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
這把刀既是罕有的,但是卻是威脅的,據說這把刀因爲在地下沉睡了千年吸取了日月光華,已經產生了靈性會認主人,意思就是拿着這把刀的人,要麼不把它隨身帶在身邊,要麼就是這把刀認了這個人做主人,否則,拿着這刀的人必定是第一個被這刀凍死的人。
因此知道這刀來歷的人要麼就是遠遠的躲開要麼就是將這把刀當作寶物珍藏起來,否則畢竟死於這把刀之下。
但是如果這把刀認了那個人做主人,那麼這把刀就不會傷害自己的主人,不僅不會刺傷主人,就算拿着這冷銀月刀滑向自己,也不會有任何的傷口。
所以這刀既是寶物也是不祥之物,但是這把刀爲什麼會在落櫻的身上?
“你一直都帶在身上?”祁晟睿又問了一句,眼裡滿是警戒和思慮。
落櫻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便點頭說:“是啊,這把刀是莫將軍送給我防身用的,我一直都將它帶在身上。”
莫辰?祁晟睿卻更加的疑惑了,他又是從何得來的這把刀呢?據說這把冷銀月刀早就失蹤了幾十年年,再次之前一直都在南陵山莊莊主南陵天手上,但是自從南陵山莊在一夜之間被滅門之後,這把冷銀月刀就從此失去了音訊,莫辰怎麼會有這把冷銀月刀?
而且莫辰身爲常勝將軍,走南闖北,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刀是冷銀月刀呢?
祁晟睿身上的危險氣息更爲的嚴重了,斂眸看着落櫻,眸中滿是嚴肅,似乎不相信又再次問了一遍:“你真的一直都帶着它?從未離身?”
落櫻對祁晟睿突入起來的反應很是訝異,但還是點點頭肯定的說:“莫辰送給我後,我就一直帶着,現在差不多有一個月了吧!”
祁晟睿聽到一個月之後投影在黑眸中的落櫻映現似水波一樣輕輕的飄蕩開來,不可置信的在落櫻的身上掃視了一下:“那你有沒有被這個刀劃傷過?”
落櫻搖搖頭:“沒有啊!”落櫻不知道祁晟睿爲什麼要問這個,但是看他嚴肅的神情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
這下祁晟睿的眸子已經轉成了驚訝,只是一下祁晟睿就將刀還給落櫻,深眸絞着落櫻說:“這把刀不到萬不得以的時候千萬不要拿出來,否則你會有麻煩!”
他明白了,莫辰是知道落櫻是這把刀的主人所以纔會送給落櫻,但是爲何莫辰會有這把冷銀月刀?當時有多少人爲了尋的這把刀丟了性命。
“爲什麼?這把刀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落櫻疑惑想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說:“是不是很值錢啊?”
祁晟睿撇上眸子,嘴脣抿起,一副對落櫻無語的表情:“很多人爲了這把刀丟失了性命,但是他不值錢,想要得到它付出的是性命。”
這個女人的頭腦只會那麼簡單,一心想到的只有錢,在貴重的東西他都不會多看幾眼,這可是由千年寒石和銀石打造而成的,錢根本就買不到,雖然這是一個有靈性的刀,但是卻依然有人想到得到它。甚至犧牲自己的性命。
“那這把刀是不是什麼寶物,所以纔會有那麼多人爭搶?”落櫻想了下說。
“嗯”祁晟睿想了一下,覺得勉強合理就點了下頭。
“那我現在豈不是很危險?莫將軍爲什麼要送這樣一個東西給我?我回去之後就還給他。”落櫻想到事情的嚴重性,她可不想變成唐僧,使各路妖魔鬼怪爭搶。
祁晟睿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只要不拿出來就可以了,這東西留着對你沒有壞處,朕要運功療傷,你幫朕護法。”祁晟睿閉上眼睛,又盤腿坐了起來。
落櫻點點頭便仔細看着外面的情況!清風徐徐,落櫻問道一股很幽香的花味,這味道一下就讓落櫻想到她被祁晟睿按在石頭上侮辱的事情,又想到祁晟睿今日柔深似水的注視她的時候,晚上他傷口惡化、引發高燒時那脆弱、無助的模樣。
落櫻捂緊胸口,她到底對祁晟睿是什麼感情,明明他對她做出那種事情的時候她是恨的,但是他忍受着自己強烈離開她身體的時候,她竟有一種奇心痛的感覺,看到他在懷裡那麼脆弱的樣子,她甚至覺得他很可憐,雖然得到了一切但是心靈上卻是那麼的孤寂,像個荒漠寸草不生,那時她也一下明白幼梅在他心中的地位是怎樣的,直至今日他又用溫和的眼眸凝視她,手指在她臉頰上輕輕的撫摸盛滿了愛意,而最讓她心跳加速仿若回到從前的就是祁晟睿對她說的那句:“天還沒有亮,在睡會兒。”
那一刻天知道她的淚水氾濫到什麼地方了,彷彿他們又回到了從前,那種溫馨親暱的感覺一下頓時充滿了她的心扉,她對他的恨意又再一次的消失了,甚至還帶着隱隱的期盼,期盼她回到山洞時,他會對她說些什麼,就算什麼都不說只用那種柔和的眼神注視她也可以。
但是他的態度卻突然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剛纔的柔情瞬間被無情冷漠替代,她問自己剛剛是不是一場夢?可是卻那麼的真實,真實到她的心跳還在狂跳着。
他爲什麼又突然這樣對她?是因爲他把她當成幼梅了嗎?或者他腦袋還沒有清醒???
不管怎樣祁晟睿自再次醒來之後,直到傷口再次癒合對落櫻的態度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吩咐她做這做那,還不時冷嘲熱諷的說幾句,原先她對祁晟睿冷漠的態度一下轉化過來變成祁晟睿對他冷漠疏離了,似乎還刻意迴避着她!
落櫻從未將祁晟睿的心思猜對過,不知道又爲什麼突然對她這樣,如果沒有先前的那一個小插曲祁晟睿對她的態度本身就是這樣的,但是經歷了一個小插曲,祁晟睿突然用那種柔和溫情的眼神看着她,讓落櫻怎麼也適應不過來。
一連幾天都處於矛盾當中,腦中不停的猜想着祁晟睿到底是爲什麼,難道那個溫柔真的只是一個誤會??
落櫻的心一下冷了下來,手上抱着的乾柴一下子掉到了地上,她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心寧總是無法平靜下來,總是在想他帶着期待,但是沒回都是不是失望就是絕望,該死的,她到底怎麼?才能恢復到以前的淡漠入水。落櫻很討厭現在的自己,明明是該恨他的,但是就是恨不下來。
這場刺殺到底是不是他安排的?如果是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不會只是爲了讓她天天打水砍柴伺候他吧?而且態度還那麼的冷淡,落櫻真的開始懷疑這一切只是他的設想,正如他所說的她誤會他了,但是他們出宮又是怎麼被知道的,也是怎樣被埋伏跟蹤的??
到底有什麼人要至他與死地,他現在都已經皇帝了,那些皇子們難道還想謀朝篡位不成?
落櫻突然想起皇太后、還有皇后的反常舉動,皇后已經被證實是皇太后的人了,只是沒有證據而已,皇后在祁晟睿身邊潛伏這麼久無非就是想讓鈺王爺做皇上而已,落櫻這樣一想所有的事情都通了,看來她還真的是誤會他了,皇后肯定知道皇上出宮,想要在宮外埋伏刺殺皇上還不容易,如果刺殺成功,那一切都順理成章,鈺王爺帶領他的軍隊和皇太后裡應外合,這個皇位自然會是鈺王爺的了,就算沒有成功,皇上在宮外多日,國不可一日無君,皇太后肯定會想辦法造謠皇上已經比刺殺身亡的事情,然後召集朝中大臣商量另立儲君的事情!
總之無論刺殺成功與否,皇上都中了皇太后的計,想要再次回去就難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她的小曦怎麼辦?小曦是太子皇太后肯定會將他廢掉,說不定會直接將他殺了。
落櫻一想到這,就拼了命的往山洞跑去,他們現在必須馬上回宮,她不能讓她的小曦出事,小曦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祁晟睿的治癒能力果真很強,只在洞內打坐調養了幾天傷口就痊癒了,落櫻慌慌張張的跑進山洞,祁晟睿卻突然拿出幾顆石子對着她,還沒等落櫻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祁晟睿就將手中的石子打在了落櫻的身後。
幾聲悶哼,落櫻在這時才知道她被黑衣人跟蹤了,祁晟睿抱起落櫻的身子就飛出山洞,這次黑衣人的人數明顯沒有之前的多,祁晟睿只射了幾根吃剩下的魚骨就將他們給擺平了,但是隨之大部隊就趕了上來。
祁晟睿抱着落櫻穿梭在樹林中間,隱隱約約的在前方看到幾十個家丁打扮的人朝這邊過來,祁晟睿認得這是慕家的家丁,當即就加快速度飛到了那些家丁那裡,一下沒入草叢中不見了人影,黑衣人和慕家的家丁相撞,自然會是一場打鬥,祁晟睿帶着落櫻彎着身體利用草叢的掩蓋逃了出來。
“那些家丁怎麼辦?”落櫻也認識他們是慕家的家丁,祁晟睿故意將那些黑衣人引到那些前來救他們的慕家家丁哪裡,就是爲了爭得逃脫的時機,但是那些家丁手無寸鐵怎麼可能會打得過那些武功高強的黑衣人,幾十條人命就這麼沒了。
“顧好你自己吧!”祁晟睿冷然出聲,慕容瑾既然想到要到這南嶺崖下找他們,自然不會派那些手無寸鐵的家丁過來送死,那些家丁無非是他身邊暗衛假扮的,黑衣人和暗衛打起來還不知道誰死。
“聽說皇上身體抱恙一連幾日都沒有上朝,可是卻突然傳出皇上出宮被遇刺的事情,大臣前去求見證實但是宮中的人卻堅稱皇上身染重病不宜面見各位大臣,而皇后娘娘又去了道觀爲肚中的龍種祈福根本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守衛漠北的齊王爺聽到這個消息已經帶領軍隊趕回了祁都,也不知道這皇上到底是生病了還是遇刺了……唉”一路中祁晟睿和落櫻都聽到這些謠言,或真或假,很多人都在討論。
祁晟睿的面色陰沉的沒有變化,用帽檐遮着自己的臉部,不讓人看見他的真面容,落櫻走在祁晟睿的旁邊則是一臉的焦急和擔憂,齊王爺回祁都了,那麼其他的王爺聽到消息自然會回來,一旦皇上被刺的事情被證實,那麼那些王爺還有皇太后肯定不會管皇上的生死,直接另立儲君,這樣一來她的小曦就危險了。
“你幹什麼?”祁晟睿壓低聲音抓住落櫻的袖腳問道。
“小曦現在在宮中很危險,我要去救他。”落櫻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她一定要把小曦就出來。
“你放心,太子宮有莫辰和慕容瑾,他們行動不會那麼快,再說他們還沒有確定朕的生死,想要另立儲君還要大臣們的同意。”祁晟睿沉聲說道,他早就料到了會是這樣,但是此刻他不能貿然行事,估計這宮中也一定被齊王控制住了,如果落櫻這時候進宮無疑是思死路一條。
而且有慕容瑾和莫辰在宮中,事情不會太糟糕,怎麼樣也能抵擋一陣子,現在最重要的是他們怎樣趁大臣們還沒揭破小惜子的謊言前混進宮中去。