,月娘也知道如今再在李顏夕跟前會忍不住落淚,這樣會讓李顏夕添堵吧。李顏夕回頭看着元辰,說道:“還有兩月了,我如今睡夢之中已經感覺不到刻骨銘心的疼了,雖然還是疼。”
元辰看着李顏夕蒼白的面貌,忽然想到一句話:一朝紅顏,轉爲枯骨。元辰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把藥碗遞給李顏夕。
李顏夕乖巧的接過藥碗喝下,擡頭看着元辰傷感的模樣。李顏夕輕笑一聲說道:“倘若真的沒有解毒的方法,你可不可以讓我死得更快一些,沒有痛苦一些。”
元辰接
過藥碗,張嘴才覺得哽咽的說不出話來,許久許久才緩緩說道:“不會的。”
李顏夕摸了摸自己的臉覺得十分冰涼,李顏夕嘆了口氣道:“我感覺得到清清楚的事情,你也感覺得到,不是嗎?你還不肯相信嗎?我已經沒有多少時日了,我只是想死得痛快一些,無痛一些。”
元辰微微一愣,眼中含着淚,伸出手把她拉入懷中,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不會的,小夕,你相信我。我們已經找到解藥了,琉璃草,皇上已經去採了,相信我們,我們不會如此輕易的讓你去死的。小夕,不要如此,我求求你。”
李顏夕已經感覺不到元辰的溫度,即使在他的懷中,也感覺不到了。李顏夕根本沒有辦法推開元辰,她沒有力氣推開元辰,耳邊只有元辰話迴響:“皇上已經去採了。”
元辰許久才放開李顏夕,李顏夕早已經換好了衣裳,看着外面的陽光正好,李顏夕輕笑一聲說道:“我想去看看外面的陽光。”
元辰招架不住李顏夕的軟磨硬泡,只能讓丫鬟扶着李顏夕在院中坐着,而李顏夕只是楞楞的看着遠處盛開的葵菊,感覺不到太陽曬在她身上的溫暖。皺眉淡漠的模樣比她撕心裂肺喊痛的時候還更讓人心疼。李顏夕心中緩緩說道:“我在等你回來。”
元辰雖然告訴了李顏夕歷軒夜已經在爲她去採藥了,不過並沒有說去的地方有多麼兇險。不過李顏夕想想都知道,自己中的是天下其毒,不是一般的草藥可以解開的,既然不是一般的草藥,那麼斷定生長在危險的地方,有很多的人互相爭奪,那麼怎麼會不危險。李顏夕雖然爲歷軒夜擔心,不過心中也還有另一個願望,就是倘若歷軒夜真的死了,那麼他們應該在黃泉遇到,那個時候就沒有塵世的那麼俗人俗事困擾他們了。
十五天後,他們拼死破了陣,陣法之外還是那個院落,冷顏坐在樹上,手中還是拿着那個酒葫蘆,看見他們出來微微一楞。不由得說道:“你們怎麼會。”
滄漄看了看後面的人,說道:“你們先離開。”隨後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秦羽裳,秦羽裳點了點頭。
等衆人離開之後,滄漄和秦羽裳手中的劍猛的出鞘,直接向着冷顏而去。冷顏翻身下樹,躲過那個致命一擊。冷冷的看着他們兩個人,想要說什麼,不過他們兩個人都不給她說的機會。最後秦羽裳和滄漄把冷顏綁起來,倒掛在樹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